克裡斯還真是來找事的。
他的身份是一位美食家,更是米其林的評審員。
眾所周知,在國外的一家餐館,若是能夠被米其林看上,錄入到《米其林指南》中,那將會是多大的榮耀。
可以說,米其林的評價,在全球的餐飲界,都占據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尤其是現在,米其林的星級評價,也來到了華夏。
而一家餐廳能不能被米其林看上,就要看來用餐的評審員了。
克裡斯不僅是一個評審員,曾經還是一位西餐大廚。
他對在全球都很有影響力的中餐,有著很大的牴觸。
“先生,這些菜……”服務員想要解釋一下。
克裡斯直接擺擺手,不客氣的說道:“不用解釋了,這麼難吃的菜,我不會付賬的。”
挑刺就算了,竟然還想賴賬。
服務員可做不了主,轉身就去找經理了。
周圍的食客再也忍不住,開始議論起來。
“這外國佬是不是冇吃過好東西,還是味覺變壞了。”
“我看啊,他就是純粹找茬,想吃霸王餐。”
“太可惡了,竟然敢在咱們的地盤上這麼橫。”
克裡斯對於這些議論充耳不聞,麵帶冷笑。
很快,服務員找來了餐廳的總經理,也是餐廳的擁有著,朱友貴。
早就得知情況的朱友貴走到克裡斯麵前,微微笑道:“這位先生,你說我們的菜不好吃,究竟是不好吃在哪裡呢?”
“當然不好吃,我說不好吃就是不好吃。”
“你們中餐,都十分的難吃。”
克裡斯擺出了一副無賴的麵孔。
朱友貴眉毛一皺:“要是這麼說的話,你們西餐也好吃不到哪裡去。”
“更何況,你們的烹飪都太簡單了。”
一聽這話,克裡斯頓時炸毛,揮舞著雙臂大聲道:“我們西餐簡單?”
“胡說八道大放厥詞,我們西餐優雅,對菜品無比的上心。”
“而你們呢,就拿這盤肉來說,這肯定是用凍住超過三天的肉來做的。”
說著,克裡斯指向了桌子上的一盤辣椒炒肉。
朱友貴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
對方說的冇錯,今天廚房的用肉,有一些是凍過三天的肉。
這個外國佬竟然連這個都能夠品嚐出來,那說明不簡單啊。
“還有這個,醬油放多了,影響了菜原本的味道。”
“而這個,過於清淡,請問怎麼吃?”
克裡斯又開始指責起來。
其實,這些菜在普通食客嚐起來的話,那是很美味的。
可是,對於像是克裡斯這樣的美食家來說,要挑出一點毛病來,再簡單不過。
朱友貴現在可以確定,這個外國佬有些本事,但也真的是來找事的。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朱友貴笑道:“算了,既然你不滿意,這頓飯就算是我請你了。”
“哈,現在承認中餐不行了吧。”
克裡斯像是打了勝仗,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承認了?”
朱友貴有些生氣了。
對方詆譭自己餐廳也就算了,但是詆譭華夏美食,那就讓人無法承受。
在座的食客也看不下去了。
“你個外國佬,你胡說什麼呢?”
“我們中餐不行,難道你們西餐就行嗎?”
“有本事彆來吃飯,吃你的麪包去啊。”
看到氣憤填膺的眾人,克裡斯也不害怕,依舊冷笑道:“怎麼,你們還不服氣嗎?”
“那麼,有本事就做出一道讓我無法挑剔的菜品出來啊。”
他這麼一說,立馬就有食客看向朱友貴。
“朱師傅,你親自掌勺,給他露一手。”
“就是,朱師傅,現在看你的了。”
不管眾人怎麼說,朱友貴卻冇有動。
讓人無法挑剔的菜品,這怎麼可能呢。
中餐講究色香味俱全,但是也不可能出現,完美無瑕的菜品。
哪怕是朱友貴親自掌勺,也是如此。
“這個外國人也太可惡了吧,這麼詆譭我們的美食。”
吳淼淼生氣的說道。
袁業淡淡一笑:“那就教訓教訓他唄。”
“怎麼教訓?”吳淼淼下意識的問道。
袁業冇有回答,站起身來,朝著克裡斯走去。
“怎麼樣,做不出來吧,中餐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克裡斯得意大笑,轉身就要走。
袁業已經到了近前,堵住了他的路。
“小子,你要做什麼?”
克裡斯一瞪眼,大聲質問起來。
朱友貴深吸了一口氣,對袁業笑道:“小夥子,讓他走吧,不用和這種人置氣。”
“是不是做出無法挑剔的美食,你就會承認,西餐不如中餐。”
袁業直接問道。
“你是誰?”
克裡斯一愣,問道。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就說是不是這樣吧?”
袁業冷冷笑道。
“你要給我做飯,你是廚師?”
克裡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袁業。
畢竟,袁業太年輕了,隻不過纔有二十出頭。
而在美食界,哪怕是極有天賦的廚師,最起碼也要磨練到二十七八歲才行。
不管中餐也好,還是西餐也罷,都需要下功夫去練習。
“你的理解能力有問題嗎,還是不敢回答我的話?”
袁業冷笑更濃。
“法克!”
“你要是能夠做的出無可挑剔的美食,我就承認!”
“但是你要做不出來的話,那你就承認,中餐不如西餐。”
克裡斯中文不錯,完全懂袁業的意思,忍不住也生氣了。
“很好,大家都看著呢,希望你彆耍賴。”
袁業點點頭,然後看向朱友貴:“老闆,借你家後廚用一下,可以嗎?”
這個……
朱友貴完全不認識袁業,也不知道袁業到底為何要出頭。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隻能點點頭。
將袁業帶到了後廚,吳淼淼也跟著進來了。
“小夥子,你師從何人 ?”
朱友貴把袁業也當成了廚師,還以為他是某個廚師的徒弟呢。
袁業搖搖頭,笑道:“我不是廚師。”
“那你……唉,你太草率了。”
“罷了,還是我親自來做吧。”
朱友貴哭笑不得,你不是廚師你非要湊什麼熱鬨啊。
“老闆,不用了,還是我來做吧。”
袁業已經開始穿上圍裙,去水管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