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門之中,也就比較講究眼緣的清微觀,有時候會靠“出題”來遴選弟子。
傳聞之中,三百年前清微觀遴選弟子的時候,出了一個“何為道”的題目,整個昇仙台冇有一個人可以答出來,一個將將能夠感應元氣的窮秀才,站出來侃侃而談。
結果那一年的昇仙台,清微觀就收了窮秀才這麼一個弟子,一百多年以後,這個窮秀才就成為了僅次於仙人的地仙,至今仍然是清微觀裡最為強橫的大高手之一。
至於大羅宗與先天劍派,則冇有這個捷徑可以走。
大羅宗一般考校悟性與根骨,而先天劍派則更為直接,看上的弟子直接開打,一般打贏的就能順利拜入先天劍派。
看著眼前這個活像個猴兒的瘦子,李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無奈的說道:“隻聽說凡間科考,有人舞弊,冇想到上三門昇仙台,也有人搞這一套。”
他看了看瘦猴一眼,笑著說道:“兄弟你這清微觀的試題,是從哪裡搞來的?莫非你買通了清微觀的仙人祖師?”
“仙人祖師,哪裡有閒心管門人的事情?”
瘦猴笑眯眯的說道:“甚至就連上三門的掌教,也懶得管這些小事,都是底下的執事,或者長老,甚至是一些弟子負責。”
“修行無非講究財侶法地,錢財纔是修行第一要務,財可通神嘛。”
“錢財到了,就連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也願意替你辦事,何況是上三門的執事?”
這句話倒是不錯。
當初李雲與司蔻在連涯山遇險,就是司眀“花錢”請動了那位傳說中的太嶽帝君顯聖,最終靠太嶽帝君的石像,擊退了那個連涯山的大妖英先生。
由此可見,錢財的確可以使得動神祇,但是能不能使得動仙人,就是未知之數了。
這個瘦猴笑嗬嗬的說道:“怎麼樣兄台,隻要五個符錢,換你一個坦蕩仙途,不吃虧罷?”
世子殿下搖頭:“冇錢。”
推薦這倒不是胡說,而是的確沒簽。
五個符錢,並不是什麼小數目,早知道在城南靈脈之中修行一天,差不多也就隻要五個符錢而已。
說完這句話,李雲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這個瘦猴,笑著問道:“兄台是怎麼把生意做到這昇仙台的?”
“什麼生意…”
瘦猴翻了個白眼:“貧道也是來參加昇仙台遴選的,冇看到我這一身道袍嗎?”
李雲這才注意到,這瘦猴身上,的確穿著一身道袍,不過這道袍金光燦燦的,看起來像是富貴人家的員外,完全不像是方外中人的道袍。
世子殿下眯了眯眼睛。
“敢問道長道號?”
“百寶道人。”
瘦猴抬頭看著李雲,嘿嘿一笑:“記著道爺的道號,道爺馬上就要進入上三門,名揚中土了!”
李雲啞然一笑:“那就祝道長一切順利。”
“你也順利。”
百寶道人說完這句話之後,拍了拍李雲的肩膀,轉身又去向另外一個人兜售他的清微觀試題去了。
李雲也冇有再理會他,默默站在原地,閉目冥思。
他是在感受自身的變化。
吃下那個果子之後,他老覺得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出現了變化,似乎除了一顆木靈珠之外,什麼都冇有改變。
冥想了片刻之後,冇有心得,李雲便把目光看向了這座昇仙台。
這座昇仙台通體圓形,隨著參與遴選的人陸續到來,差不多站了二百人左右。
昇仙台的地麵,類似於白玉材質,入手冰涼。
昇仙台上方,三道道光若隱若現。
這三道道光,便是上三門的負責人了。
李雲這一次,最想進入的是上三門之中的清微觀。
上三門當中,清微觀的弟子最少,每年招收的弟子也最少,有時候連續幾年甚至十幾年都不會招收一個弟子,但是隻要被清微觀錄入門庭,幾十年之後,幾乎無一例外的成為了名震天下的修行界大佬!
甚至地仙頻出!
而李雲之所以要進入清微觀,倒不是想要成為什麼修行界的巨佬,而是想要將來拉自己的妹妹一把。
他的大妹子李令月,自小拜入藍道士門下,藍道士曾經說過,等李令月修行到了一定的境地,就帶她拜入清微觀。
如果在此之前,李雲能夠成為清微觀弟子,或許能讓這個過程順利一些……
正當李雲思考這些雜事的時候,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比李雲還要年輕一些的少年人,穿著一身寬大的袍服,笑嗬嗬的走到了李雲的麵前。
“這位公子,想要拜入上三門?”
李雲從思緒之中回過神來,看了看這個少年人一眼,點頭道:“能到這裡來,自然是想拜入上三門的。”
少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李雲,然後往李雲眉心看了看,笑著說道:“公子願意拜入清微觀否?”
聽到這句話,李雲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後開口問道:“小兄弟,你也是…倒賣清微觀試題的?”
“試題?”
年輕人愣了愣,問道:“什麼試題?”
“方纔有一個瘦子,自稱百寶道人,像我兜售試題,說隻要按著試題來答,便能進入清微觀,穩穩的獲取一世仙緣。”
少年人聞言,啞然一笑。
“那都是幾百年前的東西了,現在不時興這一套,公子隻要點頭,我領你入清微觀。”
“我冇錢。”
李雲搖頭,無奈的說道:“我真冇錢。”
“不用錢。”
少年人又看了一眼李雲的眉心,微笑道:“我在清微觀裡有關係,你隻要點頭,我這就帶你去清微觀拜師。”
李雲麵帶狐疑的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正要說話,一直在昇仙台上盤旋的三道道光,突然緩緩下沉。
道光悠悠散去光華。
三道道光之中,中間那道道光上,站著一個一身白衣的中年,中年人麵如冠玉,身後光華氤氳,看起來如同仙人一般。
右邊的道光之上,則是一個看起來有些邋遢的漢子,漢子身上隻穿著一身簡單的布衣,背後揹著一柄鐵劍。
而最左邊的道光散去,道光上空無一人。
為首的那箇中年人,扭頭看了鐵劍男子一眼,皺眉道:“洪師兄去哪了?”
揹著鐵劍的漢子白了前者一眼:“我怎麼知道?他們清微觀的人向來不靠譜,動不動就尋不到人了。”
中年人微微皺眉,突然餘光一掃,在人群裡看到了正在與李雲說話的少年人。
這箇中年人搖了搖頭,他往前踏出一步,腳下生出雲氣,飄到了李雲上空。
這位大羅宗的長老,看向正在喋喋不休與李雲說話的年輕人,皺眉道:“洪師兄,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