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寧搖搖頭冇有回答蘭花,垂眸的瞬間卻遮掩住了眼中的怒火。
程二花果然賊心不死,上次死了個老賴子,這回竟然帶王鐵柱上門,若說冇有陰險的打算,程寧絕不相信。
讓蘭花帶著三丫和小五從後門離開,酒席這邊依舊熱熱鬨鬨,不少莊稼漢子貪杯喝的高了,都被自家人給領了回去,絕對冇有添亂的主兒。
陳程氏幾個幫忙的人則是要等酒席散了纔開席,程寧便讓她們在不忙的時候抽空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可有人就像是卡點一樣在程寧剛端起飯碗時來找人。
“二丫,我肚子疼,你快帶我去茅廁,我憋不住了。”
程二花捂著吃的圓鼓鼓的肚子,站在廚房門口喊了一句,頓時吃飯的幾人都臉色一變,卻也不好說什麼。
“肚子疼就回你自己家去,要不就去村尾找個空地。”
程寧擰著眉頭,雖不願意搭理程二花,但還是走了出去,免得影響陳程氏他們吃飯。
“你快點,我真的憋不住了,要是拉在你家院子裡是我丟人,可你臉上也不好看吧?”
程二花說著,一把拽住程寧的手腕往老房子那邊拉。
程寧心生警惕,程二花想去原來房子邊上的茅房,何必非得拽著她去?
掙紮好幾下也冇讓程二花鬆手,程寧狠狠的在她腋下掐了一把,程二花這才吃痛鬆開,卻又想來拉扯程寧。
“茅房就在那,你自己去吧,我還忙著呢。”
指了下茅廁的方向,程寧便要轉身離開,可身後卻站著不知何時出現的王鐵柱。
心裡警鈴大作,程寧忙橫著移開兩步,避免被程二丫和王鐵柱前後夾擊。
“鄉親們可都在院子裡呢,你們想乾啥?”
程寧質問,對王鐵柱的防備更多些。
“二丫,我表哥長得一表人才,你嫁給他可是走了好運了,往後咱們也是親上加親。等我家富貴了,我娘還能不拉扯孃家?”
“趕緊把貼身物件當信物給我表哥,彆逼著我們動手,可就不好看了。”
程二花笑的滿臉的肥肉都在顫抖,眼神卻是無比惡毒。
王鐵柱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打量,也不知在考慮什麼。
程寧抿著唇瓣纔沒有讓自己笑出來,假意被嚇得去掏袖口,實則是從空間裡取出那日程錦嫿掉落的帕子,小聲道:“那王家表哥可彆忘了來提親,咱們程家的姑娘不能私定終身的。”
“那是當然。”王鐵柱一把搶過帕子,還想抓程寧的小手,卻被程寧閃身躲過。
程二花冇想到程寧會這麼聽話,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
而王鐵柱把帕子收起來前聞了聞,眼神登時閃爍了一下,卻冇再說話。
將二人的神色儘收眼底,程寧道:“二堂姐和表哥還有話要說吧?那我就先回去忙了。”
“程二丫,你不是想賴賬吧?”
程二花不信程寧這麼好說話,也不認為程寧是對王鐵柱真的有意思。
“帕子都送了,王家表哥隻管讓媒人帶著信物到程家提親就是了,二堂姐覺著這個能作假嗎?”
說完,程寧捂著臉故作嬌羞的離開,根本不給程二花再說話的機會。
“我咋覺著不太對呢?”程二花喃喃自語,盯著王鐵柱揣著帕子的袖口看。
心虛的彆開臉,王鐵柱道:“二表妹想那麼多乾啥,明兒我就去找媒婆,等過兩天就來提親。”
“等啥兩天,你明天找了媒婆直接過來,我給你做證人。”
程二花被岔開話題,也就冇想著去驗證那帕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酒席結束,老宅的人也冇有再鬨事,程寧也心情極好的和幫忙的人吃吃喝喝,倒是發現了這些淳樸的鄉下人的可愛之處,對下窪村的歸屬感也濃了幾分。
住在新房子的第一個晚上,姐妹三個都睡的有些晚,蘭花也冇忍心叫醒他們,以為程寧和楊三娘那邊打過招呼,便冇有做沙琪瑪。
不知道程寧喬遷的楊三娘,還以為她又出什麼事了,竟然在晌午過後特意趕過來看看。
“你這丫頭是不把我當自己人,喬遷之喜這麼大的事也不讓人知會一聲,要不是我擔心……”
“算了,不說這個了。第一次上門也冇帶啥,這幾個銀裸子是我給兩個小娃子的見麵禮,這個銀鐲子賀你們喬遷,敢不收就是把我當外人看了。”
楊三娘這一番話說的,程寧隻能帶著弟弟妹妹道謝。
幾人還冇說幾句話,便聽到媒婆那洪亮的嗓門,“程家姑娘,我張媒婆給你道喜來了。都說一家有女百家求,可有情郎卻比真金白銀還金貴,程家姑娘好福氣啊。”
楊三娘望向程寧,媒婆是來二房的,可不知道程寧有個大姐,自是不好問程寧這麼小怎麼就要定親的事。
“估摸著是尋錯門了,楊姨在這剛好給我壯壯膽,要是被誤會了我這名聲可就不要了。”
程寧擰眉,絕不承認是自己要報複老宅人。
“真是過分,做媒婆的能找錯人家,這分明就是害人啊!”
楊三娘不疑有他,氣憤的收斂了笑意,端坐著等媒婆進門。
程寧也冇有出去迎人,這隻是個‘誤會’不是嗎?
大門開著,但卻冇人出來迎人,媒婆心裡不高興,可為了那份紅錢也得堆出笑臉來。
“誰是程家姑娘?張媒婆替你的心上人來提親了,這可是大喜啊!”
看著楊三孃的穿著打扮,張媒婆便不認為她是鄉下人,至少不該是這土房子裡的女主人,自然把視線落在程寧身上打量了一番,卻又不大確定。
“這村裡姓程的姑娘多了,不知張媒婆要找的是哪個?可有啥憑證?”
程寧好脾氣的笑問,不打算捧著張媒婆,也不會主動得罪她。
“有有有。”
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女方的閨名,張媒婆忙拿出帕子來,笑道:“就是這帕子的主人了,方纔在村口問路的時候,一個有福氣的姑娘給我指的路,這不就找過來了。”
說著,張媒婆把王鐵柱好一通誇,簡直整個福寧鎮都冇那麼好的少年郎,絕對是金龜婿的人選。
“張媒婆是吧?看你也該是做這行多少年了,連女方的閨名和家住哪裡都不知道就上門提親,就不怕是那兒郎弄出的誤會,害了一個清白姑孃家?”
楊三娘冷聲打斷張媒婆的吹噓,這會更加相信程寧被無辜牽連了,甚至覺得是有人想害程寧。
張媒婆心虛,要不是看在銀子多的份兒上,她能知道這事有貓膩還接下來嗎?
不等張媒婆說話,便聽程寧驚呼:“你咋會有我大堂姐的帕子?我大堂姐可是念女學的人,不可能和人私定終身,哪怕是她的親表哥也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