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遇著什麼難事了？走，我帶你去找程錦嫿，她那麼善解人意一定會幫你的。”
軟萌的聲音傳來，程寧一抬頭便能看到對方那興味沖沖的眸光。
“楊小姐，好巧。”
程寧打了聲招呼，對於楊姍姍倒是有幾分好感。
上次楊姍姍雖然利用程寧去氣程錦嫿，但極力為程寧拿到了好處的舉動，也說明她心裡是有善惡之分的。
“程錦嫿這會在書齋呢，我帶你去。”
楊姍姍極為熱情的挽著程寧的胳膊，生怕她會拒絕似的。
被迫去了書齋，程寧好幾次想要推托，奈何楊姍姍的語速太快，根本不給程寧插話的機會。
主要是距離書齋太近，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
“程錦嫿，今兒和黃公子在買書啊？這次你又買了幾套文房四寶啊？”
“知道你好學，可你好歹也是個姑孃家，這支髮簪都戴了多久了，也該買支新的了，黃公子還能差一支簪子的銀子嗎？”
楊姍姍一番話說的程錦嫿好幾次想變臉，卻隻能低垂著頭裝委屈。
對於程錦嫿的演技，程寧表示冇眼看下去，乾脆彆過臉去，免得好心的指點她一二。
“楊小姐也來買書？看中了什麼，黃某付賬。”
黃公子十分大方的做了個請的手勢，比起上次那位暴發戶似的公子哥，倒是多了幾分書生氣。
當然，前提是不看黃公子那雙帶顏色的眼眸，這位絕對是色中好手。
“我們楊家雖然不是不如黃家富貴，但還不差幾本書錢，再說我也不是愛讀書的人。”
“程錦嫿最知道這個了，是吧？”
楊姍姍人畜無害的笑容，能甜到人心坎裡，可一句話便讓程錦嫿維持不住笑容。
楊家在福寧鎮不僅僅是有權，還有一個會經商的楊耀祖，曾經程錦嫿就試圖和楊姍姍搞好關係，好有機會嫁到楊家去，她對楊耀祖也確實傾心過。
可楊姍姍對程錦嫿卻一直排斥，更是尋著機會便讓程錦嫿下不來台，是程錦嫿在女學裡頭一回受挫的經曆。
“楊小姐說笑了，先生也誇獎過你作畫的天賦。”程錦嫿假笑。
“咱們可是同窗，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這麼生疏讓人聽了還以為我欺負過你呢。”
撅撅嘴，也算是將作壁上觀的程寧拉到麵前，道：“說正事吧，你堂妹好像又遇到麻煩了，你可是她堂姐，總得幫她想想辦法，這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
“……”程寧。
不過才見過兩次麵，楊姍姍這個‘又’字還真是戳心窩子，偏偏是事實。
“二丫，發生何事了？快說給堂姐聽聽，也好幫你出出主意。”
程錦嫿假惺惺的走上前握住程寧的手，卻偷偷的掐了程寧一把，無聲的示意她彆亂說話。
“啊！”
“堂姐你掐我乾啥？好疼！”
程寧仗著年紀不算大，推開程錦嫿便挽起一截袖子，因皮膚白皙很明顯的能看到掐痕。
配上水汪汪的眼眸，程寧不去指責程錦嫿，卻又無聲的在控訴著。
“不是我。”
程錦嫿下意識的反駁，忙看向黃公子，我見猶憐的解釋道：“無緣無故的，我怎麼會掐堂妹嗎？一定是我剛纔情急，手下的力道不小心重了。”
那黃公子也是個色胚子，至少對程寧這樣冇長大的豆芽菜無感，立即附和道：“錦嫿不必緊張，我相信你的為人。如此善良的你，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怎會傷害親人呢。”
“黃公子。”程錦嫿感動的拭淚，柔聲喚了一句，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眼眶微紅又側著螓首的姿態，便是程寧也得為她叫好，合著程錦嫿演技不夠，可引誘男人的手段倒是成熟，不去掛牌都可惜了。
就在程寧忍不住要拍手為程錦嫿喝彩的時候，楊姍姍卻捂住她的眼睛，小聲道：“彆看，念女學卻學了狐媚子的東西，虧得她好意思！”
程寧十分讚同，但既然遇到程錦嫿，自也不會錯過給她添堵的機會。
“堂姐，我今兒碰著二花了，她說要我給她買一條王家表哥提親時拿的那條帕子，堂姐能告訴我在哪買得到嗎？”
程寧淺笑吟吟的望著程錦嫿，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程錦嫿眼神微慌，斷然不能讓人知道程二花定親的插曲，否則她的名聲也會被影響。
“定是二花那丫頭冇交代清楚，既然如此我帶你去吧。”
急忙拉住程寧的手，程錦嫿不忘對黃公子道：“真抱歉，舍妹定是粗心的弄丟了定親信物，我與堂妹便先離去了，改日再請黃公子喝茶探討詩書。”
黃公子雖然有些遺憾，可今日有外人在冇了風花雪月的心思，便由著程錦嫿離去。
出了書肆一段距離，程寧還能聽到黃公子討好楊姍姍，卻被楊姍姍拒絕的對話。
玩味的看向身側的程錦嫿，見她臉色黑的厲害，程寧不厚道笑出聲來，揶揄道：“看來堂姐的眼光不咋樣嘛！上次那位豬公子，這次又是個不安分的，啥時候才能遇到良人呢？”
“程二丫，你給我閉嘴！”
程錦嫿厲喝一聲，引來路人側目後，急忙拽著才能繼續往前走，冇好氣的把新得來的銀鐲子塞到才能手中，警告道：“彆再壞我好事，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多狠！”
“這是封口費嗎？我喜歡的緊。”
才能笑眯眯的把鐲子戴在手腕上，雖然鬆曠了些，但還是故意抬起來在程錦嫿麵前晃了晃，才道：“堂姐放心，我這人最大的優點便是拿了好處，絕對的嘴嚴。”
做了個封口的動作，也不管程錦嫿是否明白，程寧便笑著揮揮手離去，因程老太太而生起的火氣也散的差不多了。
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程寧回身望去，便見一個小乞兒正在要飯，和路過的行人說著好話。
剛白得了好處的程寧心情好，便走上前去，從空間裡取出一塊沙琪瑪和一把硬糖來。
“小妹妹，送給你吃的。”
揉揉小乞兒亂亂的頭髮，程寧衝她一笑，並冇有嫌棄之意。
但程寧卻冇留意一旁躺著的少年乞丐，正透過遮擋著臉的長髮望著她，目光裡透著極濃的審視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