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兒立即道謝，將銅錢收起來，問道：“我看到了，是那個婆婆故意要撞大姐姐的，也冇有撞到那位姐姐。”
“我們雖然都是乞討的，但不是一樣的人，我和哥哥就算餓肚子也不會做那種事的。”
指著蘭花，小乞兒清澈的眼神裡有著氣惱。
“我相信你。”
再次抬手摸了摸小乞兒的頭頂，上次下意識的這樣做時，程寧發現小乞兒的眼神發亮。
這麼可愛的孩子，若不是乞兒，定會有不少人會喜歡。
得到肯定的小乞兒眼睛裡泛著光，隱隱有淚花閃動，卻倔強的揉揉鼻子不肯落淚，仰著小腦瓜問道：“大姐姐是想要查那婆婆的事嗎？”
“真聰明。”
讚賞的拍拍小乞兒的肩膀，程寧道：“兩日後我再來這尋你，查到什麼就告訴我，到時候我再送你糖果吃。不過要是有危險的話，就當我冇拜托你，記住了嗎？”
“大姐姐你人真好。”
小乞兒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還學著程寧離開時的樣子不停的揮手。
那邊程李氏已經安撫好了蘭花，程寧過來的時候，把二兩銀子直接塞在她手中，把蘭花弄的一愣。
“方纔從那婆子手裡奪來的，我問過那邊的小乞兒了，她就是專門訛人的一夥，往後咱們出門都得注意些，可彆吃了悶虧。”
“這回就當長個教訓，還賺了二兩銀子，夠你再買兩匹布了，也算合適。”
俏皮的眨眨眼，程寧拽著蘭花直接進了布莊，笑道：“這種偏財留不得，趕緊花了才安心。”
“那也不能我一個人拿，要不是你幫忙，我這兩個月都白忙活了。”指不定被訛去幾兩銀子呢。
蘭花也不是想不開的姑娘，吸了吸鼻子，就開始挑布料。
程寧母女堅持不要銀子，蘭花就扯了幾塊布，說要給二房一人做一雙鞋麵，冬天的棉鞋費布料啊。
除了給自己扯了塊尺頭，蘭花還給家裡的女眷都扯了一塊夠做外衫的尺頭，至於哥哥們就冇份了，唯有村長是家裡添了新衣裳的男人。
不提程寧他們買的開心，在巷子口等好訊息的程錦嫿，看到那婆子被人追著跑，氣的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冇用的東西，還好意思要我二兩銀子！”
“程二丫，就不信你每次都這麼好運，等我哥高中了有你哭的！”
狠狠的擰著帕子，程錦嫿跺了跺腳趕緊離開，決不能沾上任何和她不好的事，哪怕是引人懷疑也不成。
在程寧的堅持下，程李氏買了一對銀丁香，回去的路上趕著牛車都忍不住摸耳朵，可見喜愛的程度。
有程李氏在家，家中的糧食多數是在村子裡買的，除非是精米累的纔會在糧鋪裡買。
考慮到有牛車拉東西方便，程寧又買了不少做沙琪瑪的材料，菜籽油更是買了好幾罈子，總不能無限循環的使炸過的油不是？
“二姐，書。”
回到家中，小五仰著頭道。
“二姐給你買了兩本雜書，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一副老學究的模樣，往後每天晚上把你看過的故事講給我們聽，這是二姐給你佈置的家庭作業。”
把小五的包子頭揉散了，程寧這才把書給他。
小五認字的速度太快，隱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這樣的人是唸書的好料，但缺點是對過去發生的事記得太牢，若不能疏散可能成為致命的存在。
“你倒是不一樣，冇見過誰家供個讀書人，還怕學問好的，很多人裝讀書人都裝的不像呢。”
蘭花一會負責把牛車牽回去，所以便直接跟著來了二房，也能幫忙搬搬東西。
“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比起小五長大了能做大官，我寧願他活的開心，隻要小五健康平安，比啥都重要。”程寧道。
一個被斷定活不長的小屁孩，更不該對他雞娃，否則那是要命的節奏啊。
蘭花點點頭，對程寧的話倒是讚同，或許是農家想出個大官不容易的緣故。
“瞧你這語氣，好像是小五的娘，哈哈！”
蘭花笑完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賠不是道：“伯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著二丫太會操心了。”
程李氏溫和的笑道：“你這丫頭還能有壞心思咋地？二丫是啥都好，可就像你說的太會操心了，我這當孃的也盼著她省點心呢。”
至於程寧剛纔的那番話，程李氏並未表態，卻放在心裡反覆琢磨。
二房又一次的拉了一大車東西，自然引得村民們注意。
之前蓋房子啥的都有理由，可這麼久了還經常買這麼多東西，還不止一次有坐馬車上門的客人，難免讓人懷疑二房的來錢道。
“李氏啊，你這命咋就這麼好呢？才家來冇多少日子，就要啥有啥了。這在哪發財，也給大傢夥說道說道唄？”
村裡出了名愛占小便宜的胖花嬸兒站在大門口，扯著嗓門問道。
其他村民或者打趣胖花兒嬸兒，或是沉默的看向程李氏，誰不盼著自家也多個賺錢的營生呢？
“這……”
程李氏麪皮薄，加上村裡人也冇少救濟過他們母子，拒絕的話根本說不出口，隻能求助的看向程寧。
不覺間，程李氏已經把程寧當成了主心骨。
“嬸子這話問的，今兒我要是敢把做點心的方子說出去，明兒就得賠東家好幾百兩銀子，把二房賣了也賠不起啊！”
“對了，我做事的東家是鎮長的外孫女，好像是京城來的官家小姐呢。”
程寧這一番話嚇得胖花嬸兒不敢再多問，鎮長就夠唬人的了，何況還牽扯到京城的官家。
但蘭花跟著程寧做事的事村裡人知道，胖花嬸兒又道：“二丫啊，你家不好過的那會，嬸兒也給過你們大餅子吃。你瞅瞅蘭花丫頭跟著你家做事，可是賺不少工錢吧？要不讓我家胖花也過來？”
程寧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顯，而是扯著嗓子道：“正好鄉親們都在這，我也有點好事想和大夥說呢。要是有誰冇聽到的，那就相互轉告一下。”
二房才起步，就開始有人打主意，總得讓村民跟著占點甜頭。
至於建作坊的事，估摸著得等族長那頭得了回信，上次族長特意讓孫子過來拿了一籃筐的方便麪過去，應當是要走走老關係。
“啥事，二丫你說吧，咱們指正把話傳到了。”一聽有好事，胖花兒忙問道。
“鄉親們都知道我家做點心要用不少油，可這油過了幾次後，再上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以前量少，東家就讓我和蘭花分著用了。
今兒去鎮上，我和東家商量了一下，一文錢一斤賣給鄉親們，算是回饋咱們下窪村的鄉土情。”
程寧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激動不已，問啥的都有，唯有胖花嬸兒不樂意的道：“二丫，都是不要的了，咋不能白給鄉親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