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凱也終於把自己的眼線插進了華國，搞到了華國酆都城寧安錢莊的賬本。
薑繹被叫了過來：“父皇，找孩兒過來所為何事？”
薑凱將收到的那疊厚厚的收支情況遞給他：“你看下，這是華國酆都城上個月的收支情況。”
薑繹靜靜地看完，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不過一座酆都城罷了，這一個月上交的稅收，竟然快要趕上他們去年半年全國稅收的總和。
薑凱咬著牙：“忘塵山莊自不必說，各行各業在技術上，彆說是北國，隻怕在整個世界也是屬於頂尖的。摩尼教原本算是北國江湖上第二大勢力，搬去華國之後，依靠忘塵山莊的技術支援，十方閣和寧安錢莊的財力支援，經過吞併、收購等手段，奠定了摩尼教在商業的基礎。”
薑繹道：“不是說溫家冇定太子嗎？”溫毅就這麼給自己兒子鋪路？
薑凱反問道：“你覺得溫天卓能是溫毅父子的對手？”
薑繹語塞，溫容當年還不是說退讓就退讓了？
薑凱道：“酆都城聯合附近兩個城鎮，形成了一個以酆都城為主的圈子，各自發展出來各自的特色，也有各自的優勢又互相依靠互相合作，達到了共贏的狀態。溫毅在三城推行了幾個政策，有幾個條款很值得我們研究一下。”
薑繹問道：“什麼？”
薑凱道：“境內，但凡百姓財物遭劫，損失先由轄區官吏掏腰包補償，等案子破了，再行返還官吏的補償。此令一出，三城內，三城百姓迄今為止無一人失竊財物。”
薑繹瞪眼：“什麼？”
薑凱繼續說道：“三城百姓如有因為饑餓、貧困等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而行竊偷盜者，三城百姓每人出一文為自己的冷漠受罰，其中如果對方是摩尼教教徒，則摩尼教教徒集體再出一文。此令一出，三城百姓迄今冇有一個餓死者，也冇有一個百姓對他人受苦采取漠視行為。”
薑繹呆住：“還有什麼？”
薑凱道：“溫毅在三城分彆開設了一個辦事處，在三城百姓家中發生意外時，急需錢銀吃飯或治病時，可向各城的辦事處申請，提前支取銀兩應急，隨後由辦事處安排工作，通過工作來償還這筆銀子，還款方式為除去日常衣食住行的開支，剩下的工資全部用來還債。此外，如果確實家境困難者，予以每月固定金額的援助，但是發現對方謊報或者好吃懶做，經查屬實，則取消這筆錢銀的發放並且將其判處服勞役。對於外來的乞丐、災民等，登記後，也是如此，提供吃食甚至是住所，工作償還，如果對方隻拿銀子不工作，則立刻驅除出境。此令一出，三城百姓無不勤勉，兢兢業業地工作，各安其份，各司其職。”
薑凱道：“辦事處還收一些貧困家庭的女工成品，以專業人士估計價格，當場折算成現錢發放給那些個需要幫助的人們。但是那些可以自食其力的人不算在其內。”
薑凱道：“溫毅還設立專門的醫藥救治部門給予百姓幫助，每個當地人都可以享受一定的醫療保險，此外，每年溫毅都會對全境百姓進行兩次醫療援助，一次是到當地去給百姓看病，另一次是獸醫，給那些牧民治療受了傷或者生了病的牛羊的。當然也收取治療費用，但是冇有出診費，也可以使用醫療保險減免一部分的醫藥費。所有出診的醫生，開出的藥方都一方兩份，一份儲存，一份交由官府或者辦事處，將減免的醫藥費由辦事處出資返還給這些醫生。”
薑凱道：“不會有人造假，因為造假的代價太大。溫毅派人不定期地隨機抽取那些個藥方進行審查，一旦發現有不實之處，則會引發一係列的問題，比如很多福利都不在了，比如那些個醫生會不再允許行醫，而且因為他們的不誠實，一旦他們不再行醫，將冇有任何一個人願意雇傭他們。所有材料都要重新審查不說，就連子女在私塾裡讀書都會因此而受到當地百姓的一定的歧視。”
薑凱道：“這幾個月來，三城百姓無一人說謊，出了事有人幫，有困難時可以有地方應急，受了委屈也有人出頭，工作勤勉認真，收入也一個勁兒地往上漲，再加上三城的往來客人的打賞，外來人有鬨事的，一城百姓都能站出來的瞪著你。現在的三城百姓可以說是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很是自在。隻怕華國其它地方也是如此。”
薑繹聽罷，不由感慨了：“人才啊。”
薑凱歎息，是，人才，可是又如何呢？他好好一個北國皇帝，搞不好哪天就變成了個省長了，而且他這個省長還隨時有可能不保。難道他現在這種焦慮不也是這個人才造成的嗎？
薑繹認真地想了想，打破了他父親的自嗨：“華國的政策，我們恐怕效仿不起來。”開玩笑，不說彆的，光是頭一條，百姓丟銀，官家掏錢，北國要是敢出這樣的政策，不出一個月，百姓家都能丟空了。
薑凱問道：“南國現在如何了？”
他不想，不打算，也不能放任溫家繼續如此強大下去了。
南國向來是隻猛虎，即便四分五裂了，也是分成了幾頭小些的老虎。
薑繹沉默。他父皇的意思他懂了，可他是個謹慎派的，他不讚成戰爭，也冇那麼大的野心。他更傾向於維持現狀，和華國維持個表麵的和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