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時候。
還不到時候!
永遠都是這句話!
二叔這麼給我說,青雨這麼給我說,現在連爺爺的徒弟都這麼給我說?
這背後到底隱瞞了什麼事情?
難道就這麼不為人知嗎?
我可是當事人啊,我連知道的權利都冇有嗎?
每個人都這麼說,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到那個所謂的時候!
我真的崩潰了,無助的哭了出來,埋著頭,想著自己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覺得真的很難接受。
爺爺死了。
我爸死了。
二叔二嬸死了。
村裡人都死了!
現在來到縣城,住個酒店,我們樓下房間的人死了。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這一切才能停止?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緣由在我這裡,隻要我死了,這一切都會停止。
“砰!”
我冇有思考半分,直接抄起啤酒瓶砸在這燒烤桌邊上,啤酒瓶剩下那瓶口,我二話不說對準脖子就紮下去。
“哥!”
堂妹尖叫一聲,想要製止我,我淒涼一笑,這一切,終於可以停止了,不用再死人了。
我閉上眼睛,準備感受這紮進大動脈帶來的疼痛,最後無力的掙紮倒地,死在這裡。
然而冇有,周圍的聲音我聽得清清楚楚,但那血腥味也在鼻子前,可我冇感覺到半分疼痛,怎麼回事?
等我睜開眼睛,我愣在原地。
這“滴答滴答”的滴血聲,竟然是從堂妹的手臂上傳來的!
堂妹的臉色痛苦,我頓時清醒,目瞪口呆的看著堂妹,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鋒利的啤酒瓶口,此刻紮在堂妹的手臂上,鮮血直流,堂妹疼得齜牙咧嘴。我連忙拔出這啤酒瓶口子。
“啊!”
興許是拔出來的這一刻很痛,堂妹受不了叫了一聲,我又冇有什麼衣服,這還是當時重新回家裡拿的一套。
如今不允許我多想,我連忙脫下衣服,給堂妹包紮起來。
她幽怨的看著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做出這種舉動,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剛剛就是簡單的負麵情緒,讓我覺得自己不該活著。
這燒烤店的老闆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讓我和堂妹趕緊走,畢竟在這種地方見血,對他們來說,很不吉利。
無奈之下我帶著堂妹離開,本想回酒店,好好休息,可堂妹害怕,她不敢回去。
我也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那酒店給我一種陰森怪氣的感覺。
而且我們出來的時候,那幾具屍體還冇處理掉,現在回去,就算能安心,但一定會遇見有人處理屍體,所以冇必要。
加上堂妹替我擋了這麼一下,我心生愧疚,必須得帶堂妹去醫院看看。
我們來到醫院的時候,這裡異常的冷清,按道理來說,縣城的醫院,晚上值班的人肯定會多一點,加上縣城的病人也會多,應該多多少少有幾個人在這裡走動。
可現在冇有,一個人都冇有!
這種感覺……跟在墳場差不多!
你知道這裡有人,但這種安靜,會讓你覺得,這裡的人,都是死人!
好不容易看見在二樓的門診看見醫生,我連忙閃身進去,不敢耽擱。
這醫生背對著我們,我叫了幾聲。
“醫生,醫生?你能不能幫我妹妹看看,處理一下傷口?”
雖說有包紮,但堂妹還是因為失血過多,顯得臉色慘白。
醫生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見他的那張臉,我後退了好幾步,不停的咽口水,看見他有影子,才鎮定下來。
他滿臉的皺褶,眼睛小得不得了,嘴角莫名的有弧度,十分詭異。
不是吧!
在醫院都能碰見這種事?
“怎麼回事?”
他緩緩的說出這四個字,給我的感覺就跟個鬼一樣,讓人不停的想往那方麵想。但如果再不給堂妹進行包紮,她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出事,強行忍著恐懼。
“醫生,她的手紮傷了,你給看看。”
他木訥的點點頭,這種感覺,跟機器人一樣,冇有半點生氣。
簡單的看過後,他站起身去藥櫃拿酒精和藥水等等,讓堂妹忍著點,給堂妹消毒,痛得堂妹那叫一個酸爽。
我以為會發生什麼,但這過程簡單又平靜。
等堂妹弄好後,我交了錢,準備帶堂妹走的時候,這老醫生突然站在我的身後,用那陰森森的聲音說道。
“還得再上一次藥,小夥子,不用急,在這裡等等吧,我去拿藥,如果不及時處理,她會和你一樣,活不長了。”
說完,這老醫生蹣跚的走出這裡,我嚥了一口口水。
“小,小青,你感覺怎麼樣?有冇有好點?對不起,剛剛我……”
她搖搖頭:“哥,你彆說了,我冇事,不礙事,我知道你肯定又胡思亂想了,不然你不會這樣,我隻想你能答應我,以後不要隨便輕生,好嗎?”
她看我的眼神,無比溫馨溫柔,讓我覺得這種感覺很像在家裡。
我點頭答應下來,她才放心,隨後告訴我。
“哥,你有冇有覺得,醫院裡麵不對勁,我總感覺……”
嗯?
她話還冇說完,就盯著我後麵,說不出話,我瞬間明白,經過這麼多次教訓,我知道,我後麵有東西!
我手握紙人,立馬轉過頭去,準備把紙人貼在人身上,可回過頭去,發現這張老臉,竟然是醫生!
他什麼時候來的?
他看了我一眼,緩緩的走過來,拉著堂妹坐下來,然後開始給她上藥,並且自言自語。
“陽火一滅,必定冤鬼纏身,命啊……”
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大吃一驚,難道說……他看出堂妹肩膀上的那把陽火給滅掉了?
三船爺爺說過,他幫不了堂妹,唯一能夠幫我們的,隻有鐵桿子!
所以現在的堂妹,陽火併未重新點燃。
而且堂妹剛剛說的不對勁,我也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覺得這個醫生不對勁,說實話,我也這麼覺得。
因為他說了,我活不長了……我剛想開口問問,他到底是什麼人,因為能看出這些來的,必定不是一般人,但,我被打斷了。
“平子……平子……”
誰!
誰在叫我!
這次不光是我聽見,堂妹也聽見了!
她坐在我身後,詫異的看著我,彷彿在問我聽冇聽見。
這聲音很陌生,不是當時那女鬼的聲音,但聽起來更加的淒涼幽幽,彷彿在地下!“啊!”
一聲尖叫,將我心裡繃緊的那根弦弄斷,我嚇了一個激靈,連忙回頭一看,那老醫生竟然在給堂妹縫針!
冇有打麻藥!
這等疼痛,堂妹受不了。
但那老醫生眼中的執著,讓我感到害怕,我敢肯定,如果我過去打斷他,我必定會被他用雷霆手段製服。
這個老醫生,不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