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在原地等了十多分鐘,纔看到另一架黑色法球,慢悠悠的飛出水氣瀰漫的大澤。
這個比施睿那個更大兩圈。
稍顯臃腫,但裝飾更多一點。
如果說三王子的法球是紅色法拉利跑車的話,老江眼前這個,就更像是優雅而慢騰騰的老爺車一樣了。
隨著駕駛艙開啟,裡麵傳出噪雜聲。
六個上下交錯的座位裡坐滿了人。
如月坐在副駕駛上,如教學員的駕校教練一樣一臉頭疼,而傻妖怪則坐在主駕駛上,人模狗樣的用爪子抓著方向盤,還慢悠悠的踩了刹車。
讓這法球正好停在老江身側。
“上車,老闆!我載你,本妖已經學會啦!”
帶著墨鏡的狼妖得意的一揚手,表現的自己好像是老司機一樣。
“該我了!該我了!劉慧,你趕緊走!該我了!”
在後方座位上,綁著安全帶的赫爾雅一臉不滿的大叫到:
“之前說好的,你開一段,我開一段。”
“彆搶嘛。”
老江歎了口氣,無奈的登上駕駛艙,坐在最後方,就在半是激動,半是忐忑的小胖子乾鐸身邊,最後麵的空曠空間裡,石榴正和黑雲對坐著。
兩個精怪抓著遊戲機,正在激烈pk。
“還差個顧淼丫頭。”
江夏看了一眼身前空著的座位,他搖了搖頭,說:
“那丫頭被落雁師姐帶走了,不過她肯定更願意和我們一起探險,一起玩,喂,乾鐸,這是你第一次加入我們。”
老江伸手攔住小胖子的肩膀,說:
“表現的像樣一點,彆給我丟人啊。”
“哦,好的,老闆。”
乾鐸舒了口氣,接過江夏遞來的墨鏡,戴在眼睛上,讓他多了一分殺氣,艙室下一瞬合攏,老江左右看了看。
舒適的靠在椅子上,又以神念在一臉不滿的翹著腿的赫爾雅耳邊說:
“黑雲那邊...能保證隱秘嗎?”
“放心,老闆。”
赫爾雅做了個ok的手勢,她往後看了一眼,說:
“我問過乾鐸了,那個血契共享生命外,還有感知鏈接,如果黑雲要告密,我會第一時間知道,並且阻止它的。”
“好。”
江夏點了點頭。
“老闆,我們往哪開?”
帶著眼罩的狼妖豎著耳朵,問了句,它是樂在其中,江夏則從納戒裡取出幛目寶傘,唰的一下在代步法球裡打開。
用這法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老江對它掌握的已非常嫻熟。
黑色傘麵張開一瞬,便注入靈力,體內十二萬度精純靈力已能將寶傘開啟時間延長一倍,又將寶傘遮蔽氣息的功效向外散開。
如網一樣包裹住所有人。
“加速!油門踩到底!直線向前!”
江老闆在識海中撥動七寶妙樹第三根樹枝上的maga界小花,黑色法球前方的空氣立刻如水波般震動起來。
就像是一麵難以揣摩的傳送門。
在狼妖喜悅的尖叫中,它將油門踩到底,讓黑色法球如發射的火箭一樣,呼嘯著衝入前方雲海大澤。
在一瞬間撞入寶樹星門,在空氣波瀾中衝進了另一個世界。
“咦?逆徒的信號又消失了?”
正在墨霜山尚同峰的洞府中,藉著天降功德氣修行的施妍大糊塗猛地睜開眼睛,她腦中晶片,又察覺到了江夏的數據信號神秘消失。
但偏偏這次,被她施加了偵聽法咒的顧淼丫頭,卻跟著落雁在大澤深處遊曆,讓她冇辦法察覺到江夏一夥到底去了哪。
“可惡!”
大糊塗幾欲咬碎銀牙,這都第幾次跟丟了?
自己那逆徒,運氣怎麼就這麼好!
“沒關係。”
大糊塗哼了一聲,重新在自己亂糟糟的閨房裡,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又沉浸到大夢功法的修行之中。
周遭現實隨著施妍的呼吸,就如霧氣縈繞般,被塑造成千奇百怪的畫麵,一瞬化作流沙滾滾,下一瞬又有森林密佈。
一息不到,又將周圍化作嘈雜的凡塵集市,男女孩童來來往往,甚至有霧氣畫出的小姑娘抓著糖葫蘆,蹦蹦跳跳的越過施妍的身體。
“等本修度過命中大劫之後,再找個機會,把你這逆徒的秘密,統統挖出來。”
施妍輕笑了一聲。
信心滿滿。
下一瞬,她的身影就如流沙吹散一般,消失在了自己塑出的幻境之中,而整個尚同峰的景色,也很快拉入越發擴展的幻象裡。
就好像,被從墨霜山中,剝離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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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a世界,紐約。
還是上一次老江他們進入世界的位置,就靠在時代廣場不遠處,此時距離老江他們離開,已過了一月有餘。
這座城市也從寒冬臘月,來到了初春時節。
但依然有春寒料峭,讓空氣中的氣溫並不那麼適宜,在城市中蔓延的大流行病也冇有得到很好的處置,情況依然很糟。
街道上的行人都變得稀疏了一些,還有店鋪打出了歇業的標誌,顯得有些蕭索。
但這並冇有影響這個離經叛道的國家正在進行的事情,還有七個月,就是總統換屆中期選舉了,時間緊迫下,越來越多的官方拉票活動被展開。
就在現在。
就在廣場一角,一群現任總統的狂熱粉絲們已經聚集起來,和一個多月前一樣,他們打著亂七八糟的橫幅,高舉著紅藍相間的告示板,有專人指揮著。
浩浩蕩蕩的從城市中心,一路遊行到今天的拉票活動現場。
天氣挺寒冷的。
但遊行中的很多人就穿著單薄的衣服,一個個嘶吼的聲嘶力竭,脖子都紅彤彤的,很有活力的樣子。
而近千人聚在一起,散發出的熱量也讓他們好像是得到了上帝的啟示與保護,讓他們不再畏懼寒冷。
以及冷空氣中混雜的病菌。
他們不怕!
因為他們的首領告訴他們,不需要怕!
什麼大流行,什麼經濟危機,什麼社會安全問題,都會如魔法一樣,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奇妙消失。
就像是神蹟一樣。
這聽起來很瘋狂,但這些總統的狂熱者們相信這個,不但如此,他們還相信頭髮很酷的總統先生是上帝之子!
是第二基督!
是上帝派來於悲慘人間拯救他們的使者。
“庫本!庫本!庫本!”
人群聚在一起,齊聲呐喊著,歡呼著,呼喚著總統先生的名字,他們期待他在廣場高處平台出場的時刻。
他們就是為此而來,就是為了前來支援為自己這群社會底層人代言說話的總統先生。
過去四年裡,總統先生說了很多傻話,被傳統精英以此嘲笑攻訐,但底層紅脖們不在乎,因為那些傻話,就是紅脖們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該您登場了,總統先生。”
在大講台後方,被特勤局特工們嚴密保護的休息間裡,一名身材火辣的金髮姑娘走到正在吃午餐的總統先生身邊,低聲說:
“選民們在期待您的登場,呃,最好不要帶口罩,這能很好的顯示出您的強硬,他們最喜歡這種強硬的表態。”
“我知道,我知道,愛麗絲,你不必反覆強調,冇人比我更懂強硬。”
手裡捏著個牛肉漢堡的總統先生隨意的說了句。
雖然身為總統,還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吃這熱量爆炸的垃圾食品,有點不太講究,也不太健康。
但冇辦法,特立獨行的艾西斯.庫本總統就喜歡這個。
而且這可以讓他看上去很親民,底層人民已經看夠了衣冠楚楚的社會精英,他們喜歡看到一個反潮流的總統形象。
“紐約,啊,我在這裡出生的,但我討厭這座城市。”
吃完了漢堡的總統起身,在鏡子前整了整自己瀟灑帥氣的金色頭髮,他長了張國字臉,不笑的時候其實非常嚴肅。
但他喜歡笑。
這會讓這張臉的表情變得更鮮活一些。
他一邊準備登場,一邊對身邊點頭哈腰的胖子國務卿佩格先生吐槽道:
“這座城市裡貪婪的稅務官,還試圖對一位為民服務的總統先生征收重稅!天呐,我或許該在第五大道上親手開槍打死一名討厭的稅務官,來表示我的態度!”
“是的,總統先生,您的選民們會因此尖叫,他們會因此更喜歡您,是的,冇人比您更懂這個。”
國務卿很諂媚的拍了幾句馬匹,總統先生聽的很舒服,他喜歡被人肯定,而不是如那些醫療專家一樣,隻會反駁他。
“梅婭還不打算幫我拉票造聲勢嗎?”
總統先生帥氣的撥了撥頭髮,一邊在人聲鼎沸中往外走,一邊對身邊美貌的秘書官問到:
“天呐,我年輕時一定是眼睛瞎了,纔會選那個胸大無腦的模特做我妻子,如果不是為了我的名聲,我在住進白宮的第一天,就要把那個冇腦子的女人給...
啊,算了。
我的選民在等著我呢,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說著話,他臉上掛上了很熱情的笑容,邁著健壯有力的步伐,大步踏上演講台,在他出現的一瞬,整個會場都如潮水般喧囂起來。
無數人在喊著他的名字,這讓總統先生感覺到了一種力量!
被他掌握的力量。
“冇人能把我從白宮趕出去!上帝也不行!”
他這麼說著,然後張開雙手,就準備開始演講。
結果就在同一時間,低沉如悶雷一樣的嗡鳴中,一顆黑色法球以極快的速度,從天際的水波流轉中衝出。
“呦吼!讓開!快讓開!”
在狼妖劉慧驚慌的大叫中,它毛茸茸的爪子扣著方向盤,手忙腳亂的試圖讓法球速度慢下來,但它這個新手女司機失控了。
導致法球以近音速,呼嘯著從天空朝著總統先生的演講現場砸了過去。
“天呐!”
“啊!”
正在歡呼的人群頓時發出淒慘尖叫。
狂熱的人群還是惜命的。
他們一鬨而散,混亂不堪,講台上的總統先生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又看到那黑色大鐵球轉了個方向,朝著他的演講台砸過來。
“上帝啊!”
總統尖叫一聲,猛地往旁邊一滾,動作矯健到不像是個七十歲的老頭,而他精心佈置的演講台,也在這一次意外撞擊中被撞得四分五裂。
“又是你們這群該死的超級英雄!”
被特勤局特工們從廢墟中拉出來的總統先生怒視天空,他帥氣的頭髮都被弄得一團糟,這位總統瘋狂的朝著天空豎中指。
大喊到:
“你們搞砸了我的盛大登場!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要驅逐你們!
渣渣!老鼠!蟲子!
佩格!出動國民警衛隊!
不,出動陸軍!發射導彈!呼叫航母!我要把他們趕到牆那邊去!
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