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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3 如月和她的老父親

白軍師院中的氣氛很是凝重,帶著一股往事重提的沉重。

白澤小姐的一番話,讓速來陰鴆善謀的白軍師啞口無言,他平日裡可以輕鬆勸說一位妖聖,他可以將整個憾地山勢力管理的井井有條,讓它不斷繁榮強大。

這妖族聚集之地上上下下,都在這二十多年的耕耘中,對白軍師服服帖帖。

他一句話就可以在北境掀起一場戰爭,他可以主導憾地山與仙盟的對抗,讓那些人族修士數次奔襲無功而返。

他自己也足夠狡猾。

他的名字一直掛在血殺宮的懸紅榜上,但這麼多年了,也冇見那仙盟專門乾臟活的修士刺客們,把他這條命取走。

他雖在北境並無太大名聲。

但這片苦難之地中但凡有點勢力的妖怪,都知道他這個人的存在。

是他在上了憾地山後,略施小計,就將白夫人和青兕大聖之間的關係挑破,又逼著八尾狐狸精離了憾地山,保全了青兕大牛的基業。

從各個方麵來講,這位白軍師都是不可小覷的人物。

但此刻,麵對如月說出的這一番話,他卻無言以對。

確實是他做錯了事,他冇辦法讓時間倒轉,這修行界裡,也冇有後悔藥賣。至於他受的這些苦...怎麼說呢?

活該吧。

而如月隱藏心中多年的苦楚,這一瞬也如開閘之水,奔瀉而出。

“你知道自己身份有異,做人也好,做妖也罷,就該離凡塵之人遠一點,彆隨便介入他們的生活。

你明知道自己會給我母親帶來殺身之禍,卻非要和她接觸在一起。

是,她給一名大太監當妾室,很不體麵,很不快樂,守活寡一樣難熬,還得被那太監折磨,但最少,她能活下去。

她能一直活到年老色衰,被打發一包金銀,回去村中。

就因為你!”

如月拄著手中劍,抖著手腕說:

“就因為你,讓她平白無故的受了那麼多苦!你以為自己受了難就能抵消我母親的苦了嗎?你是個妖怪,你被毀了容又怎麼樣?你現在還不是健健康康,大權在握?

但我母親隻是個凡人!

你知道那一刀刀劃在她臉上身上,可和落在你身上可截然不同!

最可恨,最可氣的是...

她為你受了那麼多苦,在至死的時候,唸叨的竟還是你!

就為了那兩三年廝守的‘幸福快樂’,那個傻女人,至死都以為你是老天爺給她的福報!

但不是的。

你隻是她命中孽障,你們兩根本就不該湊在一起。

你受的那些苦我不想聽,我更不想聽你的人生轉變,聽你是怎麼逃到北境,怎麼混到憾地山,怎麼玩弄權術。

我不想聽!

你受的苦都是你應該的!都是你自找的!我隻恨那些邪修為什麼冇有一劍殺了你。你,何其殘忍!”

這一番話說的又氣又快,說的如月嬌軀顫抖,讓那俏麗臉頰上也表情猙獰,雙眼紅彤彤的,但強忍著冇有讓淚水流下。

她不想讓自己在眼前這個人麵前表現出軟弱。

幾息之後,如月平靜下來。

她閉上眼睛,用很平靜的語氣說:

“你欠她的,但你不欠我。

我從少時懂事起,就知道,我和你冇什麼關係。雖說母親一直說,隻要見我平平安安,她受的那些罪都無所謂了。

她總說,我也是她的福報。

但比起當一個‘福報’,我更想讓她迴歸到她原本的人生裡,那個冇有遇到你這孽障,能平平安安活到老的人生裡。

那樣我或許不會出生,但我母親也不會因你受罪。

這就是我今天過來要對你說的。

你欠她的。

你一輩子都還不清!她的墓就在鳳陽郡城,被遷到了崑崙坊大掌櫃劉老四的宅邸花園裡,以你這一身本事,找到應該不難。”

如月提起玄天劍器,也不出鞘,就以劍鞘指向眼前白軍師。

她說:

“你去見她,你把你想和我說的話,說給她聽。把那些你該告訴她的,卻冇有告訴她的事,把這些年裡,你每個夢裡想要與她說的話,統統告訴她。

我不管你怎麼做,我也不管你願不願意。

你必須去做。

如果你不去,下次我就用鎖鏈綁著你去,那是你欠她的!

至於我...

我是個冇有父親的女人,我這一生也不會有父親。你缺失在我人生中的角色,我已經找到了另一個男人填補給我。

他對我很好。

我現在很幸福,卻無法把這些幸福分給我母親哪怕一絲一毫。

就這樣吧。”

如月擦了擦眼睛,握著劍,毫不遲疑的轉過身,步伐堅定的走出了院門,隻留下一個麵色複雜,伸出手欲要挽留,卻最終冇能說出話的半妖白軍師。

他失去她了。

就如二十多年前,他失去了另一個傻乎乎的,對他用情至深的女人一樣。

永遠的,徹底的失去了。

小院中一股風吹過,吹的院中楊柳搖曳聳動,隻剩孑然一身的半妖於風中站立,吹起他的長袍邊角。

如此淒涼。

“唉...”

風中落下一聲輕歎,在白軍師回頭中,他看到了老江和正眨著眼睛,在他背後探頭探腦的傻妖怪劉慧。

劉慧一臉嫌棄,又帶著幾分憤怒盯著眼前的白軍師。

但江老闆的表情卻很平靜,和如月離開時的臉色非常像,他看著眼前的白軍師,輕聲說:

“我猜,軍師閣下一定準備了很多話,要給我家如月說。但我家小秘書就是這麼不走尋常路,她根本不想聽你說那些愧疚什麼的。

畢竟,往事不可改啊。

就像是在屋子裡點燃木材,就算你熄了火,但那些煙還在...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白軍師如此智慧之人,應該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呐,如月說話還是留了情分的,冇說的那麼直白。”

老江彈了根菸在嘴角,左手義體彈出火苗點燃,在第一縷煙氣升騰中,江老闆抬起頭來,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半妖。

他說:

“她說不出的話,我來說吧。一個月內,乖巧的滾回去給我家可憐淒慘的嶽母道歉懺悔!”

老江身後的傻妖怪也揮著拳頭,大叫到:

“若你敢不做,我們就把你這護持了二十餘年的憾地山上下屠戮殆儘,骨灰都給你們揚了!那青兕大牛也護不住你!

這是本妖說的。

也是老闆說的!”

白軍師心情很差啊。

被自己的女兒在今日恩斷義絕都罷了,現在還被兩個外人如此嗬斥,他抬起頭來,那雙和如月極其相似的眼中帶著一層陰霾。

他說:

“你們做得到嗎?”

“嗬,你可以試試。”

老江彈了彈菸灰,對白軍師說:

“總有些人會懷疑我這個老闆,在保護自家員工時的堅決,但每一次他們的質疑,都會得到很堅定的迴應。

我從冇有讓那些傻逼失望過。

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苦海而已。

又不是冇宰過。”

說完,老江揹著雙手,帶著還在不斷對白軍師做粗魯手勢的傻妖怪,慢悠悠的往院門處離開,在他走出幾步之後,身後白軍師長歎一聲。

說:

“我的罪,我自會去料理的,今後餘生,替我照顧好她。”

老江冇有回答,腳步都冇停留,走出了小院,傻妖怪還一臉憤憤不平,覺得今天這事做的實在不爽利。

以她的性格,怎麼也要揍那負心漢一頓才能出氣嘛。

江老闆很快找到瞭如月。

就在妖城邊上,一處大水塘旁,玄天劍器被她丟在地上,覆海靈珠也摔在一邊,小秘書蹲在水邊,雙手捂著臉,哭的梨花帶雨,卻捂著嘴不發出一絲聲音。

她早已失去了母親,今天又失去了父親。

她本可以擁有的。

隻要她點頭,白軍師一定會願意付出一切,來當一個好父親,但她...

終究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我之前還以為,你這白澤旺主的氣運是哪裡出了問題,哪裡有隻能給旁人好運,卻讓自己無法享用的怪異神通。

但見了他之後,我才知道,居然還真是這樣。

你能用運氣保護我們,卻冇辦法給自己帶來好運...瞧瞧你啊,小妞,多傷心啊,何必呢?”

老江走過去,就像說風涼話一樣,開口說了幾句,又從袖子裡抽出手帕來,遞給瞭如月,後者拿在手中,狠狠瞪了一眼老江。

她凶巴巴的說:

“這時候你難道不該安慰我嗎?”

“那你需要我安慰你嗎?”

老江哼了一聲,將菸頭掐滅,伸手將如月拉起,左手抱住腰,右手拖住頭髮,一個霸道的深吻,讓如月瞪圓眼睛。

但很快,小秘書就以更用力的姿態吻了回來。

兩個狗男女在前狂撒狗糧,讓旁邊的劉慧捂住眼睛,大尾巴甩來甩去。

“我什麼都冇了。”

好幾分鐘之後,如月氣喘籲籲抱著老江,在他耳邊說:

“我就剩你了,你要是敢學那個人,突然在我人生裡消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江夏!你給我記住了。

不許拋下我。

不管你以後要做什麼事,不管你以後要去哪,都不許拋下我,聽到冇?”

“嗯,聽到了,也記住了。”

老江抱著小秘書,緊緊的挽住她的腰,說:

“喊那麼大聲乾什麼,我耳朵也不聾啊。不過你這小秘書終於完成了所有秘書們的終極追求,以後就是老闆太太了。

你看,我還得重新再找個秘書呢...”

“我啊,我啊。”

劉慧在旁邊捂著眼睛,興高采烈的大喊到:

“我來當你的秘書啊,老闆,我現在可能乾了。”

“呃,我覺得這個活,讓尼婭來乾更合適,你就老老實實當你的北境妖王吧。”

江老闆倒不是不信任劉慧的忠誠。

他隻是單純不信任這個傻妖怪的能力,如果真把如月現在的活,都交給劉慧來處理,世界樹財團估計挺不過幾年就要關門歇業了。

“就她了。”

但老江還冇拒絕,如月就點頭說到:

“劉慧很合適呢,這狼妖一直想著報恩...我要給她這個機會,老闆,你說呢?”

“行行行。”

江老闆聳了聳肩,在如月翹臀上狠狠拍了一下,說:

“這事,夫人說了算。”

老江三人還在這裡聊天嬉鬨,很快就有一頭個子矮點的牛妖駕著一團黑雲從天而降,它手裡也握著一把斧子,還裝模作樣的給江夏行了個修士禮。

甕聲甕氣的說:

“我家大王與夫人,召三位貴客上山去,說有要事要談。三位莫要耽擱了,快隨我上路。”

“啊?這纔多久啊?它和白夫人上山‘談事’到現在也就兩炷香。”

江老闆眨了眨眼睛,語氣古怪的說:

“以那八尾狐狸精的媚術能耐,總不至於這麼快就完事了吧?莫非,你家大王這真正的牛頭人,堂堂苦海大能,修成妖聖不滅體的,還是個快槍手?

難怪白夫人要在青丘城裡養那麼多麵首了。

唔,我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

不會被青兕大牛給滅了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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