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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8 路徑依賴要不得啊,兄弟

萬獸宗的“獸神”鐵山並不在意身後這些闖進大殿的人,以苦海大能的感知力,他肯定早已知道了外麵發生的事。

他知道自己的門人在被屠殺,聰明的早就跑了,不聰明的還在抵抗。

但鐵山並冇有出麵去阻止自己的宗門覆滅,他表現的非常無動於衷,冷酷到絕情的地步。

他一直守在這裡,證明在他眼中,眼前這個怪異的玩意對他而言的意義,要比萬獸宗存亡更重要。

而在他身邊,矗立著一把血紅色的直刃妖刀。

一抹抹縈繞的變幻血光,就在那似骨似鐵的利刃邊懸浮,在老江帶著玄天劍器衝進來的時候,話嘮劍靈一下子安靜下來。

它感知到了眼前這把妖刀的威脅。

那是劉慧的家傳靈寶,來自嘯風妖聖在六百年前,以自身瘋血狼牙,請钜子墨九為它量身打造的靈刀“血煞”。

隻有嘯風家族中那些有瘋血的狼妖們,才能駕馭住它。

現在這把刀在鐵山手中非常溫順,證明瞭鐵山確確實實已經掌握了劉慧家族秘傳的瘋血神通。這讓他本就誇張的威脅性,瞬間再上了個台階。

就像是所有大反派一樣,在這對決時刻,身為大能的鐵山還存有自己的威嚴,他背對著眾人,在腥臭撲鼻的血池前方,揹負著雙手。

用他那低沉渾厚的聲音說:

“自打五百年前西海魔災落幕後,整個苦木境但凡有點心氣的人,都在竭力自救。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就連你也是。

江夏江梓恒,钜子墨九留下的三策中在五百年後纔出現的“上策”。

本尊也是最近纔得到這個訊息的。

我當年還弱小時,也曾崇敬過墨九的雄才大略,在西海蕩魔時,也以修行之力,與天魔鏖戰。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與我冇什麼不同,你我隻是走的路不太一樣。

本尊不知道,你們今夜為何要來送死。

但本尊也不在意了。

你們將親眼見到本尊親手製作的完美造物...

它所代表的意義,是你們很難理解的。

它意味著從此之後,苦木境將能量產以妖聖為軀,還能融入荒主魔念中的大能修士。

我們是贏不了荒主的,毀滅是必然會到來的。

但有了我的秘法,在魔氣翻天的天劫之後,苦木境不會消亡,它隻會在荒主的魔氣中重生為另一副姿態。

這...”

鐵山抬頭看著頭頂被束縛的魔龍,他帶著一種癡迷的語氣說:

“這就是本尊的救世之法!”

這番話說的衝進地下大廳的人們麵麵相覷。

這和他們想象中與鐵山的鏖戰場麵可不太一樣。眼前這麼個壞事做儘的傢夥,居然還敢宣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世?

這個詞,什麼時候這麼廉價了?

隨便是誰都能打上這樣一個旗號,胡作非為嗎?

“所以,你的救世辦法總結一下,就是‘打不過就加入’?”

老江拄著玄天劍器,對獸神鐵山問到:

“你花了幾百年的時間,就想出這麼一個辦法?我現在很好奇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玩意?拿出來給大家開開眼界吧。”

“嘁,果然還是理解不了。”

鐵山轉過身,伸手握住了妖刀血煞的刀柄,在眼前眾人中掃了一眼。

他問到:

“我那‘好女兒’呢?怎麼不見她來。”

“彆擔心。”

老江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說:

“他們馬上就來了,這也是我對你之前那一番瘋人囈語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在這裡等什麼?但我確確實實是在等援軍。

另外,對於你這個計劃,我要很遺憾的告訴你,就算你的造物能完美融入荒主在群星中釋放的天劫魔氣,那也不意味著你能在末日之後活下去。

荒主是所有災難的災難,是一切末日的末日,是毀滅之後的毀滅。

在它肆虐過後,不會留存什麼‘新世界’。

這是一場無量大劫。

在劫數完成的那一瞬,荒主本身都會消亡於災難之中。它將是最後一個被自己謀殺的個體。而你還奢望著在‘新世界’裡重啟文明?

你說你參與過五百年前的西海蕩魔,但我卻很懷疑,你到底能不能理解‘荒主’這兩個字的意義。

彆再粉飾太平,給自己的所作所為扯大旗,找藉口了。”

江老闆握住了手中劍柄,厲聲說:

“你不過是個目睹末日後被嚇破膽又肆意放縱的懦夫,以救世之名行癲狂之事,瘋癲都不能成為你所做的那些事的藉口。

還膽敢把你和我家钜子相提並論...這大概是墨九自修行以來,被黑的最慘的一次了。

之前我對你隻有源於麾下員工們被傷害的敵視與仇恨。

現在聽你說完這番‘肺腑之言’,我麵對你時的心態發生了稍稍的改變,我隻能說,你讓我感覺到噁心。

打不過就加入,打不過就跪下當狗。

笑話。

你這樣的貨色...有資格給荒主當狗?

哈哈哈哈。”

這一番話極儘諷刺之能,讓老江身後的一批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牛憨憨在鐵甲麵具之下笑的合不攏嘴,其他人也繃不住那副嘲諷的笑意。

眼前的鐵山實力很強,但眼界實在太低。

對於他們這群在各個世界裡見識過荒主威能,更理解毀滅真意的人來說,眼前這獸神就像是一個矇住自己眼睛,自我欺騙了幾百年的瘋子一樣。

他還真是單純。

他還真是把一切都想的那麼簡單。

“多說無益。”

被譏諷的鐵山並冇有太多的憤怒,他將手中利刃舉起,在血煞妖刀如狼群嘶鳴的異響中,一股股狂歡的妖聖威能散發開,讓整個地下大廳都開始震動。

他也不想和眼前這群“無知者”再辯論下去。

今夜的災難毫無意義,隻要他身後這頭魔龍以他之前的方式完美“轉生”,那麼萬獸宗就將有兩位苦海坐鎮。

今夜失去的一切,不出半月就會重新拿回,而且會讓他的勢力在苦木境加速崛起。他手裡已掌握了直入苦海的“捷徑”。

這份誘惑絕不是人人可擋。

“你所謂的援軍,是青兕吧?”

鐵山冷笑了一聲,說:

“我還就怕它不來呢,我與那大蠻牛的恩怨也幾百年了,今夜就在這裡捉了它,正好拿來再做一尊‘應劫妖聖’。

到時三聖齊聚,殺入西海,把它麟主也拿下,再去鎮魔塔將嘯風炮製。妖族三聖皆落於我手,號令群妖,威震八方,誰能擋我?”

“轟”

鐵山這狂妄之言話音剛落,眾人頭頂之上就有劇震連綿,好似整座山都要塌陷,連大廳頂部都有不斷墜下的碎石砸落。

“鐵山!本尊來了!今夜,了恩怨,定生死!出來啊!”

青兕大牛低沉的吼聲依稀傳來,帶著一股果決之意,讓地下大廳中的鐵山長笑一聲,他手中的血紅利刃從眾人眼前一一劃過。

說:

“你等還不配當本尊的對手,且看我料理了那大蠻牛,再來觀賞爾等絕望求死的場麵。唔,我家夫人即將甦醒,她也需要點‘點心’填補饑渴。

你們一個個,都非常美味。

享受吧。”

說完,鐵山仰頭嘶吼,那已並非是人族之音,倒更像是凶狼咆哮,作為對青兕大牛挑釁的迴應,一股狂風捲起,把大廳之中的人吹的東倒西歪。

在他們重新睜開眼睛時,眼前已再無鐵山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怪異血池中的腥臭魔血開始倒卷,從下而上,順延著頭頂魔龍被切開的傷口,帶著某些怪異無形之物,反向湧回了魔龍之軀中。

讓那被放乾淨血的苦海魔物的身軀一點一點的充盈起來,讓它暗淡無光的龍眼中,也升起兩個血紅光點。

混著魔氣的強橫妖氣在這魔龍周遭環繞起來。

血池中的所有血液都被抽回那一瞬,被鎖鏈吊在半空,魔化成百足蟲一樣的魔龍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哐當”

巨大的鎖鏈碰撞中,讓大廳中的所有人都提起了武器,老江打量著眼前像是從沉睡中甦醒過來的凶戾魔物,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玄天劍器。

利刃出鞘,環繞在江老闆四周,昆玄劍鞘被抵在身前,手指輕觸,厚重的昆玄八分封印,沿著地下大廳的輪廓展開。

“對手是魔物啊,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有機會和我大老婆再次並肩作戰。”

江老闆很不正經的從納戒裡取出厭戰。

也似感應到了眼前魔物身上厚重的荒主氣息,一向沉默的厭戰在被老江握於手中時,其上無數墨符便主動點亮。

又像是回到了南荒星穀時,麵對被魔氣侵染的蔡城隍,厭戰完成了“自我釋放”,以最強的形態展現出身為除魔聖器的威嚴。

江老闆手中的槍包裹在墨符流轉的光芒中,讓他看上去手持一把明亮的火炬,在他身後,陽光湧起,雷電嘶鳴。

這群人已到此處,眼前這頭魔龍,就是阻礙他們完成必要之事的最後障礙。

“嗷”

被惡意刺激到的百足魔龍揚天怒吼,這原本高貴,現在卻醜惡的荒主造物在半空中低下自己猙獰的龍頭,血紅雙目掃過眼前眾人。

一滴滴噁心的涎水從龍吻嘴角滑落,滴在地上都帶起可怕腐蝕引動的白煙。

它身上的鎖鏈被自身的魔氣侵蝕,在脆響中一環環裂解開,它身軀之下近百隻怪異爪子搖晃不休,讓它看起來真像是一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這場麵真的太掉san了。

核爆拳開到最大的憨憨挺身而出,在他身後,朱諾也喚引著無儘雷霆合身撲上,還有老江以七曜洗鋒咒駕馭的斬天靈劍。

這一劍倒是真打出了劍修該有的瀟灑風采。

而靈寶之力,威能非凡,在憨憨的核爆拳將魔龍打的頭顱揚起的一瞬,斬天一劍也落在了魔龍軀體上,向鐮刀橫斬而過,一劍炸斷了那百足龍十幾根怪異魔爪。

被斬落的玩意掉在地上,就像是黑泥翻滾,又化出各種稀奇古怪,長得非常“別緻”的魔物,嚎叫著朝散開的戰士們攻過來。

“如月...”

江夏提著厭戰,扭頭對身側正活動著身體的小秘書說:

“我還冇見過你跳舞呢,清倌人肯定很擅長這個吧?為我跳一曲,以壯聲勢。”

“好啊。”

白澤小姐笑了一聲,手指納戒流光閃耀,黑色的天魔舞靈毯落在身前。她邁步踏足靈毯,擺出一個起舞前的優美姿態。

又問到:

“你打算把它送去哪裡?”

“阿爾法嘛。”

江老闆聳了聳肩,說:

“這可是苦海,送去其他地方很難搞定,就當給機器人們再好好上一課,讓它們看看苦木境的確切威脅。

這樣下次再召喚這群域外鐵魔入苦木境作戰時,它們才能更有動力嘛。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看看阿爾法世界最頂級的十八大戰團出動的場麵,那一定很震撼人心,或許會把一些彆有用心的人嚇尿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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