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陰沉著臉,他的一根觸鬚伸進襯衫裡,把那把鑰匙拉了出來,那是掛在瓊斯繞在脖子上的一條鏈子上。
這就是威爾想看的,現在他知道這把鑰匙藏在哪裡了。
他儘量剋製住自己的滿足感,和瓊斯一道把骰盅重重地砸了下來。
突然,另一個骰盅也跟著砸了下來。
“我加入。”靴幫看著瓊斯說,“和他的賭注一樣,終身為你服役。”
靴幫冇有得到允許就新開了一局,他看了看:“骰盅下麵的骰子說我有三個二。”
“彆這麼做。”威爾懇求道。
如果他父親也來賭,賭注就太大了,如果威爾輸了,他就要加入瓊斯的船員,但至少他的父親是自由的。
可如果靴幫輸了,雖然威爾是自由的,但他自己就隻能再次束縛在這艘船上。
靴幫對兒子的懇求充耳不聞,隻說:“威爾骰子已經投下去了,該你叫了,船長。”
戴維瓊斯看了看自己的骰子:“說四個三。”
“五個三。”威爾不情願地說。
“七個五。”瓊斯對他們說。
威爾不可能再叫高了,他虛張聲勢的說:“八個五。”
瓊斯笑了,他知道威爾在撒謊:“歡迎入隊,小子。”
“十二個五。”靴幫突然大喊一聲,瓊斯怒視著他,但是靴幫很堅決,“要麼叫我騙子,要不再喊高一些。”
瓊斯悄悄把鑰匙重新塞回襯衫裡,“靴幫比爾,你是個騙子,你今生今世都要在這條船上為我服役。”
“威廉·特納,想要上岸的話隨便你,不過要等到我們下一次靠岸了。”瓊斯大笑著離開了。
威爾大怒:“你真傻!乾嘛要這麼做?”
靴幫耷拉著疲憊的腦袋說:“我不能讓你輸。”
“問題關鍵不在於輸贏。”威爾歎了口氣說。
靴幫盯著威爾看了幾秒鐘後才恍然大悟——是為了找到那把鑰匙。
至少威爾做到了這一點!
......
那天深夜,那艘叫愛丁堡商人號的商船出現在離荷蘭人號不遠的海麵上。
靴幫把威爾拉到船前,邊悄悄地指著遠處的山船,輕聲對威爾說:“你的機會來了。”
威爾點點頭,但是在他搭上那艘路過的船之前,他還有些事要做他。
威爾找船長室走去悄悄溜了進去,瓊斯趴在管風琴上睡著了。
威爾剛靠近一步,瓊斯的手指突然擊中了一個琴鍵,響聲在整間船艙裡迴盪。
但熟睡的船長冇有動靜。
威爾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走進管風琴,他推開了瓊斯的觸鬚鬍子去摸鑰匙。
就在威爾把鑰匙從鏈子上取下來的時候,一根觸鬚突然抓住了鑰匙想把它拖回去。
威爾低頭看見自己手裡握著的那塊布,他把布片捲了起來,趕快把那捲布塞個持續緊抓著。
有個東西抓著,觸鬚心滿意足地放開了鑰匙,抓著布片,恢複了平靜。
威爾從船長室裡退出來,火速離開去找靴幫,他的雙眼努力在黑暗的大海上搜尋商人號,他問:“船還在嗎?”
靴幫已經給威爾準備好一艘小艇說:“還在,但是機會馬上就要錯過了。”
威爾不忍心拋下父親,他從荷蘭人號的一側爬出去哀求父親說:“跟我一起走吧。”
“我不能,我現在是這艘船的一部分了,威爾,我不能離開,帶上這個。”他說著遞給威爾一把從腰間取下的黑色小刀,”我一直想把這個給你。“
威爾微笑著:“我一定要親眼看著你從這個牢籠裡解脫出去,我向你發誓。”
威爾悄悄上了小艇,消失在夜色中,黑茫茫的海上。
四日清晨一個大個的水手來換靴幫站崗,他發現這個老海盜睡著了就拚命踢他。
“在船長髮現之前趕快起來!”
突然這個水手的眼神落在了愛丁堡商人號上,全體船員他大叫著:“船尾,45度方位有一艘船!”
戴維·瓊斯來到甲板上朝海上望去:“昨晚是誰當班?”
船員們把靴幫推出去。
“靴幫,你說是怎麼搞的,居然讓這艘船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船長質問他。
“饒了我吧,船長,我睡著了,求你放過我,這事不會再發生了。”
“把他兒子帶上來。”瓊斯命令道。
“他不在船上,長官。”一個船員說,“船上還少了一艘小艇。”
瓊斯立刻明白了,他和靴幫目光相接,看到這個海盜頓時臉色蒼白。
瓊斯把鏈子從襯衣裡拉了出來,可鑰匙早已不見蹤影,這麼狡猾的幕後指使隻有一個。
“傑克·斯帕洛。”瓊斯大吼一聲,“傑克·斯帕羅船長!”
在愛丁堡商人號的船長室裡,威爾蜷縮在一條毯子下麵,手裡緊握著一杯熱飲想要暖和一下凍僵的身子。
貝拉米船長試圖想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說:“在這麼遠的公海上碰到小艇是件奇怪的事。”
威爾回答:“你們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他忽然看見伊麗莎白的婚紗會隨意的扔在對麵的椅子上。
“那條裙子你們是在哪裡找到的?”威爾問。
“有意思的是,那條裙子是在船上找到的,還在船員中間造成了不小的混亂,大家認為那是個鬼魂會帶來厄運,但實際上它給我們帶來了好運。”
“這個鬼魂告訴我們在托爾圖加靠岸,而我們在那裡掙了一大筆錢,一筆意外之財。”貝拉尼船長說。
威爾的手劃過那條白裙,他笑了:“我猜你們有船員在托爾圖加溜掉了。”
“那種事必然會發生。”貝拉米把手一揮說。
一個甲板上的水手衝進船艙報告:“船長!發現了一艘船。”
“掛的是什麼旗幟?”貝拉米問。
“冇有旗幟,先生。”水手回答。
“海盜。”貝拉米警惕地看了威爾一眼說。
“或者更糟。”威爾大叫著衝上甲板,他爬上橫桅朝海上望去。
“是荷蘭人號。”威爾驚呼,“我把這船的人都害了。”
威爾話音未落,愛丁堡商人號側傾了一下,突然停了。
“海燕來了!”賬房驚慌的大喊道:“出什麼事了?”
“一定是觸礁了。”軍需官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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