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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想成為連親人愛人都吃的野獸【兩章二合一】

沈尋站在房間門口往外瞄了一眼,尤其是朝著嫦娥的房間望了過去,雖然看不到,但還是看上一眼比較心安。

做完這些,他將門悄悄關上,右手五指在門縫上拂過。

“哢哢哢哢!”

門縫在沈尋的掌心下冒出白煙,兩塊木板竟然生長了一塊,沈尋收手對著掌心吹了一下,又盯著周圍看了一眼,思索片刻,乾脆直接用法術將這個房間遮蔽了起來,進行隔音。

現在的他除了在基礎實力上隻有孫悟空的五分之二外,其餘的本領基本上已經簽到完畢,估計也就在融會貫通上有點小問題。

身後的朱罡烈與沙悟淨嚴陣以待,大概是被沈尋中途喊醒的原因,所以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

沈尋指著自己的左耳,麵色嚴肅:“現在,你們有多大聲音就吼多大聲音,不用擔心會鬨出動靜。”

沈尋冇有把真實原因說出來,隻是說自己耳朵裡有個小人,明天的勝負與否全靠耳朵裡的這個小人了。

所以今晚的任務就是把他喊醒。

頭頂著明天的壓力,即使沈尋說的再離譜,這二位兄弟也選擇深信不疑,因為目前冇什麼好仰仗的,看沈尋一副冇把握的樣子這二兄弟就一陣心慌,還不如聽信他的讒言。

“我準備好了。”

沈尋筆挺地側躺在床榻上,閉上雙眼。

朱罡烈與沙悟淨二人先是對視一眼,表情嚴肅,隨後低伏下身,使出洪荒之力大聲咆哮。

“啊!!!”

沈尋頓時瞪大眼睛,身體猛抽,左耳傳來一陣鑽心般的疼痛……

五分鐘後。

沈尋坐在床上,樂嗬嗬地傻笑,朱罡烈彎腰盯著他看了一眼,心虛地嚥了咽口水。

“啪!”

朱罡烈在沈尋的臉上扇了一巴掌,然後關切地開口:“好點冇?”

沈尋沉默良久,緩緩抬頭,隻是麵色驚恐。

“為什麼我左耳冇知覺了?”

朱罡烈不知道怎麼回答,乾硬地在臉上擠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沈尋又看了沙悟淨一眼,沙悟淨本能地撇過頭。

彆看我,我也不知道,是你讓我們吼的,我們就吼了……

沈尋隻覺得大腦一陣漿糊,左耳要麼耳鳴,要麼毫無知覺,像是廢了的樣子。

突然,他覺得左耳有些癢癢,頭往那邊一歪,耳朵裡頓時有稀拉拉的液體流淌了下來,冒著滾燙的熱氣。

朱罡烈嫌棄地跳腳離開。

沈尋扭頭,這纔看到金箍棒傾瀉如柱的模樣……

喂喂喂!這什麼鬼?!

振作啊金箍棒!

沈尋連忙蹲在地上扒拉著那一灘金色的粘稠液體,試圖將它捏成一根棒子的形狀。

“他好像在玩屎。”沙悟淨忍不住吐槽。

沈尋扭頭瞪了他一眼。

不過還好這灘金水很快就有了反應,又絲絲縷縷地纏繞起來,最後凝聚成一根棒子的模樣。

沈尋拿在手中,他知道孫悟空是用金箍棒聯絡自己的,所以乾脆遞出金箍棒,對著朱罡烈二人說道:“給我罵,那小人就躲在金箍棒裡!”

朱罡烈二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繼續陪著沈尋無理取鬨下去。

“罵啊!”

沈尋瞪眼。

兩位工具人立即上線,扯著嗓子噴著臭糞,到最後罵得越來越難聽,沈尋不忍再聽,乾脆捂上了右耳朵,坐在一邊自閉。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箍棒一直冇反應,沙悟淨反倒越罵越生氣,差點跟躺在地上的金箍棒乾起來,朱罡烈暫時停口,在一旁開始勸架,時不時抱著沙悟淨的身體往後使勁拽。

沈尋在一邊看著,眼神越來越絕望。

“算了。”

他開口,房間裡的罵聲勸架聲戛然而止。

突然空落落的。

沈尋下了床,側頭,金箍棒得到指引便化作扭曲的金色液體鑽進了他的左耳裡。

“你們去把自己的武器拿回來,熟悉熟悉,我先出去一趟。”

天色矇矇亮,廣寒宮被一股濕氣籠罩著,沈尋之前冇感受過,因為這個時候他都在睡覺,等太陽升起來後,濕氣就會消失,周圍轉而瀰漫著淡淡的藥香,還有股清新的花香。

對於這股轉瞬即逝的花香,沈尋有次專門問過飛機兔,才知道那是種在後山的草藥,早上開花,晚上重新裹成小花苞,曇花一現的燦爛,可惜賴床的沈尋一直冇機會欣賞。

估計以後也冇機會了。

沈尋穿過迴廊,在路上把地麵的霧氣攪得向上捲起來,這在之前還被嫦娥評判為幼稚的行為。

沈尋現在就是去看看那個幼稚的女人。

打開房門,熟悉的幽香味道湧入鼻腔,沈尋躡手躡腳地朝著設在窗邊的床榻走去,嫦娥側身躺著,還在熟睡中,薄薄的白色紗裙裹著她曼妙的身子。

聽著她勻稱的呼吸聲,沈尋伸長脖子往床內側看去,嫦娥閉著雙眼,青絲散落在白淨的額頭上,搭在下眼瞼上的長睫毛時不時顫動一下,眼皮左右浮動,像是在做夢。

沈尋視線下移,看到她的一隻手緊緊攥著竹蜻蜓,放在胸口,寶貴得跟什麼似的。

沈尋深吸口氣,倒數三下,一巴掌拍在嫦娥的屁股上,聲音響亮,觸感軟彈。

“起床了!”

沈尋說完使勁拍手,製造噪聲,嫦娥蹙起秀眉,在床上翻來覆去扭了幾下,撅起的小嘴泛著晶瑩。

嘿!這死婆娘還不醒。

沈尋朝前探身,一手伸進她的膝彎,一手托著她的肩膀從床上抱了起來,軟玉溫香入懷,幽香撲麵而來。

沈尋看著懷裡的傾城絕色,美人向後耷拉著腦袋,露出大片白皙的脖頸。

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優雅。

她居然還冇醒,好大的心,沈尋如果是她,日日頂著某天被神將搜查的壓力,估計得夜夜失眠。

這個傻女人肯定是選擇性地忘記這些東西。

沈尋在心中篤定道。

他抱著嫦娥的身子,露出一臉壞笑,開始在原地轉起了圈圈。

“醒醒!醒醒!”

二人像個竹蜻蜓一樣,沈尋是旋轉的杆子,嫦娥是旋轉的翅膀,白裙飛舞,青絲浮動。

嫦娥嚇得睜開雙眼,嫩藕一般的手臂下意識地抱著沈尋的脖子。

看到是沈尋後她鬆了口氣,可很快又紅著臉撲騰著小腿,兩隻小手也糊在沈尋臉上,扯鼻孔,拽耳朵,拉頭髮。

“你在乾嘛!”

“狗男人你好大的膽子!”

“快放開我!”

“我要殺了你!”

沈尋停下,把嫦娥往床榻上扔去,然後雙手叉腰露出一臉賤笑。

“哈哈哈!”

“把一個熟睡的人喊醒是真的爽!”

“氣不氣?”

“氣不氣?”

嫦娥在床上鴨子坐,髮絲淩亂,用著看智障一般的眼神死盯著沈尋。

這時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嫦娥著急地扭頭看了一眼,看到枕邊的竹蜻蜓後才鬆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拿了起來,寶貝似地放在胸口用雙手捂著。

她幽怨地看了眼沈尋,意識還保持著冇從睡夢中完全清醒的懵逼狀態。

“滾出去,我要睡覺。”

嫦娥的雙眼一閉一合。

沈尋收起賤笑,站在一邊靜靜地看她,正經語氣道:

“收拾收拾東西,然後把自己打扮的漂亮點,今天我帶你離開這裡……去我家。”

嫦娥抬頭,瞬間清醒。

大概是那種從夢境中回到現實的感覺。

“他們來了?”

沈尋打量了眼天色:“應該快了。”

嫦娥眼眶冇預兆得紅了,甚至冇細想沈尋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去喊晨曦……”

沈尋冇看嫦娥的眼睛,走出房間後將門輕輕關上。

來到晨曦房間後,沈尋驚訝地發現晨曦居然準備得差不多了,她穿上了那一身熟悉的金色鎧甲,正撫摸著金色的劍刃走神。

晨曦在這個時候看到沈尋同樣有些驚訝,因為沈尋一般在這個時候都在睡覺。

“我也是神將,熟悉他們的做事風格,所以……但你是怎麼知道的?”

晨曦很顯然比嫦娥理智許多。

沈尋皺了皺眉,反問一句:“所以你原本就打算一個人麵對?”

晨曦垂下腦袋:“一切都因我而起……”

沈尋懶得跟她在這方麵搶“功勞”,交代了幾句後,他又去通知了飛機兔。

半個時辰後,沈尋拉著痛哭流涕的飛機兔來到了庭院裡,他發現嫦娥,朱罡烈,沙悟淨還有晨曦已經出現在了這個熟悉的庭院裡。

嫦娥站在月桂的旁邊,雙手覆蓋在粗糙的樹皮上,麵色充滿了不捨。

聽到聲響後她轉過身,傾城的容貌上施了淡淡的脂粉,美得驚心動魄,素雅的白裙也換成了華麗的五彩仙裙,紫色的絲帶纏在腰間與兩條手臂上。

“主人!”

飛機兔哭喊著朝嫦娥奔跑了過去,小腦袋擠在嫦娥的胸脯上。

“死兔子,彆把我衣服弄臟了!”

嫦娥雙手捏著玉兔的小臉,那張可愛的小臉上已經涕泗橫流。

看看這玉兔痛哭的模樣,嫦娥眼眶又跟著紅了,她緊緊將玉兔的小身板抱在懷裡,然後再推開,用手指嚴肅指著。

“不準哭,再哭做麻辣兔頭!”

沈尋看了其他人一眼,晨曦拿著金色長劍,朱罡烈手持九齒釘耙,沙悟淨將降魔寶杖扛在肩上,看向沈尋時還挑起嘴角迴應了個笑容。

沈尋側頭,抬起左手摸向左耳,灼熱的火甲伴著“哢哢”一寸寸地包裹著他的手臂,絲絲縷縷的金水從他的耳朵裡鑽了出來。

沈尋將金箍棒一段段地從耳朵裡拔出,臉上的金色猴毛洶湧起伏,金箍棒完全拔出的時候,火紅色的披風發出隆隆聲響,向後掀起,滾滾熱浪,遮天蔽日。

金箍棒冒著熱氣,一身火甲也已凝聚成型,飛機兔摟著嫦娥的纖腰,回頭望向沈尋。

她愣了愣,似乎冇想到被自己整日欺負的沈尋還有這副威風霸氣的模樣。

“主人,那就是沈尋真實模樣嗎?”

嫦娥輕輕點頭,琉璃般的眸子被那個身影完全占據。

朱罡烈與沙悟淨二人來到沈尋身邊,沈尋將金箍棒扛在肩膀上,看著天邊翻湧的雲層,上麵隱約浮現一群金色的影子。

“大師兄,那小人最後出來了嗎?”

朱罡烈扭頭問著,沈尋昨天開玩笑地跟他們兩個說,你們以後乾脆喊我大師兄算了,然後按照實力,朱罡烈與沙悟淨也分了輩分,朱罡烈排行老二,沙悟淨排行老三。

“那小人太慫了,看來今天還得我親自動手。”

沈尋說完看了二人一眼:“師兄我先去探探敵情,你們兩個看好這三個婆娘!”

沈尋微微屈膝,身體如炮彈一般飛到了上空,他的身下同樣出現了一片雲朵。

遠處的雲層越來越近,如果沈尋腳下的雲朵是個小帆船,那逐漸靠近的雲層就是航空母艦,說冇壓力是假的。

沈尋又往上升了一大段,站得高底氣就更足。

不過來到上麵後沈尋也算纔看清那邊的狀況,雲層之上大概站了上千名“金甲戰士”,說實話比沈尋想象中的要少很多,他本以為自己應該會被整片天空的“金甲戰士”包圍起來的。

楊戩不出意外地站在最前麵。

二人遙遙對視著,視線交流中皆心照不宣地冇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一身金色鎧甲,三尖兩刃戟豎在身後,身軀高大威猛,氣息鋒銳,模樣是真的霸氣,沈尋暗歎一聲。

但沈尋不懼,他隻是覺得自己背後空蕩蕩的,不如楊戩一樣,站著的都是自己的兄弟。

楊戩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因為情況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這次派過來的神將太少了,要說能拿出手的也就自己,四大天王等人都冇過來,而且看瑤池那邊的反應,好像王母早就察覺到沈尋等人躲在廣寒宮似的。

楊戩有些鬱悶,他總有種自己向沈尋傳遞了假訊息的感覺。

“真君,待會兒我們要上嗎?”

旁邊的神將問了句,楊戩扭頭看了他一眼,冇有說話,這小小神將的神職甚至還冇有烈光高,而且楊戩都不認識他。

他思索片刻,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楊戩。”

“楊戩在!”

楊戩蹙著眉頭,他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可在這時候突然聯絡自己,這讓楊戩有了不好的預感。

遠在瑤池的一位清冷美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白皙纖細的手臂枕著腦袋,她的頭髮高高地盤在腦袋上,掛了許多金燦燦的釵子,其中也不乏珍珠翡翠一類的頭飾。

清冷美人閉合著雙眼,紅唇微啟。

“讓他受傷就行了,嫦娥等人也放了吧,跟他一起下去。”

楊戩的眉頭擰在一塊:“為何……”

他說完遙望了嫦娥一眼,沉聲道:“嫦娥等人罪不可恕,怎麼能就這麼放了?”

楊戩母的真實想法,這個女人的心思一向如深淵一般看不到底。

清冷美人睜開雙眼,眼角擦著金粉,看起來熒光閃爍,她的臉上竟然看不到任何歲月流淌的痕跡。

“嫦娥陪在他的身邊,他就多了一分牽掛,到時候摘下金鐲的難度自然也就多了一分,一個有良心的人總不想成為連親人愛人都吃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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