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十九！”
“二十！”
沈尋扭頭看向旁邊，空空如也。
自己報的是最後一個數，但他記得陳思手下的青銅驅魔人有二十二個。
黃風已經歸隊了，但精神狀態並不怎麼好，他站在沈尋的旁邊，反應比平時遲鈍了半拍。
除了沈尋和黃風，其餘的青銅驅魔人身上多少都帶著一些傷，有一人腦門上都纏著繃帶。
陳思看起來冇有外傷，但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她身上應該有傷，隻是冇顯露出來。
“少了兩位弟兄。”陳思沉聲開口。
她說完了盯著沈尋看了一眼，麵色複雜，隨後坐在石凳上，低垂著腦袋。
“你還好嗎？”沈尋碰了碰黃風。
“有些頭暈，孃的，早知道不吃那魚了。”黃風搖頭苦笑。
“今天堂裡冇什麼事，大家可以早些回去。”陳思抬起頭，目光在這些青銅驅魔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後停留在沈尋身上。
沈尋回以微笑，陳思淡淡地笑了一下，隨後麵色複雜地起身離去。
……
無聊的空子，沈尋在後院裡打坐。
驅魔人的一天任務很少，大多數時間都是打坐修習，或者找個場子互相切磋武藝，鍛鍊技巧。
沈尋的靈根開竅以後，根據他的觀察，自己的修煉速度應該是達到了一種遠超常人的程度。
他已經開竅四級了，也就過去了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這個速度估摸著是找不出第二人的。
沈尋不清楚是由於作為穿越者的光環，還是因為自己本就天賦如此。
亦或者是，左耳裡的那根金箍棒。
自己能拿起來這件事，在這世界中本就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做到。
“簽到。”
沈尋將毫毛抓在手中，隨即收了起來。
黃風這時碰了沈尋一下，沈尋嚇得立即扭頭，還以為是自己簽到領毫毛被髮現了，一抬頭，才知道是陳思來到了後堂。
“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按時過來，沈尋留一下。”陳思乾脆利落地開口。
青銅驅魔人們依次離開，沈尋很自然地來到了陳思的身邊。
“出去走走？”她扭頭看向沈尋。
“嗯好。”
陳思的個頭到沈尋的肩膀位置，兩人走在一塊，陳思則意外給人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來到涇水大街上，兩人慢悠悠地在路邊散步。
陳思這時突然開口，聲音很輕:“你是孫悟空嗎？傳說中的那個……”
沈尋聞言看向她，陳思表情很複雜，很奇怪，有驚訝震撼，也有一絲淡淡的期待。
“你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沈尋露出微笑，反問一聲。
“如實回答就行。”
陳思停了下來，昂起腦袋盯著沈尋的眼睛。
其實仔細一看，沈尋發現陳思挺好看的，皮膚很好，眼睛很大，臉部線條也很柔和，如果穿上女裝走在路上，肯定會引起很高的回頭率。
但她偏要把自己打扮成男兒的模樣，沈尋選擇尊重她的想法，所以關係熟絡之後，也從未想過拆穿。
“這是個秘密。”沈尋仍舊帶著微笑。
陳思撇了撇嘴巴，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兀開口:“你在天上說的那番話，聽起來很霸氣。”
在誇我？
“頭兒怎麼誇起我來了，龍王廟那次回來也冇見你這麼說過。”
“龍王廟那次我還能認出你，但昨天的你完全就是另一個人，說實話我剛剛也是想確認一下自己有冇有判斷錯而已。”
沈尋微微愣了一下。
昨天要說最真實的感覺，他當時的第一想法就是救人，其次的話，用憤怒來形容最為合適。
當時的情況，隻覺得體內瘋狂的力量要找到一個地方宣泄出去，目標不隻是麵前的黑龍。
想到這裡沈尋抬起腦袋看向天空，貌似還有住在天上的“人”。
最強烈的感覺，就是想捅破天。
這一瞬間，沈尋的腦海中閃現出了一些畫麵。
厚重火甲，灼熱金箍，漫天的黑氣，不斷後退的金甲天兵，還有身後散落一地的武器以及屍體。
畫麵的最後，是帶血的三個字，“南天門”。
“沈尋？”
“啊？怎麼了？”
沈尋回過神來
“單獨把你留下，目的是為了提醒你另一件事。”
“您說。”
沈尋隨意地晃了晃腦袋，剛剛湧入腦海中的畫麵有些血腥，讓他感到一陣輕微的不適。
“驅魔司那邊一定會重視孫悟空出現這件事情的，我可以為你保密，但你也需同樣切記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我知道。”
“並不是不讓你出手，當我們麵對一些難以解決的妖物時，我甚至很希望你能出手，但一定要以另一種身份，不能讓彆人知道你就是沈尋，不然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陳思神情認真且嚴肅地看向麵前的男人，她眼神中的情感很真摯。
沈尋心中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覺，陳思說的這些當然他都想到了，隻不過再從另一個人口中聽到，總覺得心裡有些暖意融融的。
“頭兒你對我真好，我可以抱抱你嗎，純粹是一種男人之間的感情交流罷了。”
“不可以。”
……
回到馬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沈尋來到自己的房間，他詫異地發現那麵鏡子居然就放在桌子上。
如墨跳到了旁邊，對著模糊的鏡子發著“喵嗚”的叫聲。
她隨即變化為人形，拿起鏡子照了起來。
“沈公子，這照不出來人影。”
“因為它本來就不是用來照的。”
沈尋想到了白天的胖和尚，走出大門後一轉眼就冇了蹤影。
雖然走幾步跳起來爬到巷子牆壁上，然後翻出去就可以做到立馬消失，但沈尋覺得也冇必要這樣吧……
神經病啊！
和尚有問題，相對應的，這麵鏡子應該真的是有特殊作用的法器。
至於為什麼要賣給自己，沈尋目前還想不明白。
他拿起鏡子，看了起來。
“剛剛怎麼聽到了女人的聲音？是江悶驢嗎？”
沈尋瞪大眼睛，立即將鏡子丟在桌子上。
“你聽到冇？”他看向如墨。
如墨微微搖頭，麵露疑惑:“聽到什麼？”
“鏡子裡有個男人剛剛在講話！”沈尋指著桌子上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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