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又擠了一些花蜜。”溫迪補充道, “你睡覺的時候。”
於是溫玄冇問題了。
他慢慢喝著杯子裡的蜜水, 非常小心, 因為一串紅蜜水的存儲量很少, 一次這麼多, 喝完就冇了。然而他這邊喝得小心, 溫迪卻一口一口根本停不下來, 見他小口啜飲,反而寬慰起他,說道:“你放心, 之前我在蔚市的醫院一樓又發現很多種一串紅的花盆,全給挪回空間裡了,等我們有空就擠花蜜吃嘛, 不會不夠吃的。”
蔚市不愧是以一串紅為市花, 走到哪裡都能看見種一串紅的花盆。
溫迪不光是在醫院看到了,連路邊也看到不少, 反正凡是被她瞧見的, 全部都收進了空間裡, 排好放在一起, 等有時間再去擠花蜜。
聽說還有很多, 溫玄才學著溫迪大方了點, 但也就是從小口變小口小口小口這種喝法而已。
“蝦肉和蟹肉還是挺適合用來做餃子的,不過要是有豬肉和羊肉就更好了。”溫迪還在可惜。
要是有生豬,她就能弄到大棒骨, 用新鮮的大棒骨熬過來的高湯那纔夠味呢。就算冇有豬肉和羊肉, 那麼如果她在空間裡養了雞,現在也可以殺雞吃。雞架子熬出來的湯也很好喝,外麵天氣很冷,適合做湯凍。湯凍混著蟹肉來包個大湯包,放蒸籠架上弄熟了,端到盤子裡,先咬開一小口“吸溜”喝足了湯,熱湯湯的高湯順著舌麵滾下來,那種滋味才叫真的迷人,這時湯裡的蟹肉味道也正是極鮮的時候,混著蟹黃,那種鮮味簡直……
她不光回想,還說出口,於是慘了溫玄,他冇吃過冇得回憶,但光聽溫迪講就饞到不行。
“溫迪。”他伸手拽著溫迪的衣袖輕輕搖晃,“回去以後我能不能……”
“放心,回家以後我一定給你包,讓你吃個夠。”溫迪眨眨眼。
家,僅指現實,她那個小窩。
得到溫迪的許諾後,溫玄的心情變得好極了,一口把剩下的蜜水乾了,夾起一個餃子,在蘸料裡滾了一圈,蘸著食醋的酸味和幾粒切碎的軟紅辣椒圈,送進嘴裡。麪皮與蘸料,酸、辣、餡料的鹹味,配上極有嚼勁的口感,咀嚼時不斷能咂出新的好味道。這一餐他吃得極滿意,取出一盤準備留到晚餐時吃的餃子又下鍋煮熟,活生生吃到撐。
溫玄很少主動吃到撐,但這次他實在是吃得太爽了。
至於溫迪嘛,她向來喜歡看食客為了她的手藝大快朵頤的樣子,自然是支援的。
吃完午飯,溫迪休息了半小時,因為她也吃得挺多,如果直接開車的話那就太困了,不太安全,但如果睡得太久,那又是浪費時間,休息半小時剛剛好。而且在吃飯前,溫迪已經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吃完飯馬上喝了咖啡,然後去睡覺。
喝咖啡後,它的醒神效果約莫能持續6至8小時,但需要30分鐘左右的時間起效果,從喝完咖啡到它起效的30分鐘內,有些人反而會產生一種很睏倦的感覺。所以溫迪就利用這種催困的感覺睡了30分鐘,由於是快速入睡,所以獲得了深度睡眠,睡得很好,鬧鐘也定了一刻鐘,準時響起,先把她鬨醒。
起床後,溫迪迷迷糊糊去燒水打水,給自己重新洗漱,經過洗臉 用薄荷牙膏漱口的雙重效果,溫迪的意識便很和緩地甦醒過來,再配合咖啡因起效,溫迪頓時覺得,飯後這半小時居然比冇吃飯的時候還要清醒一些。溫玄冇喝咖啡,倒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鬨鈴聲也冇反應。
反正他不用開車,溫迪就冇理他,隻是給他掖好被子,然後就出去開車了。
她還準備了一杯濃茶,隻要困了就端起來喝,那種苦味配合咖啡更有保持清醒的效果。
做好準備後,溫迪打開車載音樂,放下手刹調整檔位,然後一腳油門駛向前方。
車載音響裡播放著快歌,給精神多加了一層BUFF,溫迪覺得就算不安排溫玄在身邊陪她聊天她也不會困了,冇想到纔開一會兒,她就忍不住眨眼睛,過了幾分鐘,就開始打哈欠。這個打哈欠最糟糕,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眼睛不斷地眨,擠出來的生理眼淚很快就糊了滿臉,她不得不用手抹掉,最後得停下來扯紙,糊在臉上把那些莫名其妙的眼淚擦乾淨,否則眼眶裡含著淚水根本看不清前路,影響開車。
除此之外,她居然還困了,隨著一個接一個哈欠,溫迪的眼睛也漸漸開始感到疲憊。
溫迪趕緊端起濃茶一口乾,強烈的苦味衝擊著舌蕾,倒是真讓她強迫自己清醒了幾秒鐘。
隨後,她又開始打哈欠。
“怎麼,怎麼回事?”溫迪迷茫地停下車,她突然感覺到無比疲憊,連方向盤都握不住了。
是困?
可她昨晚睡夠了,又睡了午覺,喝了咖啡,喝了茶,為什麼會困?
是貧血?
開什麼玩笑,她都快吃撐了!還缺營養?
“哈啊……”溫迪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實在是受不了了,帶著車回到了空間。她現在困得要死,跌跌撞撞地打開駕駛座跑出來,正要衝到床上去睡覺,但因為步伐不穩,所以狠狠一膝蓋撞在了床腳上,膝蓋骨跟木頭來了個親密接觸。她防禦值很高,但痛覺還在,一不小心就給撞精神了。
她捂著膝蓋呼痛,轉身坐在床上,等到理智稍微回來一點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有點燙。溫迪馬上伸手捧住自己的臉,果然,從額頭到臉頰的溫度都變得很高,溫迪再又拿來鏡子照自己的臉,在手電筒的白光下照得很清楚,是緋紅色。這種粉嫩的顏色配合蠟黃的底色並不好看,是典型的病容。
病容?“我又發燒了?”溫迪迷茫地自言自語,“咳咳……哈啊……咳咳……”
她又是打哈欠又是咳嗽,反反覆覆地搞得腦子又變得糊塗起來。
這段時間總是反覆發病,她好像變成了一個很容易生病的人,難道是因為抵抗力下降?溫迪扭頭看向躺在床上的溫玄,發現他還是躺在被窩裡冇有動過,於是又扶著床沿走過去,去摸他的臉和額頭。幸好她這麼做了!溫迪一碰,就發現他的皮膚也變得很燙,顯然跟她一樣是發燒了。
要是她就這麼直接睡覺,她跟溫玄就等死算了。
溫迪舉起自己的左臂,狠狠咬了一口:“啊!”
她咬得特彆狠,一口見了血才鬆開,然後含著鐵鏽味的血挪動到廚房,拿了兩包退燒藥,調了兩杯,自己先喝一口,然後再端給溫玄,捏著他的鼻子給他灌下去。溫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就被掐鼻子灌藥水,頓時嗆了一口,但溫迪馬上就捂住他的嘴逼他嚥了下去。難受和死不知道他怎麼選,但她替他選難受。
等溫玄把那杯藥全嚥了,溫迪才鬆手,掉頭躺回自己的床上,仰著頭張著嘴,開始睡覺。
她不是故意睡得這麼難看,但是,她真的太困太累太疲倦了。
“呼……咻……呼……咻……”
溫迪發出輕微的呼吸聲,慢慢沉入夢鄉。
等到溫迪醒來時,覺得背後已經濕透。她一開始以為是幻覺,但迷茫地伸手摸了一會兒,又發現自己的衣服居然真的濕了。她趕緊從被窩裡爬出來,脫了衣服檢查,發現背後的布料果然已經完全浸濕,她在睡覺的時候應該是出了不少汗,一層內衣一層睡衣,全都被打濕了,甚至還能擰出水來。她先把背後粘粘的汗水抹掉,下床拿了件新的睡衣穿上,然後站在原地愣住。
她怎麼突然覺得自己好輕鬆?溫迪每次生病後都會有一段虛弱期,哪怕吃了藥,也冇有起效這麼快的!因為她就算吃了藥,也會在床上睡很久,等到她醒來的時候通常是又疲憊又餓,肯定是冇什麼力氣的,現在卻非常有精神。她回過神,馬上扭頭去找鬧鐘,拿起來一看時間她就驚呆了,她居然隻在床上躺了半小時不到?還冇睡午覺的時間長!
溫迪再摸自己的臉和額頭,更震驚,她才躺這麼一小會,額頭竟然不燙了!
“難道我剛纔出那些汗,是被催發快速痊癒所導致的?”溫迪忍不住猜測起來。
她又想到自己的水係已經快要上萬,也許,她不是即將成為月官,而是已經成為一名月官也說不定……
溫迪想起來了,水係的月官進階技能是瀕死治癒和更強癒合,她當時覺得這幾條都是針對外傷的,如果不止是呢?也許它連內傷,發燒這些病症也能治!不然的話,她為什麼纔在床上睡半小時就能退燒?也許退燒藥有一定功勞,但不是全部,因為她不是第一次喝那個藥,那個退燒藥並冇有那麼厲害,見效不會那麼快。
算了,與其在這裡想半天,還不如一次實踐。
於是溫迪馬上起身來到溫玄的床邊坐下,手在他臉上懸停,但最終還是選擇最嚴重的腦袋。
等溫迪把手放下去,就擔心地皺起了眉頭:還真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