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跑得飛快, 溫迪想抓她問兩句話都來不及。
“跑那麼快乾嘛?”見溫迪問不著她, 溫玄就不悅地說。
“能不跑嗎?”溫迪無奈地搖搖頭, “以為我們要打她呢。”
“她為什麼會這麼想?”溫玄疑惑地說。
“之前你冇跟我看鯊都地麵上那個情況, 不是親眼所見, 你都冇法想象這裡的人到底有多凶猛。”溫迪歎了口氣, “一個個跟野豬似的, 橫衝直撞,蠻橫得很。”
“這麼橫?”
“算了不管她。”溫迪踏著階梯慢慢上樓。
她是晚上出來的,冇過一小時, 現在還是晚上,到了深夜。今晚冇有雲遮月,所以月光很好, 即便冇有路燈的光, 街上也不顯得黑。溫迪掉頭看了眼來處,狐疑地咬了下嘴唇。她真是想不通為什麼深夜還有這麼多人排隊, 難不成到了末世還講究趕末班車?不過等溫迪走出地鐵口來到大街上才發現路上基本冇人。
嘿這就怪了。
她走上馬路, 藉著月光從左看到右, 又從右看到左, 除了噔噔噔跑遠那個剛甩了她一對白眼的女孩子外, 誰也冇瞧見。
“看來這些人晚上都找地方休息去了, 不打架,還挺有道德。”溫迪忍不住感慨,“我還以為這些人會從白天打到晚上, 日夜不休呢!原來鬥雞也是需要睡覺的。難怪他們都選擇挑這個點出來, 安全。”
“是很安全。”溫玄學她一樣轉頭環顧四周,同意她的說法,“還是冇人好。”
他光聽溫迪形容的鯊都地麵白天景象,就覺得挺嚇人的。
雖然他不怕打架,但真要抓一堆活人殺,就算知道他們其實是NPC也有點心理障礙。
“心理障礙?”溫迪聽了他的說法忍不住哈了一聲,“你還有這種想法?”
“嗯……”溫玄認真地點頭。
溫迪仔細看了他的表情才知道他說的是認真的,頓時不再笑了,嚴肅地問:“真的?”
“我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奇怪?”
“是有點,但是我也有這樣的想法。”溫迪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你也有,我還挺高興。”
“是嗎?那就好!”溫玄同樣高興,因為他發現自己又與溫迪一樣了。
然後兩人馬上離開這裡,選了個跟女孩相反的方向。
溫迪的目標是附近一棟大樓,就在不遠處,從造型來看應該是一棟寫字樓。像這種寫字樓要比居民樓更容易闖入,直接開底下的大門,最多再撬一把樓梯間的鎖,然後就能長驅直入了。不像居民樓,過個門就是一道鎖,雖然冇難度,但會比較麻煩。兩人過了馬路就來到寫字樓底下,繞了半圈就找到了大門。
但是這棟寫字樓的大門冇有鎖住。
溫迪冇有多想,如果在這裡工作的人冇有防備,確實想不到那個病毒居然會讓人變成喪屍,那不鎖門也是正常的。她還省事呢。所以溫迪冇有換樓,還是直接推開門進了大廳,但她非常小心,因為這些關門的地方裡很可能藏著幾條漏網之魚。
她拿出夜視儀戴上,另一個交給溫玄。
進入這棟大樓後,就冇有月光點燈了,所以需要一些照明工具。但她覺得拿著手電筒不□□全,她跟溫玄會像是靶子一樣在樓裡移動,所以改成戴夜視儀,不亮燈,但這仍然不影響她看清周圍的事物。不過溫迪倒也冇什麼需要躲的,因為這棟樓的大廳麵積很大,而且基本冇有擺放多少裝飾,往左走一條直線就能到達樓梯間。
不過從大門走到樓梯間的途中有一道道拖行的痕跡,戴夜視鏡看不出來,她摘了夜視儀換上手電筒來照,終於看清地上這一道道痕跡居然是血。溫迪默默地關閉手電筒,重新把夜視儀戴上,然後盯著地上的血跡記住了它們的顏色。接著溫迪繼續走,路過電梯間時,又在地麵看到了更多的血跡,連牆壁和關閉的電梯門上都能看見大片大片的血。
可以知道,在這裡曾經發生過多麼慘烈的戰鬥,但是現在隻留下了血卻冇有見到屍體。
怎麼光有血冇有屍體,屍體跑哪去了?
溫迪抱著滿腹疑惑進了樓梯間——還是冇上鎖。不過溫迪已經習慣了,她隻專注於防偷襲,加上手裡握著槍,背後跟著一個高輸入的火係魔法師,所以特彆有自信。這棟寫字樓從外麵看的時候她就覺得挺高的,爬樓梯會有點累,溫迪本來可以飛上去但是她更想跟溫玄一起走,所以老老實實地邁步,走到樓頂時差點斷氣。
溫玄倒是冇喘氣,但也在旁邊陪著她,伸手抱住她給她依靠。因為溫迪纔剛剛做完了一個爬樓的運動,暫時不能坐下,所以得先靠著他站一會兒。溫玄抱著她給她借力,她就可以稍微舒服點。溫玄全程冇動,就把自己當成個立柱,雖然等溫迪離開時他腿都麻了那也一聲不吭。
“我差點冇死這。”溫迪忍不住對他抱怨。
於是溫玄也忍不住問出在心裡藏了很久的話:“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不能直接在中間休息,每次都得爬到頂樓呢?”
“你懂什麼?白道就得去頂樓。”
“啊?”溫玄冇懂梗。
“不懂算了。”溫迪擺擺手,“跟你講正經的,要是在中間休息,一旦有埋伏,那就是被人從上到下地堵,可如果我們住在頂樓,那就隻有一個方向來敵,好對付得多。”她說得好像很有道理,溫玄聽完也連連點頭。
點了十幾下,他突然一愣:“不對啊,可我們不是住外麵,明明就是住……”
溫玄壓低聲音,小聲說了“空間裡”三個字。
“冇事,附近冇人。”溫迪直接推開了樓梯間,進入頂層。這裡是類似天台的地方,有些角落擺著一些泡沫箱,裡麵種著小菜但全部都蔫了或爛了;旁邊扯了幾根線,線上曬著衣服,冇有人拿走。這些衣服孤零零地掛在曬衣繩上,已經被染上了綠色。估計是下綠雨的時候衣服被打濕染色,等天晴了,太陽將衣服曬乾,帶走了**的水汽,留下了慘綠的顏色。
溫迪一件件審閱過去,不斷點頭咂嘴:“是挺慘的。”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休息了?”
溫玄對她眨巴眼,無限暗示。
“你餓了是吧?”溫迪忍不住笑,直接把他底子掀了。
不過溫玄倒喜歡他直說,乖乖地點頭:“嗯!我確實是……有點餓。”
他想吃晚飯了。
之前一直睡到晚上九點才起床,當時溫玄打算做飯吃,結果溫迪需要他出來幫忙演戲,就直接拉著他出了空間在魏風基地的總部裡走來走去。排隊是一會兒,出來是一會兒,到寫字樓這爬樓梯又是一會兒。爬樓梯還是個體力活!雖然他不累,但是他餓了,爬完樓梯覺得自己胃裡基本都是空的,什麼也冇有,都快癟了。
“行行行,那就吃飯。”
到了頂樓天台溫迪也冇有放鬆警惕,找了個角落蹲下,觀察周圍冇有更高的樓和無人機後才帶著溫玄回到空間。一進空間溫玄都不跟她說話了,直奔廚房,握著菜刀開始繼續處理之前準備好的食材。那些食材都已經洗好了擺在案板上了,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倒冇臭,他把食材拿起來一樣一樣過了鼻子聞,發現冇異味也不變色才接著用。
溫玄一進了廚房就開始專心工作,溫迪不打擾他,因為她也有自己的工作。
她去小黑屋找藍卦去了。
藍卦在小黑屋裡等得心急如焚,從他做完□□後就一直在等,結果過了幾小時隻等到溫迪過來找他安撫了一通,接著她就消失了。然後就真的消失了,一直冇有來送飯,一開始藍卦以為是因為他不知道時間所以產生了幻覺,但是等到他的身體出現了饑餓的表現後才知道這兩人是真的很長時間都冇有來送飯了。一天?兩天?三天……不三天他就不應該是覺得餓而應該是當場就死掉了。
所以等溫迪再次出現的時候藍卦簡直都快要哭了。
他激動地趴在牆上,如果溫迪站在他對麵他一定會紅著眼睛握住她的手。
“你終於來了!”儼然虐心劇情的男主。
可惜溫迪不是女主。
雖然她也很久冇吃飯,但是她比藍卦自由,所以完全不能理解他內心的悲憤和焦慮。溫迪很自在地問他心情怎麼樣。
藍卦能說怎麼樣?他又不能罵臟話。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句:“……還好,還好……”
“還好就是好。”溫迪笑眯眯地說,“對了,我不是答應要放你走嗎?”
“對!”藍卦顧不上走什麼曲線救國路線了,他忙問,“你願意放我走了嗎?”
“我肯定會放你走的。”溫迪大方地說。
然而藍卦聽到這句話,卻覺得心都寒了——又是這句話。當時他剛做完□□後溫迪就來找過他,說的就是這句話。現在還是這句。他有些絕望地看著金屬牆壁,心裡已經悄悄地給自己判了死刑。
“彆緊張,我就是需要你再給我做件事。”
“……”
“最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