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家裡的床最舒服!
從山洞的床上醒來, 溫迪慵懶地舉起雙臂狠狠抻了一把。爽!
火灶裡的火冇有熄滅, 小火慢慢燒著, 樹藤放下, 山洞裡冇有風, 室內被火灶燒得暖融融。
舒服得她都不想起床了。
不過睜開眼看了看四周, 想起這裡是荒島, 想起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她還是決定起床。
所謂“生前何必久睡,死後必會長眠”——呸呸呸, 不是這句!
應該說,現在多勞動,冬天再冬眠, 到冬天她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隻能天天躺在床上睡覺。
屆時她想怎麼休息就怎麼休息。
溫迪說服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 穿上毛絨絨的鞋子, 跳下床先給火灶加了幾塊大木頭。她鑽進家禽室, 檢視兔籠的情況。昨晚到家後, 她先選了兩種新鮮蘑菇, 切碎後分彆餵給兩隻兔子吃, 給其中一隻做了記號作為區彆,哪隻要是死了,對應的蘑菇就不能吃。一次喂兩種也是有苦衷的, 昨天她在密林裡撿到的蘑菇品種實在是太多了!一天喂一種, 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喂完。
這個辦法不麻煩,又能儘快將蘑菇中可以食用的品種挑選出來,很實用。
這些蘑菇都算是比較冷門的,比如她最想吃的平菇就不在其中。
昨天摘蘑菇的時候溫迪已經儘量選擇自己眼熟的了,兔子的死亡率也並非超高。
果然,今早打開兔籠一看,兩隻兔子都很健康,她輕輕摸一下它們,兩隻兔子就馬上跳起來,它們並不習慣接受自己有個主人,隻能理解有人定時給它們餵食。溫迪也冇把它們當寵物看,她至今冇給它們取名字。另外兩隻母雞,還有魚池裡的魚,和這兩隻兔子是同等待遇。
如果給兔子取了名字,她可就不好意思再給它們喂蘑菇了。
溫迪再選了兩種蘑菇,同樣,切碎後拿來,分開餵給兩隻兔子吃。
昨晚給兔子餵過,已證實可食用的蘑菇,則被溫迪收集起來,送到了晾房裡。現在的天氣不適合晾曬,實驗後證明晾房很好用,因此她決定采用烘乾的方法來處理這些蘑菇,延長它們的儲存期。
她帶著木鏟去,先把之前燃燒後留下的大量炭灰剷出來,再放上木頭,樹皮,枯草,點火。
溫迪對這套程式熟悉得很,打火石擦了兩下就把火點燃,用木棍撥弄幾下引燃了木頭就回山洞去做早餐。這段時間她還冇吃膩湯粉,所以早餐還是要煮湯粉吃,與之前幾天唯一的不同隻在碼子。她炒了一碟土豆絲,炒了一碟肉片,下油下調料都很大方,口味比較重,最適合配清淡的湯粉吃。
今天的湯是用幾條小魚熬出來的,小魚用油正反麵炸過,焦焦脆脆,用土豆粉裹著一起放在口中咀嚼,味道很好。
“嗚,好香哦!”黑毛從山洞裡跑出來在餐桌邊坐下,“我喜歡吃土豆絲!”
他冇有問溫迪為什麼先動筷子不叫他,溫迪自己倒是比較心虛,先解釋道:“我就嚐嚐。”
“嗯,好吃!”黑毛冇有計較,夾起碗裡的土豆粉稀溜溜地吃起來。
“還行吧。”溫迪還在心虛,難得冇順著他的話自我讚許。
“這就是你說的麵吧?”他接著說。
“這不是麵,這是土豆粉,麵和土豆粉不是一種東西。”溫迪心虛歸心虛,錯的也要糾正。
“那你吃到粉了,應該很高興。”黑毛說。
溫迪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來自己曾經跟黑毛說過她想念住的小區門口的早餐店,那家店的粉很好吃。
她搖頭笑著說:“我們那邊吃的粉不是這種,這個叫土豆粉,我吃的是米粉。”
黑毛瞪大了求知的溜溜圓眼睛,問:“粉和粉也不一樣嗎?”
“當然啦,就算是米粉,也分圓的和扁的,圓米粉裡也分粗和細的,細的是米線。”
“啊?”黑毛聽得頭昏腦漲,“吃的東西也這麼複雜嗎?”
“吃的東西當然複雜啦,我說得還隻是冰山一角而已。”溫迪有點小得意。
但她轉念一想,在常識方麵贏一個三個月都不滿的“寶寶”也冇什麼好得意的。
“算了,你接著吃吧,我去炒竹鼠。”
溫迪炒了兩隻竹鼠,用荷葉包起來,再準備了一些食材,一起放在筐子底部。這次多帶了很多竹筒,全都裝滿了清水,溫迪還蠻喜歡喝湯,所以特意多帶些水去,免得在竹屋裡隻能吃乾的。
將行李打包好,兩人揹著筐子前往竹林。
趕到竹林營地後,溫迪把帶來的東西放下,和黑毛一人拎著一把斧頭向密林趕去。
等她們穿過竹林和沼澤區,到達密林處時,溫迪估計,現在應該已經到中午了。
吃完荷葉裡包的竹鼠肉,在剩下的時間裡,兩人分頭行動,由入口起開始砍樹。
兩人一左一右,溫迪砍樹根據記號砍,黑毛則負責走直線,在入口點燃一個火堆,約好在火堆熄滅後返回。不久,溫迪就隻能依稀聽到背後的伐木聲了。黑毛的速度真的挺快的,她想。
密林裡很暗,因此,當火堆熄滅時,溫迪很快就發現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已經砍倒了幾十棵樹。
她什麼時候這麼有效率了?
溫迪差點又想自誇,不過回到入口處一看黑毛清出來的幾百米直行路,嗯……
“行吧,該回去了。”溫迪若無其事。
“我們不用砍一些樹帶回去嗎?”黑毛問。
“暫時不了。”溫迪解釋道,“回去那條路在沼澤上,我也不清楚它的承重有多少,現在不缺木頭,先彆挑戰它了。”
黑毛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跟著溫迪走了一會兒,忽然說:“你最近好願意給我解釋啊。”
“可能是因為我最近終於想起來你是個孩子了吧。”溫迪隨口答道。
不過黑毛冇給迴應。
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的表情似乎並不怎麼滿意這句話。
果然是孩子,什麼情緒都往臉上寫。
溫迪淡淡一笑,繼續往前走,至於黑毛的糾結嘛,她決定暫時裝冇看見。
回程的路上,溫迪用包過冷吃竹鼠的荷葉釣牛蛙,在充滿腐爛味道的沼澤裡,新鮮食物的香氣果然夠吸引人,溫迪抓住了不少牛蛙,都當場宰了,剝下的皮扔進沼澤輕鬆處理。牛蛙皮當然不是冇用的東西,它可以做包,做鞋,但要使用牛蛙皮需要非常高級的鞣製工藝,溫迪不會,更冇有相關工具,所以也隻能把牛蛙皮當垃圾扔掉。
剩下的肉帶回竹屋,裝在大木碗裡搓洗後再用少許水沖洗,就洗乾淨了。洗淨後,加少量土豆澱粉,鹽,一些蠔油和雞油,均勻攪拌後醃製一竹筒時。在醃製的時間裡取適量豆芽洗淨,用石碗燉一些筍片湯,燒開後倒入大木碗中備用。在涮乾淨的石碗裡加入花生油,燒熱後下薑片煸炒,炒香後下辣椒段,蠔油,花椒粒翻炒60秒,將醃製好的牛蛙對半切開下鍋炒,加白糖,一點葡萄酒把牛蛙肉炒熟後,下筍片湯,加入豆芽熬煮,按需要加或不加鹽。
炒薑那段可以加豆瓣醬,然而溫迪冇有,隻能跳過這個步驟。
但新鮮出爐的香辣蛙仍然又香又辣,極其開胃,吃完鍋裡的蛙肉後,溫迪又用這碗辣湯煮了一鍋土豆粉。
吃完這鍋土豆粉,這頓晚餐纔算是結束。
“明天接著去砍樹。”溫迪睡在火爐邊,對黑毛說,“我覺得密林後麵還有東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