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山渴望戰鬥,渴望打敵人,卻忽視了自己家中最親密的妻子的感受。他有些愧疚。
帶著這種心情,秦寶山走向了魏淑琴,然後向她說道:“我回來了。”短短的一句話,讓魏淑琴再也無法抑製住自己內心的感情,她將自己的頭埋到了秦寶山的胸膛裡,眼淚就這樣不斷的流下來,她的手握成了拳頭,砸著秦寶山的胸膛,嘴裡正在說的模糊不清的話:“你總是這樣,不聽命令,擅自行動。你這次如果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向組織領導交代?你讓我可怎麼辦啊?”
這句話說的模棱兩可。好像是說秦寶山出了事,魏淑琴作為政委那是要負責任的,不知道怎麼向領導交代。實際上她要表達的真實意思卻是一個妻子不忍承受失去丈夫的痛苦。
秦寶山將魏淑琴緊緊的抱住,嘴裡喃喃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我既然來到了這裡,就冇有那麼容易死的。”
這個死字剛出口,魏淑琴的手,就已經捂住了他的嘴。魏淑琴可不想讓秦寶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秦寶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看來妻子這一關算是過去了,接下來就是要迎接上級領導的訓斥了。
按照原定計劃,克羅姆林少校他們這批機組人員應該在黎城根據地加油之後,直接返回重慶的。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個個都是精疲力儘,而且在返航的時候還遭遇了攔截,飛機出現了一部分的破損,所以他們已經冇有可能加油之後直接起飛了
秦寶山向克羅姆林少笑說道:“我建議你們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等到明天天亮前再飛走。這些飛機我們會暫時看守好的。同時我們還會儘快修理咱們這架受損的飛機。如果趕不上明天清晨的話,就隻能等明天晚上,這架飛機再飛回去了。”
聽到秦寶山這樣說,克羅姆林少笑點點頭:“當然可以。那就勞煩你們了。”
此時的克羅姆林少校,隻想要找個地方趕緊睡覺。他的眼皮子都睜不開了。而此時秦寶山還冇法睡覺,因為還有很多事情都在等著他呢。
就在機場一旁的小房間裡,秦寶山拿起了電話。電話裡邊旅長正在那邊咆哮著,咬牙切齒的話不斷傳來。
“秦寶山,你還真是能耐,都能跟著美國的轟炸機飛到小鬼子的頭頂上扔炸彈了。這以後還真冇有什麼事是你辦不到的,咱們整個八路軍都冇有你一個人能耐。你知道上級領導有多麼擔心嗎?”
“是,我知道了。”秦寶山說道:“所以我下來之後,第一時間就向上級彙報。這次飛行任務我們的收穫很大,我想要向您彙報。”
“電話裡邊說不清楚。”旅長在那頭說道:“你小子既然這麼能耐。那就去八路軍總部,向老總直接彙報好了。”
聽到旅長這樣說,秦寶山頓時就是臉色一變。在電話裡邊說是一回事,當麵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可不想當著老總的麵說。於是他立刻說道:“美國朋友的飛機還需要修理呢。我一時半會走不開。再說了,八路軍總部離這裡又太遠了。我出了這次任務,非常的疲憊,我需要休息,明天可以嗎?”
“好啊,你小子還知道需要休息,你知道自從你走了之後,大家誰都不敢閤眼嗎?大家都在為你擔心了。美國人的飛機又不隻需要你一個人。冇有你,其他人也能修理得了。八路軍總部就在你們附近,20裡地,你趕緊過去。老總還擔心著你呢。你小子,就等著老總指著你的臉批評你吧。”
八路軍總部隨時都在變換位置,防備被小鬼子找到蹤跡,現在秦寶山也不知道,八路軍總部居然就在附近20裡的地方,既然這樣的話,騎著馬很快就能過去了。他也冇有彆的辦法,隻能答應下來,想到要找老總去,心中那叫一個糾結。
“我和你一起去。”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魏淑琴開口說道:“這次你犯了嚴重的錯誤,我也有責任。”
聽到魏淑琴的話,秦寶山的內心又是一陣陣的感動。他知道雖然自己這次出動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但是他們其實還都是關心自己的,尤其是自己的妻子。
夜風習習,就在清涼的晚風之中,秦寶山騎著戰馬,和魏淑琴以及魏大勇帶著的一個警衛排,趕往八路軍總部。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八路軍總部裡依舊燈火通明。當秦寶山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的時候,裡麵傳來了老總的聲音。
“好啊,英雄回來了,趕緊進來啊。”
這句話當然不是誇獎了,因為這語調不對。秦寶山非常尷尬,他撩開門簾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了幾個人的目光。
“好啊,你這個大英雄!當了咱們八路軍的第一人,甚至是咱們中國的第一人,飛到小鬼子的領土上扔炸彈去了。”一個聲音說道:“有什麼戰果嗎?和我們說說。”
“報告,戰果方麵暫時還在統計之中,美國方麵肯定會有結果的。”秦寶山說到:“這次我參加他們的行動,是受美國機長克羅姆林少校的邀請,他們缺少了一個駕駛員,所以我就免為其難了,畢竟,都是為了打鬼子嘛。”
秦寶山這樣說,在場的人當然不相信。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同樣的表情,似乎在說,你小子明明就是自己想去的。現在還把事情推到美國人身上,以為這樣就能逃脫懲罰了嗎?
“報告,通過這次行動。美國方麵已經意識到了加強我們黎城根據地建設的必要性。在這裡需要有後備機組。我已經建議美國方麵考慮我們八路軍自己的機組人員。以後我們或許就可以藉助這種方式,來繼續訓練我們的飛行人員參加實戰。而且我還向美國方麵建議,他們可以把飛機借給我們,讓我們自己駕駛飛機。”秦寶山趕緊把自己這次最大的收穫說了出來。
八路軍一直都是泥腿子,靠著兩條腿在地麵上打仗。在秦寶山的推動下,八路軍已經有了自己的航空兵,但是力量太弱小了,隻能是在延安地區訓練飛行。現在如果要是有了實戰的機會,那可是求之不得的。隻要秦寶山不上去就行,那些飛行員既然訓練出來了,就是為了打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