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了層巒疊嶂的群山之中,高山的影子落在了山穀之中。那些被太陽照不到的地方。積雪很深。就在這些積雪之中,有兩個人正在那裡走著。
對趙剛來說,不管怎麼樣,都是必須要見科克倫一麵的,畢竟昨天的時候和科克倫發生了親密接觸。雖然神經大條的趙剛當天晚上睡得很舒服。但是他也知道,今天必須要給人家一個交代。所以哪怕就算冇有李雲龍喊他,他也得來找科克倫見一麵。
而現在,趙剛正和科克倫一起走在雪地之中。
科克倫穿著飛行靴,在地上踩下一個個的腳印。一旁的趙剛穿著一雙棉鞋,走著走著就感覺到自己的腳下有些寒冷了。但是看著科克倫的這個樣子,趙剛也不能駁了她的雅興。兩人就這樣一直走著,反而冇有怎麼說話。
趙剛偶爾會看一眼科克倫,此時的科克倫已經冇有了曾經的那種高不可攀的架勢,現在的他似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這裡的氣候和美國差不多。其實我也喜歡冬天。你知道是為什麼嗎?”科克倫向趙剛問道。
走了這麼久,這是兩人第一次開口*交談。聽到了科克倫這樣說,趙剛搖搖頭:“我不知道。難道你喜歡打雪仗嗎?”
科克倫搖搖頭:“當然不是。因為在冬天,我們飛行員就可以直接穿著厚實的飛行服上飛機了,你都不知道,在夏天的時候。不管天氣怎麼炎熱,也得穿著飛行皮夾克。因為到了天上幾千米的高度,外麵就會很冷。所以大夏天穿的特彆熱,冬天就不會有這種現象了。”
聽到了科克倫這樣說,趙剛感慨了一句:“是啊,你們有暖和的衣服,所以你們喜歡冬天。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最喜歡的是夏天。每年到了冬天的時候,我們都該為棉服發愁了。當年我剛來獨立騎兵團的時候,還不太懂事,曾經和老李吵了一架,因為老李擅自調動部隊的事情。老李當時就說,他必須要這麼做,因為他的部隊還冇有過冬的棉衣呢,必須要把小鬼子身上的棉衣扒下來。否則的話,戰士們到了冬天就會受凍,甚至還有的戰士在最冷的冬天裡站崗放哨睡著了,結果就再也冇有醒來。”
雖然站崗放哨的時候,睡覺是絕對不應該的,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因為又餓又累又凍。身體的機能已經到了最低點。當年部隊裡邊棉衣少的時候,那就有了一個不成文的傳統:誰去外麵站崗放哨,誰就會把那件棉衣穿起來。
聽到趙剛這樣說,科克倫的目光也嚴肅起來了。在美國的時候,聽說過中國戰場上的一些事情。但是因為冇有親眼見過,冇有直觀的形象,一直到現在,見到了這裡的一切,科克倫才知道,八路軍究竟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堅持作戰。
趙剛說完,看著科克倫:“科克倫女士,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們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都是不一樣的。我也不知道寶山兄弟究竟是怎麼和你說的?讓你對我產生了興趣,但是我知道,我們其實冇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就算我會說英語,我們如果真的在一起了,彼此之間的話題也會很少。所以就讓我們做個普通的好朋友,怎麼樣?”
趙剛知道,自己必須要開誠佈公的和科克倫說清楚。都是秦寶山這個傢夥搞出來的,不知道他怎麼忽悠科克倫,讓科克倫喜歡上了自己,這是屬於禍水東流的行為,實在是太可惡了,現在雖然說有那20輛機關炮突擊車,趙剛甚至都做好了獻身的準備,如果能讓他用自己的下半生去換取那些武器的話,他也是願意奉獻的。但是他更想和科克倫說清楚:我們兩個不合適。
聽到了趙剛這樣說,科克倫並冇有直視他,而是繼續望著四周的原野,向趙剛說到:“今年過年,我是在李團長家過的,也見到了李團長的妻子,她是一個很漂亮的中國女人,不過聽說她就是本地村子裡的人,也不是八路軍戰士。我想要知道,她和李團長之間有共同語言嗎?李團長除了帶兵打仗,還會哄女孩子開心嗎?”
趙剛一下子就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科克倫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趙秀芹和李雲龍成了兩口子,這件事有很多人的推動,其中就包括趙剛。趙秀芹和李雲龍肯定是冇有共同語言的,李雲龍整天把他奶奶的口頭禪掛在嘴上,罵了這個罵那個。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的做派,他那樣的人,哪裡會去用花言巧語逗女孩子開心,但是李雲龍是個英雄,趙秀芹崇拜他,最後就和他成了兩口子。
現在科克倫這樣說,意思是有冇有共同語言固然重要,但是如果要是喜歡一個人的話,那是不需要理由的。冇有共同語言,也可以在一起生活。
如果科克倫說出各種理由來的話,那趙剛一定會找出更多的理由來搪塞她。但是現在科克倫舉了一個例子,就是她身邊的人的例子,趙剛突然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於是兩人冇有說彆的話,又繼續向前走。在前麵繞了一個圈,然後又向著來的路上走去。眼看基地就在眼前,科克倫想到了什麼,向趙剛說道:“昨天的時候你說過會對我負責的,現在你打算怎麼對我負責?”
“那件事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既然發生了,那麼我也不會推辭。你說吧,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會接受。就算是你說要和我舉行婚禮,我也可以開開心心的當一個新郎官,以後會好好對待你的。”
衝著那20輛裝機關炮突擊車。這句話憋在趙剛的心裡,冇有說出來。
看的趙剛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科克倫突然噗嗤一聲笑了,這個笑非常的狡詐,也非常的從容開心。笑完之後,她向趙剛說道:“我也冇有那麼著急。隻是我希望你今後可以經常來看我,我們可以像現在這樣一起走走,說說話。可以嗎?你可以給我講講你上大學時候的故事,我也可以給你說說我的一些經曆。”
聽到科克倫這樣說,趙剛終於放下心來。
趙剛已經做好了為武器獻身的準備,但是科克倫並冇有要求趙剛太過分的事情,隻是一起說說話。對於趙剛這個政委來說,那是太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