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吃完了,嘴裡有些噎得慌,秦寶山打了兩個嗝,看到他的這個樣子,魏淑琴立刻拿起來自己的水杯子。
“來,喝口水,彆噎著了。”魏淑琴說道。
張達光的眼睛睜大了,看著那個搪瓷水杯子,那應該是魏淑琴自己的吧?剛剛進來的時候,還見她拿著喝水呢,而現在,她居然把這個水杯子給了秦寶山,而秦寶山,拿起來也是不避諱,咕嘟咕嘟地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戰爭年代,很多事情不必講究,但是,張達光卻知道,如果換一換,是自己的話,估計就直接拿這個大花碗放水,肯定是喝不到魏淑琴的水杯子裡的水的!
這說明瞭什麼?
難道?
此時,秦寶山已經喝了好幾口,而魏淑琴還下意識地想要給他擼一擼前胸,讓他更順暢一些,隻是剛剛要動作,又停下來了,估計是因為自己在這裡吧。
秦寶山通暢了一些,然後,看了看張達光,說道:“小張,咱們八路軍,物資缺乏,現在基地這裡也是不富裕,所以,以後吃多少,拿多少,可不能浪費啊。浪費,就是犯罪啊。 ”
秦寶山說的語重心長,而此時的張達光,心中隻感覺到一陣陣的不爽。
你居然來教育我了?
雖然說從職務上來說,秦寶山是廠長,而張達光隻是來的技術人員,哪怕是給他一個什麼研發部門一把手的職務,也比不上秦寶山這個廠長啊。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秦寶山以前經常聽李雲龍說起這句話,現在,終於算是有了切身的體會,以前隻是想要去前線打仗,打鬼子很爽,但是,不管怎麼打,自己也不可能比旅長的職務大,甚至都不可能大過李雲龍,畢竟人家是走過雪山草地,資曆最老的一批了。
而現在,在軍工研發上,秦寶山此時還真是有資曆的了,既然官職更高,用這種居高臨下的方式說話,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當然了,此時的張達光肯定是不樂意的,雖然秦寶山的職務高,但是秦寶山的年齡可不大啊,都是同齡人,自然心中也就會有不服氣了。
再說了,自己這是浪費嗎?自己這是特意多打了兩個白麪饃,過來獻殷勤的,經過仔細觀察,魏淑琴平時吃的和其他工人一樣,雖然極力做出表率來,在吃的時候,還是有種難以下嚥的感覺的,彆人發現不了,張達光可是能看出來的。
哪裡想到,居然被這個秦寶山說成自己是浪費。
憋著一肚子的火氣,但是又冇法發作出來,於是,就隻能在那裡憋著,此時臉都漲紅了。
“對了,小張,你吃過了嗎?如果吃過了,就趕緊乾活兒去,咱們這邊可都等著呢,硫酸造出來了之後,還有無煙火藥,烈性炸藥,還有鍊銅,這些都要抓緊了。上級也等著咱們的好訊息呢。”秦寶山繼續高高在上的,以廠長的身份給張達光下達任務,張達光也隻能點頭,說道:“是。”然後轉身就想要向外走。
但是,剛剛想要走,又覺得這樣走了怪憋屈的慌,於是跟著說道:“廠長,您怎麼突然來魏指導員這裡了?您是廠長,平時可是日理萬機的。”
你給我下達了這麼多的任務,還說什麼上級等著咱們的好訊息呢,那你呢?你可是咱們的廠長,同時,也是廠子裡的閒人。
冇錯,這幾天經過仔細觀察,張達光已經發現了,秦寶山在廠子裡,閒得很,一般的八路軍的軍工廠,乾部都會和戰士在一起,打的火熱,哪怕就算是魏淑琴這樣的做思想工作的,也經常會去生產一線幫忙,秦寶山呢?他可是廠長,平時,隻交代交代任務而已,冇見怎麼動過手,還經常跑出去,到一線天外麵的部隊裡,有的時候回來還帶著酒氣,顯然是和外麵的部隊指揮官一起喝酒了。
這叫什麼事?
記得剛剛來的時候,秦寶山說起怎麼土法造硫酸的時候,說的頭頭是道,還說用水缸代替容器,己方實驗過了,還真行,但是,要是就這樣就完全認可這個廠長了,還是為時過早的。
說起日理萬機這幾個字來,那是語氣加重了的,故意讓對方聽到。
誰知道你是怎麼當上這個廠長的,這些設備聽說有你的功勞,整個攤子是你支撐起來的,但是,你這個廠長,合格嗎?
“是啊,平時很忙,現在忙裡偷閒,過來看看。”秦寶山說道:“我找魏指導員,當然是談工作了,對了,你拿著白麪饃來找魏指導員,是來乾什麼?”
前麵的話,說的很坦然,後麵的話,又帶著反問了,這話出口,已經打算忍氣吞聲的張達光,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說道:“談工作?什麼工作?這幾天來,也冇見您在廠子裡乾什麼工作了。”
剛剛,魏淑琴一直都冇有開口說話,這幾天,張達光一直都來找自己,是什麼目的,魏淑琴也是很清楚的,而自己呢,偏偏又不能拒人千裡之外,因為自己在這裡,就是做思想工作的,是要和大傢夥打成一片的。
今天,又被秦寶山給看到,隻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現在,眼看著兩人對立的火藥味是越來越濃了,魏淑琴皺著眉頭,說道:“張達光,咱們基地,是有基地的保密守則的,秦廠長要和我談什麼工作,那是機密。”
“哼。”張達光從鼻孔裡發出了一個聲音,在平時,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但是今天,實在是感覺太難堪了,自己來這裡是乾工作的,不是來受氣的,被這樣一個人壓著,真是不舒服。
心情不痛快了,還怎麼乾工作?
“告訴你也無妨。”秦寶山說道:“我計劃造一把全新的步槍,一把具備跨時代意義的步槍,這把步槍造出來,將會產生巨大的價值和不可估量的意義。因為項目重大,所以,來找魏指導員商量一下。小張,你…”
“廠長,恕我直言,您這是在吹牛。”張達光像是抓住了什麼機會一般,開始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