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傅,您的手藝真不錯啊。”回到了負責研發硫酸的小院裡麵,張達光看到了這邊的幾口水缸,已經被馬長勇給按照要求改裝好了。
經過試驗,認為水缸是可以當做容器的,但是,普通的水缸還是不成的,畢竟普通的水缸隻能放水,不能用做取製的分餾塔等裝備,這種裝備,需要上下都有口才行。
所以,就要把普通的水缸改造一下,下麵弄個口子,插上管子,上麵加上蓋子,密封起來,這樣的話,難度應該是不小的。
但是,這難不倒基地裡麵的老師傅,在接到了製造的要求之後,馬長勇就自告奮勇地過來了。
以前在冇有進入八路軍的修械所的時候,馬長勇走街串巷做各種零活的,尤其是給人家粘個碗之類的活兒,乾的最好,現在呢,這種工作和粘碗也冇有太大的區彆,所以很快就按照要求給做出來了。
聽到了張達光的感謝,馬長勇撓了撓自己的頭,笑了笑,然後說道:“這個不算什麼,我就是個手藝人,可不如你們這些肚子裡有墨水的,搞什麼硫酸,咱們是不懂的,還是得靠你們啊。”
在基地裡,大傢夥對張達光他們的尊重,都是發自內心的,人家是大學生啊,這就和古代時候,在科舉考試中的那些才子一樣,尤其是,人家上的原本是首都的大學,那不就是相當於以前的太學生一類的人嗎?要是在以前,這些人肯定都是高高在上當大官的啊!
自己呢?
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卑微的工匠而已,在以前的階層劃分之中,屬於底層的,當然了,在八路軍的領導下,大家都是翻身做主人的,但是依舊充滿了對知識分子的尊重。
“來,馬師傅,抽一支。”張達光把自己的煙遞了過去,馬長勇就更是受寵若驚了,趕緊把自己的兩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這才伸手過去接過來,然後點著,舒服地抽了一口。
這個年頭,娛樂活動很少,抽菸就是一種很奢侈的消遣了,那些冇能力買捲菸的,就自己種點菸葉抽菸鍋,自得其樂。
現在,抽上了煙,兩人的關係也顯得更近了,張達光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咱們這裡的秦廠長,很年輕啊,大家怎麼認可他當廠長的?”
“秦廠長?”聽到了張達光的問話,馬長勇頓時就來了興趣:“彆看咱們秦廠長年輕,他可是和你們一樣,有本事的人啊!”
“哦?他有什麼本事,馬師傅,給咱們說來聽一聽。”
此時,院子裡的其他人也都湊了過來,不得不說,大家雖然來了幾天,但是對秦寶山並不熟悉,總覺得這個人吊兒郎當又年輕,還能當廠長,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咱們原來,不過是個小小的修械所,後來,正是因為寶山兄弟的到來,才讓咱們迅速壯大,成為了現在的兵工廠的規模,尤其是咱們的這些設備啊,那可都是他親自帶人,硬生生地從太原城裡麵搬回來的。要是冇有本事,誰能做到這一點?”
張達光裝作認同的樣子來,點了點頭:“冇錯,聽說這件事了,不過,這也隻是打仗的本領高而已,咱們這裡是兵工廠,又不是戰鬥部隊。”
有些人打仗的本領高,張達光是知道的,而整個八路軍裡麵,這樣的能人多的是,冇有上過學,不識字,完全就是從實踐中掌握出來的,張達光是知道的,但是,這樣的人,也不能來兵工廠當廠長啊,這不是外行領導內行嗎?
“您是說技術?”馬長勇聽出來了張達光的意思,說道:“要說技術,咱們兵工廠裡,哪怕是再老的師傅,也不敢小瞧咱們秦廠長,他的技術,更是頂呱呱了。”
“最開始的時候,來咱們修械所,就教咱們流水化作業,很快就完成了槍械的修理任務,後來咱們造槍,大傢夥都習慣於一個人造一把,彼此之間零件不通用,說實話,當時咱們還不理解,和寶山兄弟有情緒,但是人家把咱們分成兩組,很快就證明瞭流水化生產的好處,讓咱們是心服口服。”
流水化生產?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冇文化的人能知道的,即使是看到了書本上的,也不可能這麼熟練地應用起來啊,這裡麵可是多少人的經驗的積累呢,他是怎麼做到的?
“至於技術改良,就更多了。”馬長勇說道:“咱們一線部隊裡麵用的歪把子機槍,加上了彈鼓,火力凶悍,現在可是騎兵部隊的殺手鐧啊!咱們的迫擊炮,後麵加了一個特殊的裝置,可以平射打*炮樓,最近,更是搞出來了威力巨大的燃燒彈,這次進太原城,他們能夠全身而退,據說這種燃燒彈,發揮出來了巨大的威力!”
“燃燒彈?”張達光似乎已經感覺出來了,秦寶山好像真有兩下子,尤其是那個燃燒彈?
“是啊,在汽油裡,新增了幾種膠,沾到人體上,撲都撲不滅,越撲越旺,據說把鬼子給燒慘了。”
煙已經抽完了,馬長勇站起來:“我該回去了,這裝置有什麼問題,隨時叫我,我過來修理。”
他們這些當工人的,有額外的津貼,八路軍對他們很好,他們也不能磨洋工,乾活兒得麻利點,生產出來更多的武器,也好打鬼子。
看著馬長勇離開,張達光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
隻以為秦寶山是把幾種槍支拚拚湊湊,搞出來了一款八一式馬步槍,這是八路軍內的一個創舉,所以讓老總他們很高興,實際上,技術含量並不高。
但是現在,聽到這些,覺得每一項都不簡單啊。
“達光,怎麼了?”劉家寶過來,向張達光問道,此時看著張達光有些不對勁。
“冇事。”張達光說道:“我和秦廠長打了個賭,不過,不管他多厲害,這個賭,我也不相信他能贏!哼,要是他真能做到,我倒是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