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裡麵的洞裡肯定有八路,他們殺了我的弟兄,還把洞口給炸住了!”從下麵上來之後,高友吉臉色慘白,向著鬆井太君說道。
當然不能說是自己的手下扔過去的手榴彈,把地道給炸塌了,如果這樣說的話,太君還不得把高友吉給活剝了,好容易找到的地道口,就這樣給堵住了,這還了得!
“挖,接著挖,掘地三尺,也要把八路軍給找出來!”鬆井太君咬著牙說道。
今天可是一個好機會,終於把他們給堵到下麵去了,隻要有八路軍在下麵,那就好說!
鬆井太君的心中是又怒又喜,怒的是夜襲隊太不經用,下去之後,死了一個人,就再也不敢下去了,洞口也塌了,無法再利用了,喜的是八路軍果然在下麵,隻要在下麵,那一切都好說。
連手榴彈都有,肯定是八路軍啊。
“挖,接著挖!”終於,在漢奸們的努力之下,就在高老忠的院子裡,又被挖開了一個洞,當那些土撲簌簌地向下掉的時候,現場的人都興奮起來了。
“太君,太君,又找到了一個地道口!”
鬆井臉色大喜,帶著人直奔洞口:“吆西,八路軍,狡猾大大地!”
原本鬆井是不相信的,居然會把地下都給挖起來,挖成一個四通八達的地道網,這說起來太玄乎了,但是現在,眼看著找到了地道口,就知道肯定是這樣的。
“高隊長。”鬆井太君又看著高友吉,高友吉心中頓時是一陣惡寒,太君,乾嘛總是讓我們下去啊,咱們有偽軍,還有皇軍,咱們夜襲隊的戰鬥力可是最弱的,乾嘛你們不下去,總是用咱們的人啊。
“太君,太君。”就在這時,一旁的翻譯官高友亮,終於出主意了:“八路軍挖的地道網,四通八達,咱們的人要是貿然下去,說不定還會中了道,我看,不如我們用煙燻,把八路軍給熏出來,到了地麵上,八路軍哪裡是皇軍的對手!”
乾嘛非得冒著危險去鑽地道?地道是人家挖的,誰知道地道裡麵都有什麼?咱們可以動腦子啊,隻要用煙一熏,下麵還能住人嗎?
“吆西。”對於高友亮的這個建議,鬆井太君很滿意,點著頭說道:“點火,熏煙進去!”
可惜他的部隊冇有帶毒氣彈,如果有毒氣彈的話,他會毫不客氣地讓人把毒氣彈給扔進去的,現在,也隻能是用笨辦法了。
村裡家家戶戶都是燒柴火的,把柴火搬過來,點燃,扔到洞口去,那些黑煙,就能順著地道,向著裡麵不斷地擴散了!
“咳,咳,咳。”在地道內,有人開始咳嗽起來。
“快點,快點,棉被!”林霞一邊捂著嘴咳嗽,一邊說道。
按照秦寶山的設計,地道是相當複雜的,到處都有各種蓋板,各種上下層,這一層有毒氣進來了,就可以隨時封閉。
但是畢竟才挖了半個月的時間,很多的設計還冇有實現,這個對抗毒氣的辦法,隻能是用最原始的了。
一個個的棉被被塞進了洞口,終於,把燻人的黑煙堵在了外麵。
“不行,不能再等了。”高傳寶說道:“咱們該動手了!總這樣呆著,也不是辦法,卡拉同誌也說過的,消滅敵人,才能保護自己,光藏不打,那就隻能捱打!”
這句話,的確是秦寶山說過的,而且,這句話目前很應景,他們的地道,還冇有完全按照秦寶山的設計徹底展開,所以現在,藏的成分多,打的成分少,現在,他們不能隻是被動的藏了,還得打起來。
當然,怎麼打,也是有講究的,畢竟,現在他們手頭的武器不多啊。
“從咱們婦救會的鍋灶裡鑽出去,我和順子上去,先撈他幾條槍,等到小鬼子反應過來,咱們再鑽回去,換個地方打。”高傳寶說道:“要讓鬼子知道咱們高莊的厲害!”
高老忠望著自己的兒子,用力地點點頭:“冇錯,既然已經被鬼子欺負到了這個份上,咱們也得讓鬼子知道咱們的厲害,傳寶,帶著民兵,狠狠地打鬼子吧!”
“是!”
高傳寶目光冷酷,望著身邊的人:“走,跟我出去,把鬼子趕出去!”
沿著地道,一行人貓著腰,向著婦救會所在的房子,也就是林霞的房間而去了。
越來越近,人的腳步也是越來越輕,高傳寶一直走到了地道口,可以聽到上麵傳來鬼子的聲音,鍋灶裡麵的火,也在呼呼地燒著。
穩定了一下呼吸,高傳寶拔出來了自己的撅把子。
就在這時,身後一個人拍了高傳寶一下。
高傳寶詫異地回過頭去,看到了油燈下的林霞的身影,隻見林霞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撅把子,打開看了看,確定子彈已經裝填進去,然後,把槍交給了高傳寶:“這把槍,你也拿著。”
畢竟上麵不知道有多少人,高傳寶一個人,一把正常的盒子炮,還可以應付,但是現在他手裡的,不過是盒子炮樣式的撅把子,隻有一發子彈而已,所以,林霞把槍鄭重地交給了他。
當初為了這把槍,高傳寶和林霞可是鬨過矛盾的,甚至已經上升到了女人不如男人這種高度上,後來,這把槍還是給了林霞,這讓高傳寶好不惱火,鬱悶了好幾天,見麵都不說話的。
冇想到,現在林霞居然主動把這把槍交給了他。
“小心。”林霞向著高傳寶說道。
高傳寶點點頭,兩把槍彆在腰間,向上爬去,然後,狠狠一抽。
燃燒的柴火,掉落了下來。
把地道口設置在鍋灶下麵,是個好主意,相當的隱秘,但是同時,也得保證正常的做飯的功能,畢竟人還是要吃飯的,所以,鍋灶的下麵,多了一塊夾層的木板,木板擋著,上麵正常燒火做飯,把木板抽出來,就可以直接看到黝黑的鍋底了。
高傳寶閃身避開了上麵掉落的柴火,重新站立到地道口兩邊,然後,狠狠地用力,把上麵的那口大鍋給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