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第二戰區的做法,讓參謀長內心很絕望。
渾身顫抖的他睜開眼睛看向副官;“給我傳令,第三旅全麵攻擊日軍,支援趙家鎮。”
全麵攻擊。
這……
副官想了下;“長官,你這是將自己往絕境上走啊。到時候第二戰區不會放過你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國家的國防力量,就這麼一點點的消耗在自己人的權利爭鬥中。告訴第三旅,給我打, 上麵要怪罪,我一人承擔。”
第三旅旅長陳忠群在指揮部氣的破口大罵第六集團軍不是個東西。
忘恩負義,見死不救。
他有滿腔怒火,卻是無法發泄,而原因就在於,自己是一個軍人,上麵的意思讓自己假意攻擊,自己隻能是在這走過場。
瞧瞧吧,對麵的一箇中隊兵力都不在意,居然大鍋做飯,這完全就冇有將自己三千多人放在眼中。
“我忍不住了。”陳忠群將軍帽取下丟在案桌上。
參謀長見狀道;“你可不要忘記了上麵的命令。”
“狗屁命令,那有這樣的,眼睜睜看著趙家鎮遭受日軍攻擊,咱們無動於衷。”陳忠群罵罵咧咧。而恰好,電台兵走了進來遞上電文;“報告。集團軍命令,對日軍發起攻擊,全力支援趙家鎮。”
轟轟轟……
轟轟……
日軍的勢在必得,讓趙家鎮外圍陣地落下的炮彈如同冰雹一般。
前沿陣地已經失守,如今所有的兵力已經全部撤退到了主陣地上。
統計下來,兵力的損失,讓公孫耀沮喪的同時,更是對第二戰區長官部恨之入骨。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他並不怨恨第六集團軍見死不救,而是第二戰區欺人太甚。
“不行了,在這麼打下去,我們恐怕會全軍覆滅,得想一個法子。”謝體秀看了下集結準備攻擊的日軍,扭頭對公孫耀道。
公孫耀低頭沉思再次回首看向趙家鎮方向拉扯住謝體秀:“你去,帶領衛生排以及一個連的兵力, 立即組織百姓進行撤離,往山上走,他們協助我們構建陣地,以日軍的性格,一定會對他們展開報複。”
情況緊急,謝體秀嗯了聲看向公孫耀;“你要保護好自己,我警告你,我和清子的意思一樣,你要是死了,我絕對不會跟你守寡。”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乾什麼,公孫耀哦了聲。而神機葉卻是笑了下;“放心吧大姐,我在,他就不會死。”
轟轟轟……
炮火覆蓋後,又擋住了敵人兩撥進攻,公孫耀回首看了下身後的士兵。
已經不足一千人了。而他原本擔憂第三團投誠自己過來的兵力會潰敗,但事實並非如此,第三團改編的第二營第三營並冇有這麼做,雖然隻有一兩個,但也在閆瑞明的槍口下喪生。
冇有多少人了。而下麵,八.九百的日軍,正在往這邊移動。
“他們撤離多少了?”公孫耀詢問著一直聯絡鎮子情況的神機葉。
神機葉想了下後道;“最後一波纔出發。”
纔出發。出了鎮子,要走三公裡才能夠進入密林。
百姓拖兒帶女,還有攜帶行李,起碼需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能夠進入密林。
也就是說,自己必須要擋住對方四十分鐘的進攻。
“準備迎戰,我們必須要擋住日軍五十分鐘。”公孫耀下達命令拉開了一把步槍的槍栓。
空的。
冇有了子彈。
他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彈藥恐怕已經打光了。
連續拉開好幾把步槍,裡麵依舊是空空如也。
“冇有彈藥了。”閆瑞明來到公孫耀跟前苦笑道。
公孫耀再次看向對麵過來的日軍道;“冇有彈藥,我們還有刺刀,還有血肉之軀,鎮中的百姓正在撤離。我們要為他們爭取時間。”
說完,他默默的撿起地上一把刺刀麻溜的上在槍口上。
閆瑞明扭頭看向周圍士兵;“全體上刺刀,準備進攻。”
中**人向來不怕死,不過是印證了一句話,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第三團本就有戰鬥力,隻是因為上司的投降而變得毫無鬥誌,在加上日軍的剝削,在戰場表現十分差勁,但是進入,主官是公孫耀,這個一直就在第一線的公孫耀。
並冇有讀多少書的士兵隻認識一個理,團長都不怕死,自己還怕個蛋呢。
明晃晃的刺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公孫耀將唯一剩下的一點香菸取出來分發給了周圍士兵,他點燃一根抽了兩口靜靜的看著日軍往前。
日軍明顯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也在行軍途中將刺刀上好,想要來一場武士之間的戰鬥。
八十米……五十米……
四十米,公孫耀算計著最佳時間。
猛然,他將菸捲丟棄在地上,公孫耀看向集結在戰壕中的士兵:“兄弟們,身後就是咱們兄弟姐妹了,今個,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幫兔崽子從這過去,在場的,有比我大的,也有比我小的,不管大小,今天,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跟我一同,衝下去,剁了這幫兔崽子王八蛋。”
殺……
刺刀如風,剩下的士兵不顧一切衝出戰壕,跟日軍扭打在一起。
一命換一命,不少人在刺刀捅進自己身體的時候,也會想辦法將日軍給弄死,或者將其抱住,給其他衝上來的兄弟機會。
很少用軟鞭的神機葉手中的刺刀儘量的往日軍多的地方衝刺,從而減少對於自己士兵的傷亡。
血戰依舊。
冇有任何一人的退縮。
這一幕,讓指揮這場作戰的酒井聯隊聯隊長酒井次郎在前沿陣地都看的心驚膽戰。
他方向望遠鏡後對自己的參謀長上井道;“什麼時候,中**隊居然悍不畏死了?”
上井也無法迴應這個問題,從情報來看,這支部隊,是由敵中央軍第十四集團軍一部分以及投降過去的第三團組成的,第三團的戰鬥力本就是三流,怎麼過去後就成為這樣。
他的不迴應,並冇有讓酒井生氣,而是淡淡伸出手指了下;“今日,絕對不能讓這支兵力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