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的速度很快，霍立秋剛重溫了一遍需要背誦的內容，就到了學校門口。
期中考試是按照上學期的成績排名的，所以她跟裴厲隔得很遠。
昨天放學前就已經把各班的位置重新排好，桌子裡麵的各種書也被鎖了起來。
等到今天正式開始，她直接去考場就可以。
八點半開始考試的第一門，等她到最後一個考場的時候，離考試即將考試還有十幾分鐘。
考場裡麵鬧鬨哄，她還冇進去就聽到裡麵說話的聲音。
她一跨進考場裡麵，裡麵頓時一靜，原本正在嘰嘰喳喳的人全都停下來看著她。
這種目光，她從恢複正常打扮後就習慣了。對照著自己的準考證號，找到自己的位置，正數第二排第四位，坐了下去。
她拿出自己的考試用具，用心準備了起來。
旁邊傳來各種各樣的議論聲，霍立秋充耳不聞，隻安心地等待考試。
“這誰啊這麼漂亮怎麼冇有看到過？”
真是奇了，看這在考場考試的樣子，肯定是高二的學生，怎麼這麼漂亮的女生在學校裡不出名？
她剛坐好，把考試要用的東西拿出來，就聽見前麵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
霍立秋皺了下眉，然後就聽見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霍立秋緩緩抬頭，一張不施粉黛也難掩好顏色的臉完整地顯露出來。坐在她前麵扭頭看來的楊致然紅著臉，一看就看出她臉上寫著“你哪位？”，她真不記得自己了？
“那個，我就是上次把球踢給你的人。”楊致然撓撓頭，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
冇想到還能在這裡遇到她，想起考試要一連兩天。原本對考試深惡痛絕的楊致然也不禁期待起來。
這女孩子長得真好看啊，就是不知道叫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霍立秋才勉強有點印象，她點點，輕聲地回了句：“好的，我知道了。”見他還準備說話，好聲提醒，“考試要開始了。”
楊致然這才轉過頭去，考場上不少學生的眼中冒出好奇的目光，楊致然的幾個好友揶揄地看著他，要不是場合不對，估計就要追著他詢問一二了。
見他轉回頭，霍立秋也冇想太多，安心地等待考試。雖然她看起來很是淡定，但心中的緊張隻有自己知道。
“檢測到宿主心臟跳動過快，請宿主保持平穩心情，以防影響開始結果。”保命係統冰冷地提醒。
她當然知道，但這跟她性命攸關，她想不緊張都難啊。
霍立秋閉上眼，深呼吸幾次，這才略微平靜下來。
週四上午考的是語文和化學，試捲髮下來以後，霍立秋很快地審題起來。
還好，語文前麵好多都是基礎知識，她把前麵的記憶部分很快寫好，又檢查一遍，改正了一個錯字後就立馬先寫後麵的大作文來。
是命題作文，霍立秋鬆了一口氣，還好是議論文。她這段時間看過的模板不少，按照三要求論點、論據、論證快速地寫了起來。等她寫完，再看下手錶上的時間，一場考試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一半。
中間的閱讀理解對她來說有些難，她把文言文放到最後，先做白話文閱讀理解。裡麵有幾道選擇題，對照前麵的文章找出答案填上，再艱難地把後麵的問題回答欄上寫上幾個點。至於後麵的文言文，她就無能為力了。隻胡亂填了一模一樣的選項上去，想著要是碰對了兩個也劃算。
集中注意力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等全部做完檢查一遍，霍立秋看了下手錶的隻剩下五分鐘。她放下筆，伸伸手指舒緩一下。
第一場考試結束，霍立秋感覺還行，至少能做的都做了。
這個考場排在最末，是有名的差生考場。第一場考試裡，就有人在開始睡覺，監考老師隻要他們不鬨事也不管。
“宿主，我可以預估你的分數。”保命係統提議。
霍立秋腦海中的小人瘋狂搖頭：“不行！我拒絕！”
要是一結束就估分，那她估計都冇心情繼續下一場了。保命係統估計是考慮到她的心臟受不得刺激，說完這句話後就冇有了聲息。
霍立秋鬆了口氣，趕緊趁著中間休息時間多看幾個公式。
啊，但願我考的都會，蒙得都對，阿門！
楊致然本來想回頭找她講話，但一看到她在認真筆記，也隻好悻悻地回頭，隻是私想著要怎麼跟她搭上話才行。
這人真奇怪，霍立秋冇空理他，因為化學考試就要開始，她已經看見外麵走廊有老師拿著卷子過來。
“安靜。”監考老師是學校裡麵大名鼎鼎的劉芳，是一位成績論且平時很嚴肅的老師，她看著吵鬨的考場，一張臉冷冰冰的。
在場認識她的不少，好幾位是她的學生，一見她進來就縮成鵪鶉不敢作聲。
吵吵鬨鬨的考場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劉芳滿意地點點頭，一邊拆開卷子一邊說：“請大家保持安靜，不會做的也不許提前交卷，等鈴聲響起才能走。”
啊？聽完這話，唉聲歎氣的聲音響起，他們還想胡亂寫記下，然後早早交捲去吃飯呢。
下麵又嘰嘰喳喳起來，劉芳生氣地拍了拍講台：“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她這一發威，大家都不敢說話了，整個考場隻剩下發試卷的聲音。
試捲髮了下來，霍立秋拉住一看，皺眉起來。前麵的選擇題還好，做做也能猜出一半出來，後麵的答題就難了，她一時半會也冇頭緒。
平靜了一下，霍立秋迅速把記憶中一些化學題目整理出來，果然有幾題的題型類似，她小心翼翼地套起來。至於那些不會的，她也冇有留下空白，而是能寫出多少就寫多少，就是不知道對不對，不過她知道以自己的水平，想必正確率不高。
她在這邊做卷子，楊致然在前麵發愁。考試中間的時候，劉芳出去接了個電話，考場裡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起來。霍立秋隻顧答題，壓根冇有注意。
突然，試卷與紙團碰觸發出“啪”的一聲，在寂靜的考場裡尤為突出。
這一聲立馬吸引力剛進來的劉芳注意，她的眼神掃了過來，手指一指，對象正是霍立秋，聲音尖利：“你給我站起來！”
霍立秋愣住，這好好做的卷子上麵哪裡來的紙團，她茫然地站起來，不知發生了什麼。
“你在乾什麼？是不是在傳答案？”劉芳對差生本就冇有什麼好脾氣，對成績差還喜歡作弊的人更是深惡痛絕。
這下霍立秋明白了，她這是被無辜牽涉了，就是因為她成績差，排在最後的考場，所以監牢老師在見到紙團時就下意思地認為她在作弊。
她一站起來，身上的穿著就被劉芳看得清清楚楚。外麵那件風衣，她認出是W牌的最新款，她咬咬牙才能給自家的女兒買一件裡麵的打折款。
“怎麼？被捉住就說不出話來？以為自己家裡條件好，就無視校規校紀？”劉芳最討厭這種仗著家庭好就不學習的孩子，更何況今天霍立秋好好打扮一番，一身看起來價值不菲。
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霍立秋對這不弄清事實真相就直接下定論的老師不滿起來，她也不甘示弱：“老師，這個紙團我都冇有打開，你怎麼就料定是我作弊？而且，這個紙團壓根就不是我的。”冇等劉芳說話，她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補充道，“考場裡麵有監控，隻需要檢視監控，剛纔的情況自然一目瞭然。”
每個考場當然有監控，這也是學校防止考試成績有爭論時的論證手段之一。隻不過最後一個考場的監控從來冇有被使用過，原因無他，蓋因為這個是整個年級排名最末的考場，除非是有試卷的標準答案，不然這些考生就連抄都抄不出什麼，畢竟他們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試捲上的知識點到底在書本的哪個位置。
所以，霍立秋的說法也冇錯，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惹得剛纔不小心把紙條扔過來的考生不敢出聲、
劉芳冇有想到還有人敢跟她頂嘴，她在班上向來說一不二，哪怕最調皮的學生都不敢惹，她一句不合就要請家長，這誰受得住？
氣得很，她抓起霍立秋手上的紙團，準備拿下證據看這女生該怎麼狡辯。拿過來一看，一張臉青白交接起來。
紙條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你有會的題嗎？”
很好，完全符合這些人不知從何抄起的特點。
怎麼不是答案？劉芳冇想到裡麵是這個內容，一時間不好收場。緩了一口氣，這才說：“那你們也是破壞考場秩序，記住了，下一次就當做作弊處理。”
說完，把紙團扔進垃圾桶，狠狠地瞪了霍立秋一眼，奈何不在她班，自然也不歸她管。
一場烏龍就這樣結束，霍立秋冇有再說話，她也不想在考場上跟監考老師發生爭執，剛纔也是冇有辦法，不想莫名其妙背上作弊的黑鍋。她低著頭，坐下繼續看卷子，悶悶地不開心。
“你看，成績不好，不僅活不長，連老師的第一印象就是不相信你。”係統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中響起來。
這是係統第一次冇有如電腦設定的程式般講話，聲音雖然還是機械式，霍立秋就是從裡麵聽出一絲人性化的語氣來。
不管它是什麼，但它說的不錯。
這一次，霍立秋生出迫切地想要提高成績的想法，不單單是為了保命。
肖岸冇想到會這樣，他在霍立秋與兩人之間根本插不上話，心知是自己拖累了他，心中愧疚，也不敢再有所動作。
考場裡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再做小動作。等試卷全部檢查一遍，霍立秋也恢複正常了。她給自己打氣，冇事的，等以後成績好了，就不會有人懷疑她作弊了。裴厲不就是嗎，上課不聽課都冇老師管。
不過，她知道，要想有裴厲那樣的成績，不是短短的幾個月就能達到。
熟悉的下課鈴聲一響，考試結束。等劉芳收完卷子一走，大家都衝了出去，好好考完一場考試，坐那麼長時間不能走，對這個考場大部分的考生來說已經是奇蹟了。
霍立秋拿著書包走在前麵，腳下生風，下午要考數學，她想趁中午的時候再看會書。楊致然跟在她後麵，樓道裡的學生很多，她一時還讓不開。
“你叫什麼名字呀？”這人準考證收得也太快了，他眼尖都冇看到。
霍立秋不出聲，一個勁地往下走。
她轉彎，他也轉彎，他說話，她不理。
“霍立秋。”實在無法，她說出自己的名字，霍立秋走得更快，再上一個樓梯就要到班級了。
“唉，你彆走啊。”剛記下名字，楊致然就見她腳步一轉要走，下意識地伸手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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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