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學霸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語氣變得陰陽怪氣的，讓人聽起來就不舒服。
“你不也是把自己當做霍明嬌的一條狗嗎？”霍立秋下巴微抬，眼睛斜睨，端的是不屑。
這話一出，明眼的人都聽出她的意思，氣氛頓時凝固起來。
葉可可氣得發瘋，她是巴著霍明嬌不錯，但被霍立秋這樣大喇喇說出來，讓她感到難堪。霍明嬌站在她旁邊，低頭不語。
“你！”羞恥與惱怒一齊湧上心頭，葉可可一隻手指著霍立秋，嘴巴裡不乾不淨起來，“好你個霍立秋，以為自己有一點姿色就找男的當幫手，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
啪的一聲，葉可可的臉上出現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自己多久冇有打過人了？手中的麻感傳來，霍立秋恍惚記得上輩子也是打過架的，至於原因，她忘記了，左右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那時候打架的後果就是她因為心悸暈倒，之後再身體越來越差。
重生而來，她一直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跟在裴厲身後補習，隻偶爾分出一些關注男女主的情況。要不是今天葉可可像條瘋狗樣咬著她不放，話裡話外都在捕風捉影，她都要差點忘記自己本來的脾氣。
或許是用力過猛，霍立秋感到自己的心臟一抽，臉色蒼白起來。
“警告，警告，實驗者基因型缺陷心臟病發作，係統能量隻能維持基本生命體征，請實驗者儘快積攢能量！”
她明顯感到心跳越來越微弱，雖在係統的維持下不死，但處於生與死之間的感覺更為難受。
積攢能量！霍立秋已經不想呆在這，她全身已經出現顫抖情況，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暈了過去。
“霍立秋，你瘋了。”霍明嬌被眼前的一幕驚呆，她冇想到霍立秋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不對，霍立秋的狀態不對，裴厲在她旁邊，時刻都在關注她，立馬就發現她臉上煞白，眼神都要渙散的跡象。
葉可可被打得發懵，好不容易纔從臉上的疼痛中回神，她捂著臉向霍立秋看去，惡狠狠地說：“霍立秋，你敢打我！”
說完，就朝霍立秋這邊衝來，抬手就準備給她一巴掌。她來勢洶洶，霍立秋差點避開不了。裴厲在側，立馬拉住霍立秋朝旁邊一站，葉可可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裴厲冷冷地站在那裡，神色漠然。
一中的樓梯外麵的場地上全是水泥地，葉可可這一摔可不輕，她下意識護住臉，手背都被擦破了。霍明嬌忙跑過去扶她，見她摔成這樣也嚇了一跳。
“霍立秋，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可可都摔傷了。”霍明嬌義正言辭地扶著她站在那裡，好像這一切都是霍立秋的錯。
嗤笑聲傳來，霍立秋強忍住不適，微微靠在裴厲的手臂上借力。懶洋洋地站在秋日的陽光下，她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偏偏她嘴角譏諷，含笑說道：“怎麼？我過分？要不是她口不擇言，我會動手？難道我還等她罵我，等她來打我？”
她說話間，側過頭對裴厲輕輕說道：“快點帶我去教室。”
要趕緊去學習，不然就算保住了性命，她的心臟也會越來越脆弱。
氣息微弱的話一出，裴厲麵色一沉，眼眸深處全是擔憂。她這是怎麼了？到現在，哪還看不出她的不對勁？
霍明嬌正想反駁，霍立秋又繼續說：“霍明嬌，彆亂打主意，你還是顧好自己吧。”
這是一中吃飯的鈴聲響起，葉可可還想做些什麼，抬頭一看，裴厲正冷冷地看著她，她想起剛纔裴厲的動作，要不是他伸腿絆了她一下，她怎麼會摔倒！
從教學樓裡出來的學生越來越多，哪怕葉可可膽子大，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她手上發抖，指著霍立秋兩人說道：“你們兩給我等著！”
這種狠話，霍立秋不知道上輩子放過多少，她並不在意。知道葉可可兩人不敢作妖，下巴一抬，紅唇輕啟：“說完了？說完了麻煩讓一讓，我要去吃飯了！”
在她旁邊，裴厲擔心地看著她，對她“欺負”同學的行為顯然縱容，還添上一句：“不要擋在路中間，等下妨礙了彆人就不好了。”
他對著霍立秋時分明是笑著的，隻話音一落在霍明嬌兩人身上，霍明嬌莫名從中感受到幾分寒意出來。
“葉可可，我帶你去醫療室看看。”霍立秋下手不重，想必是考慮到在學校的原因，她臉上並冇有因此腫起來。
葉可可本不肯善罷甘休，但霍明嬌都這樣說了，她也不想拒絕她的好意，心裡想著下次再教訓他們，腳隨著霍明嬌不自覺地動起來，這一動，這真給霍立秋讓出路來。
“噗嗤。”
霍立秋嘲笑一聲，長腿一邁，就朝教室的方向走去，路過葉可可的時候還特意瞥了她一眼，目露挑釁之色。葉可可氣得要命，但霍明嬌死死拉住她。
高中時期的學生大多數都是飯量大，餓得快。短短幾分鐘時間，原本擁擠不堪的樓道裡麵就空得差不多。
霍立秋拒絕了裴厲送她去醫務室的意見，任由他扶著自己去了教室。一坐下，霍立秋就拿出數學書如癡如醉地看了起來。
真的有用！她心臟內部的不適緩解了一些，不理會裴厲疑惑的目光，她拿出單元卷刷起題來。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的霍立秋冇有發現，她有些蒼白的臉色隨著刷題的深入不斷透出紅暈，所有的變化儘入裴厲眼底，他眼中驚疑不定，半響才恢複平靜。
半小時後，霍立秋完全恢複正常，她解好最後一道題。渾身上下舒服極了，她伸了個懶腰，慢半拍地驚覺裴厲還在身邊。
他是不是發現了？自己的變化確實匪夷所思，正愁如何找一個合理的理由解釋。低沉的聲線響起：“休息好了嗎？那就去吃飯吧。”
裴厲給她找了個理由，把她先前的不適當做需要休息，忽略冇人用刷題當做休息，兩人心照不宣地走向食堂。
一個不問，一個不提，彷彿什麼都冇發生。
半個小時裡，已經有很多人吃完飯回教室休息了，準備迎接下午2點30分的數學考試。
等兩人到食堂的時候，趙順和何子銘已經打好飯菜等他們了。
這是霍立秋第一次看見裴厲的朋友，裴厲一向獨來獨往，她很少見到他跟彆人說話。她也是冇有刻意跟班裡的那些同學交流，這一來二去，她在班中跟裴厲來往最多。
“裴哥，也不介紹這位美女是誰？”趙順在那擠眉弄眼，他早就打聽到了經常跟裴厲一起吃飯的女生是誰。不過好不容易看到裴厲不一樣的一麵，他纔不肯放過這個揶揄的機會。
“霍立秋。”冇什麼好隱藏的，裴厲吐出三個字。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趙順硬是從其中聽出不一樣的意味來。他可是跟裴厲的時間不短，何子銘或許聽不出來，他可是聽出來裴厲說這個名字時語氣都比平時溫和不少。至於無意間落在霍立秋身上的眼神，更是藏滿了不可言說的意味。
可惜的是麵前的霍立秋眼睛清澈無比，趙順突然有些同情裴厲起來了。
“霍立秋啊，名字很好聽，你是裴哥的同學嗎？”這話問的有些多餘。
霍立秋點頭，有些驚奇，冇想到性子沉悶的裴厲倒是有這樣活潑的朋友。
“該吃飯了，不然飯菜就要涼了，你下午還要考試，不要浪費時間。”裴厲語氣淡淡，眼神朝趙順輕輕一掃。裡麵的意思不言而喻：走開。
趙順還想賴在這樣，但裴厲特意挑的是兩人坐的桌子。他無法，隻好跟何子銘坐在兩人斜後方。
前麵的兩人安安靜靜地吃飯，後麵的趙順眼睛時不時地往那邊看去，在接到裴厲的眼神警告下才收住。他聳了聳肩，終於不再八卦，吃完打個招呼就跟何子銘走了。
或許是上午的考試消耗精力，霍立秋吃了不少。等她吃完，裴厲才把盤子送去，霍立秋習慣了，也冇覺得有什麼，倒是周圍有幾個同學朝這邊看著。
吃完回了教室，不少同學還在看書。霍立秋拿出下午要考的數學科目問起裴厲的意見來，問道：“裴厲，下午考數學，我該怎麼辦呀。”
這不是她擅長的課程，準確來說，冇有一門是她擅長的。唉，語文還好，高二的進度她背了不少，至於物理和數學，真的隻能儘人事聽天命。
見她愁眉苦臉，裴厲安慰起來：“你隻要把基礎分拿下，其他的能寫就寫，後麵的答題不管會不會，都不能空著，找幾個你覺得有聯絡的公式套進去試一下。”
他認真的話語，讓霍立秋忍不住抬頭仔細看他。
除了第一次見麵，在教室裡，她很少這樣仔細地看他。
裴厲接收到她打量的視線，緊繃的麪皮隱隱有點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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