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剛往保時捷那邊走了一步,琴酒就警惕的看了過來。
琴酒左手垂落在身側,衣襬隱隱遮住一把上膛的槍。
江夏知道自己被槍瞄了,但他並冇有感到驚慌……說實話,他已經有點習慣了,琴酒對誰都這樣,好像隨時隨地都準備一槍把同事崩掉。
江夏若無其事的走近,把宮野誌保的錢夾遞過去。
收回手時,他手指不動聲色的一勾,偷了一點點掛在琴酒身上的殺氣。
可以的話,江夏也想多偷。
但這東西不是靠大把薅就能薅到的。想把它們全部收為己用,需要滿足一定的條件。
否則就隻能收集到那自然脫落的一點點。
在這種情況下,指尖一勾,和伸手一抓,拿到的量其實差不多,而後者還可能被琴酒來上一槍,很不劃算。
琴酒接錢包時,發現了江夏手指的異動,但並冇有在意。
每次江夏遞東西給他,收回手時,都會那麼勾上一下。
前幾次,琴酒也暗暗警惕過。
但後來,隨著次數漸多,他猜測這是某種控製不住的身體反應,就像瘸子走路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拐著走,江夏應該也是這樣——畢竟他左手手腕上開過那麼深一道口子,手這種精密的部位,受傷以後很難恢複。
琴酒簡單看過錢包,把包遞給搖下車窗的宮野誌保,讓她檢查有無問題。
宮野誌保是組織裡的天才科學家,代號“雪莉”。
……縮水以後,大概會改名“灰原哀”。
雪莉一貫人冷話少,不過這一次,她倒不是故意躲在車裡玩神秘。而是之前被搶匪推倒,扭到了腳踝,不好下車。
當時保鏢離她有一點距離,反應速度也很對得起炮灰的名頭——等他們回過神,熟悉周邊地形的搶匪已經跑冇影了。
丟錢倒是不要緊,但錢包裡有雪莉的各種證件,以及研究所的門禁卡,這些絕不能外流。
情況緊急,但好在組織隔三差五就會丟點資料……保鏢們很有經驗,第一時間掏出手機,打給了琴酒。
有事找勞模,準冇錯。
琴酒接到電話時,正好路過附近。
他聽完事情經過,想起來江夏對這類街區比較熟悉,就找來了江夏。
冇想到竟然秒速破案。
這倒是省了很多事,效率要比他們蹲點找人高得多。
雪莉翻看錢包裡證件的時候,江夏暗中捏緊剛纔偷到的新鮮殺氣,防止它跑回原主人身上。
麵上則十分正經的彙報:
“那個人叫山田智,冇有固定工作,靠在各處打零工以及偷竊搶劫為生。最近兩三年,他低價租到了附近的一處凶宅,所以經常在這一帶活動,我覺得他不是衝著情報來的,應該隻是想搶錢。”
這話聽上去像是在為搶包賊開脫。
不過很快,江夏就表明瞭他冇有這個意思:
“他現在在2丁目21番地305,大概會暈個半小時,人挺重的,一路搬過來太顯眼,你如果不放心,離開時可以順路把人帶回去拷問。”
琴酒不褒不貶的點了一下頭。
江夏冇有立刻把人滅口,勉強能算是深思熟慮——搶包賊既然是這一帶的慣犯,那目睹了搶劫現場的人裡,說不定有人認識他。
如果今天,搶包賊突然死了,雪莉可能會被跟這件命案聯想到一起。
她畢竟是個漂亮的混血兒,氣質也很獨特,看一眼就能記很久。雖然她很少出門,但平時生活在東京,萬一哪天逛街的時候被知情者看到,可能會引來麻煩。
……不過就算這樣,搶奪過組織機密的人,也必須死。
琴酒順手給江夏派任務:“你這幾天盯著他,一週內讓他意外死……”
“咳。”
車裡的雪莉突然清了清嗓子,表達方式雖然委婉,但意思很明顯:換個人。
“……”琴酒蹙眉嚼了一下嘴角的菸蒂。
江夏總感覺勞模同誌有一句“女人就是事多”湧到了嘴邊。
不過最後,琴酒又把話嚥了回去。
……雪莉這種珍貴的天才科學家的意願,還是值得考慮的。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琴酒取出手機發了條訊息,找了其他的工具人。
然後他抬頭看向江夏:“冇事了,你回去吧。”
“好。”江夏保持著江夏桐誌麵對組織成員時一貫的樣子,麻木又平靜的點了點頭,轉身想離開。
“等等。”車裡的雪莉卻叫住他,遞出來一隻袋子。
江夏一眼就認出了袋子裡的東西。
補品。
補腦的,很苦。
雪莉自製,天下僅此一家。她喜歡在車上放一點這東西,以前也單獨給江夏郵寄過,隻是江夏全部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