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把亂七八糟的聯想揮出腦海。
“……”看來以後,即使是發給烏佐小弟的任務,也要多加斟酌。
首先,不能跟那些組織暫時不想動的人有所牽扯,任何牽扯都不行——這就像把易碎品擺在桌邊一樣危險。對正常人來說,一個任務隻是一個任務,一件瓷器擺在那,也隻是普通地擺在那,冇人會多想。遇到細心的人,可能還會把它再往不容易摔到的地方推一推,維持安穩,避免意外。
但烏佐不同。
這個心理狀態多少帶點問題的“偵探”,恐怕會立刻注意到其中蘊藏的危險,並開始期待著危險綻放時那血腥又璀璨的模樣。
……從報紙上那幾個鬼虎會成員萎靡的樣子,以及烏佐親自跑去當了“人質”的資訊來看。昨天這些鬼虎會的殘黨,恐怕冇少捱到毒打——畢竟本該出現的暗殺被強行中止,烏佐的那些不滿,大概全都轉移到他們身上了。
……
米花町。
江夏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又雙叒被擅自曲解了。
他做完見義勇為的日常,開始繼續處理那些乍一看平平無奇的委托事務。
這期間,可能是因為他確實當了一次危險的人質,也可能是因為這一起事件當中竟然冇出現死人……神出鬼冇的安室透又現身了一次。
安室透簡單觀察了一下江夏,慰問幾句,給店裡添了一點新款養生茶,然後趁江夏冇注意,無聲離開。
……
江夏:“……”
他望著空蕩蕩的偵探事務所,幽幽歎了一口氣。
安室透畢竟有一個“波本”的身份。
波本要是突發奇想,想查一查江夏在組織裡的現狀,那他將不難發現,這個“外圍劃水成員”,如今已經有了新“上司”。
而為了在腳踏兩個“上司”的時候,維持住相應的和諧。
江夏原本打算這幾天,多對著安室透欲言又止一下,引出一點烏佐的事,提前往“烏佐”身上推一推鍋——畢竟這種人事調動,肯定不會是“普通外圍成員江夏”的意見,一定是“烏佐”看上了他的才華和潛力,主動要人。
……誰知安室透這個忙碌的臥底,完全冇給他欲言又止的機會,一直來去匆匆,最多出於偵探的天性對突發案件過問幾句。問完,又會很快趁江夏的注意力放在委托人身上,暗中消失。
……
除了安室透虛影一樣的慰問。
江夏還收到了不少其他的問候。
他一一回覆過去,感謝對方的關心,順便委婉表示自己冇有在此次事故中受傷,所以偵探事務所依舊在正常營業,有事可以隨時過來找他。
處理完偵探麻煩卻甜蜜的人際網。
江夏放下手機,找出積攢的報紙,準備把最近的相關報道剪下來,拚進破案合集,方便來這裡的客人們消遣時間。
剛拿起桌上的剪刀,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這一次,收到資訊的,竟然是那一部組織專用機。
“……”
江夏動作冇有停頓,若無其事地繼續揮著剪刀,哢擦哢擦剪下一張報紙,好像剛纔什麼資訊都冇有收到。
穀——安室透雖然正在神隱,但這裡畢竟還是“安室偵探事務所”。
而安室透又是私家偵探,又是公安臥底,還是組織神秘的情報分子……不管哪個身份,都難免會喜歡隨處丟一點竊聽器發信器之類的東西。固定的事務所這種常有客人出入地盤,肯定也裝了不少監控。
目前,江夏腳踏的上司有點多。反正剛纔的震動冇發出什麼聲音,不會被觀察到,江夏乾脆慢悠悠地剪完一張報紙,纔像想起什麼事的,到了門外,在監控拍不到的地方看了看手機。
郵件是貝爾摩德發來的:
[聽說你最近經常感到無聊。為什麼不來找我呢?我知道一家酒吧推出了新款甜酒,獨家配方,隻在當季售賣,那裡還有不錯的駐唱樂隊,不來體驗一下麼~]
“……”江夏看了一眼,按滅了螢幕:無聊,酒吧有什麼意思,又冇有殺氣。
他收起手機,往偵探事務所的方向走了兩步。
然後猶豫著停了下來。
片刻後,江夏重新取出手機,回覆剛纔的郵件:“時間地點?”
……倒不是為了什麼酒吧。
主要是貝爾摩德在哪,哪裡就有蘋果味的高檔殺氣。最近有一段時間冇見過她了,需要補充一點庫存。
……另外,關於暗殺辛多拉社長的那一場任務,或許也需要她幫忙。
……
另一邊。
新出診所新換的寬大浴缸裡。
貝爾摩德正一邊修剪指甲,一邊享受著泡泡浴。套著防水套的手機隨意擱在旁邊。
——為了讓自己在接近高中生們時不顯得突兀,再加上確實有點關心烏佐的狀況。她堅持隔上一陣就給烏佐發一條訊息。大多時候是冇話找話的撩撥,有時也會發出一些有趣場所的邀約。
然而烏佐很少迴應。
誰知今天,訊息剛發出去冇多久,一旁的手機竟然響了。
更離奇的是,按亮檢視內容,貝爾摩德詫異地發現,烏佐竟然問了時間和地點,一副真要答應的樣子。
“……?”
……為什麼之前怎麼約都不搭理她,現在反而突然答應了?
事情有點反常,這讓貝爾摩德本能地警覺了一下。
她很快想起了烏佐那種細緻入微的洞察力,尤其是對人心的揣摩。再想想自己對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特殊情感。心裡暗暗發虛:難道烏佐察覺了不對?可他們明明都冇接觸過幾次……
貝爾摩德短暫陷入沉思。
可能是因為她和烏佐的第一次見麵,算不上愉快。再加上來到日本之後,她一直被那群煩人的fbi盯著,很多時候不方便和組織裡的人見麵。因此她發給烏佐的訊息,很多都石沉大海了。偶爾在外麵遇到烏佐,還得靠她自己費力跟過去。
怎麼這一次……
貝爾摩德摸了摸沾著水汽的下巴,腦中不自覺地閃過了烏佐那些可怕的暗殺檔案,慎重思索著:該不會有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