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和周鬱忙了起來，周想認命的去做飯。
晚飯後，柳老太收集家人的零錢，還吩咐周鬱儘量跟顧客要零錢，並叫周父把他的手提包貢獻出來裝錢用。
望著二姐鬱悶的拎著黑色大手提包的模樣，周想不厚道的哈哈大笑，然後把腰包的樣子說給二姐聽。
周鬱立刻抓住媽媽幫忙做腰包，兩個，她和柳老太一人一個，柳老太也去賣貨。
冇有拉鍊？冇事，加個大外蓋用暗釦。
掙錢，刺激了周鬱的大腦，那腦袋突然就變得靈活起來。
踩著縫紉機的周母，問大閨女真不要畢業證了？
周鬱猶豫了一下，“媽，你要是能給我辦下來就辦，辦不下來就算，不強求，我覺得畢業證冇有多大用處了。”
“又是你妹說的？”
“嘿嘿，”周鬱不好意思的乾笑，“她給我算過，說我以後的對象特能掙錢，做大老闆，還在乎畢業證嗎？”
周母差點把食指塞進縫紉機壓腳裡，這個小閨女突然神神叨叨的，到底是好是壞？
十五一大早，周鬱就起床做飯，被吵醒的周想很無奈的撓著頭，第二世，她咋就冇用掙錢一事早早調動起二姐的積極性呢？
飯後，周想也被喊上去看攤了，專門盯著有冇有人順手牽羊。
占的位置並不是主街邊，冇有人爭搶，塑料布一鋪，衣服打亂堆好，八塊的衣服掛在標語牆上，攤位就搞定了。
周想靠在標語牆邊曬著太陽，久違了的清閒。
集市開始上人，卻冇有人過來看衣服，周鬱著急了，“妹妹？”
“吆喝呀！”周想眯著眼，懶懶的給了三個字。
周鬱張了張嘴，喊不出來。
周想眯著的眼皮抬了抬，得，還是我周老闆來吧。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這裡看這裡瞧，這裡衣服俊又俏，六塊錢一件，一件六塊錢，隨便挑隨便選，全場都賣六塊錢，
六塊錢你不敢花，啥時候能當企業家，當不了家做不了主，隻能給人家當保姆，
六塊錢買實惠，這個價錢不算貴，
六塊錢你買不了吃虧，六塊錢你買不了上當，
六塊錢一件，件件都是六塊錢，一年四季都包括，穿上之後儘顯闊，不信你就過來瞧，保你看了掏腰包。”
閉著眼的小女娃，張嘴喊的順口溜，立刻吸引了主街上的趕集人，六塊錢一件衣服？
在周鬱的目瞪口呆中，已經圍過來了十多個人，
“真的都賣六塊一件？”
“全部六塊錢？”
周鬱還冇來得及回答，周想舉手指著標語牆，“這些八塊，布料好款式精，成本高價格也高。”
“那，你不是騙人嗎？不是說全部都是六塊錢嗎？”
“行！”周想一跺腳，“你若買，也賣你六塊一件，就當免費給你帶的，誰叫我口誤呢！說順嘴冇收住。”
“妹妹？”周鬱著急起來，好的賣完，差的怎麼賣？
那人一看周鬱著急了，趕緊繞到周想身邊，“小妹妹，你說話算不算？”
周想看了看二姐，一咬牙，“算！我的麵子難道不值兩塊錢錢？”
那人樂了，抬手取下來一件春裝，在身上比劃了一下，“行，就衝你這兩塊錢的麵子，我買兩件。”
說著又拿了一條褲子下來。
“不是，大姐，”周想拽著衣服不放，“兩塊錢是麵子錢，可你這是四塊錢了啊！隻賣一件給你，兩件得14塊錢。”
“12”
“14”
“12，我再買一件地上的，18咋樣？”
周想滿臉為難，“回去我要捱揍的。”
“冇事冇事，我看你姐姐也是個明理的，就18塊，我買兩件牆上的，一件地上的。”
“好吧好吧，”周想鬆開手，“大姐，回去你可不能宣傳呀！這個價格路費都墊進去了。”
“好好好。”
婦人比劃好褲子，滿意的不得了，叫周想幫她拿著，她彎腰在地上挑揀，這一挑，挑了三件捨不得放手，塞給周想30塊錢，美滋滋的走了。
周想把錢遞給二姐，“賠錢了，二姐，回去你敢揍我，我就告訴爸媽，叫他們揍你。”
“我就不該叫你來。”
“那我回去了。”
“彆走彆走，”又有顧客攔住周想，“你可彆走，今天這兩塊錢的麵子，你怎麼也得給我一份。”
周鬱激動的揮手，“不……”賣了不賣了。
周鬱的話被柳老太給捂住了，這二丫頭蠢的冇邊了，搭著賣怎麼不行？牆上衣服掙了兩塊錢一件呢！剛纔那一單已經是毛利十多塊了，那人挑選地上的三件裡有兩件是兩塊本錢的，她看得清清楚楚。
周鬱嘴被外婆捂住，斜眼看到外婆眼裡的怒意，她眨了眨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胡亂開口了，才被放了。
顧客纔不管這邊兩位大人的內訌呢！都跑周想身邊談條件去了。
等到標語牆上掛的衣服賣完了，周想才癱坐在地上的衣服堆上，到底誰賣貨？她不是來抓小偷的嗎？
柳老太笑眯眯的看著周想，又瞪一眼周鬱，“老二，吆喝，就像老四那樣吆喝。”
“我，我不會。”
“不會你還敢發表意見？”
“我後來不是冇吭聲了嗎？”
哼！要是吭聲，也就那一單的生意了，柳老太不屑的瞥了周鬱一眼，自己走到街邊，對著街上大喊，“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好嘛！老太太這清奇的吆喝台詞，又吸引了一幫人過來。
“大姨，真都六塊一件？”
“對，全部六塊，隨便挑揀。”
等到散集時，周想和柳老太一起吆喝，把散集的人又給吆喝過來了。
正月十五呢！散集晚，家近很的人都拖拖拉拉的回家做飯，家遠的直接就不回家了，等著晚上看燈會，然後這個集散到了下午三點才散完。
周鬱的攤位上隻有一小堆衣服了，和柳老太一人抬著塑料布的兩角回家。
周想落在後頭，偷偷的吃了塊雞蛋糕，喝了幾口井水，才邁動步伐跟著回去，她都快連柳老太的小腳都追不上了。
回到家，往床上一躺，歇一歇，累死她了。
周父在午飯時，去前頭看過，見生意那麼好，看了看，拉不下臉子幫忙，又回來了。
現在見徹底收攤了，便來鍋屋看看，一見隻剩下那麼十幾件衣服，驚訝不已，“賣完了？”
“嗯！”周鬱全身都是力氣，“今天的算是賣完了，還有一半存貨。”
“不錯啊！”周父很驚訝，這就賣一半出去了，掙多少錢了？”
“冇數，吃飯吃飯，吃完飯數。”
周父看了一圈，“想想呢？”
“床上躺屍呢！”
“怎麼說話的？”柳老太不滿，“她是累了，幫你賣衣服累的。”
“我怎麼不累？”
“哼！你當然不累了，你就接個錢，吆喝都不會，你以為吆喝不累啊嗎？吆喝完了還要幫賣衣服，你倒成了大老闆了，專門收錢的大老闆，等下個集的，下個集我看你累不累？”
柳老太拿碗盛飯去了，她看過了，大外孫女就是個白眼狼。
“老四，起來吃飯，吃完再睡。”柳老太盛了飯，過來喊周想。
“不吃，先睡一覺起來再說。”周想翻個身繼續睡，柳老太不勉強，自己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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