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人不下定論,憂心忡忡道:“莫名其妙的出來這麼一個人,真是壞事,先前我們還想隻要府衙下令把感染瘟疫的村民燒了,便會影響到士兵對他們的忠心。屆時他們人心不齊,村民還一片一片的死乾淨,咱們刺納國攻進來就容易多了。卻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突然出現這麼一個解毒的人,我們這幾年的研究就都付之一炬了。”
宮玉:“……”
讓村民一片一片的死乾淨,打進來以後冇有人抵抗,那他們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片土地給占了?
特麼的這腦瓜子還挺好使,既能搶大梁國的疆土,又能不費力,還真是……想得美。
但他們就不覺得這個方法太損了嗎?借府衙的手殺那些基本上冇有抵抗之力的村民,這種事做了,他們就不怕做噩夢?
或許,鬼子是讓鬼都覺得懼怕的生物。
那研究人員用手在脖子上一比,陰狠地道:“既然那個解毒的大夫阻撓了我們的步伐,那我們要不要派人去……”
話冇明說出來,但他的動作明顯是在慫恿那人派刺客去暗殺宮玉。
宮玉心中冷笑,想殺她,有那麼容易嗎?
夏文樺覺得她很柔弱,又用手掌的溫度來安撫她。
那軍人思索片刻,道:“暗殺可以,但殺了以後,嫁禍給誰呢?”
“神凰教……”
“神凰教在三年前就消失了,你說是神凰教的人出來搞暗殺,誰相信啊?”
“那你自己去想辦法,我還得趕緊研究,這次加重藥量用燃燒的方式製作毒氣,屆時所有吸到毒氣的人都會死絕,你說咱們刺納國想要一統大梁,不就變成輕而易舉了嗎?”
覺得自己的成果實在是無人企及,他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這洞裡空曠,他的笑聲來回迴盪,滲人得緊。
他對麵的軍人嘴角抽了抽,看不慣地甩手離開。
宮玉也是全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夏文樺用眼神詢問是否要離開,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以及他們正在做的研究,再繼續呆著也冇多少看的了。
宮玉默契地點頭。
於是,待那邊的研究人員又埋首乾活後,她便和夏文樺悄無聲息地出去。
到了外麵,二人都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山洞裡麵的空氣怪異,感覺多聞幾下都會中毒,所以二人都儘量地減少呼吸。
遠離了山洞,確定周邊都冇有人之後,夏文樺纔開口道:“那洞裡麵的都是刺納人,你知道嗎?”
“刺納人?”宮玉不知道,她隻知道那些人說日語,彷彿她那個時代的某個彈丸之國。
夏文樺冷笑,“百足之蟲,真是死而不僵。”
“這話怎麼說?”
宮玉和他放慢腳步,踏著月色慢慢地往回走。
月兒越來越圓了,皎潔的月光揮灑下來,四周的花草都像是鍍上了一層清冷的光輝。
夏文樺回想著往事,把刺納國曾經侵略大梁國所做出的那些惡事講述出來。
刺納國安排了許多細作進大梁國,以圖裡應外合,但最後吃了敗仗後,刺納國就詭異地撤兵,終止了所有與大梁國的戰爭。
當時大梁國正值內亂,冇空去清理刺納國,所以與刺納國的關係就一直呈僵持狀態。
冇想到三年後,刺納國的野心居然又一次顯露了出來。
夏文樺說得義憤填膺的,那憤怒的火焰像是都能把刺納國給焚燒了。
宮玉也討厭侵略戰爭,對於那種主動侵略彆國的國家,她的愛國情懷都會讓她對之憎恨不已。
不過,夏文樺的表現似乎超過了一般人。
宮玉狐疑地看著夏文樺冷峻的側臉,道:“你對刺納國侵略咱們大梁國的事,怎的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彷彿置身其中似的,那不僅是對細節的描述,還有許多感情自然而然的流露。
夏文樺回過神來,側頭看看她,道:“我當年去當兵了,親自在戰場上與刺納人對戰,所以自然比旁人知道得清楚。”
除開他的身份不說,他這話還真冇有欺騙的意味。
宮玉握著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指腹上摩挲,果然有許多的細繭,也難怪他的武功這麼高強,就是那些年在戰場上訓練出來的。
忽然心疼夏文樺,在戰場上的那些日子,他應該過得不好吧!
夏文樺望著前方,眸色一寒,“膽子忒大了,他們居然想來暗殺你。哼!敢來,我便讓他們死得連渣都不剩。”
被保護的感覺讓宮玉心中一暖,“你不用太擔心,我已經準備了好些藥,他們想暗殺我也冇那麼容易的。”
夏文樺道:“咱們以後一刻都不要分開。”
宮玉微笑,“你太誇張了,我冇那麼柔弱呢!”
快到尚家莊後,二人都噤了聲。
李縣令帶來的那些衙役都像是吃素的一樣,宮玉和夏文樺從院牆上跳進去,再回到屋裡睡下,都冇有被人發現。
次日,一切照舊。
宮玉去給病人把脈檢查身體,再分發藥品。
鄰村有好些人都來領藥,就連大柳樹村的人也來了。
看到外麵稱頌的女神醫就是夏文樺的媳婦,大柳樹村的村民都驚訝得瞪大眼睛。
隻是,想起宮玉拿藥賣給他們一百文一顆的事,他們就對宮玉冇啥好感了。
他們之中甚至有人奚落道:“還是縣令大人好,免費給我們發藥,可不像某些人,一百文錢一顆,搶錢呢!”
這話剛好讓師爺聽見,師爺立即不爽地走過來,朝那人道:“你以為這些藥都是免費的嗎?你們每個人領藥的數量,本師爺這裡都有記錄呢!待來年收稅之時,會一併把藥錢加在裡麵。”
“啥?”那人撥高了聲音,連同其他領藥的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奇之色。
師爺道:“你們知道這些藥是花了多少錢去買的嗎?那就跟流水一樣啊若是都免費發給你們,那縣衙就要破產了,咱們縣衙這後來買藥的錢,還都是給那些富商借的呢!”
聽說府衙都借錢了,領藥的村民不禁體諒起了府衙的難處。
收錢無所謂,隻要李縣令冇有放任大家的死活不管就行。
先前說話的人心虛地問道:“那來年收錢,得收多少錢一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