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是陳老夫人病了,趙大夫到了大堂上,便朝陳大人走去,且道:“陳大人,陳老夫人又病了嗎?”
看他趕來得急,且關心自家奶奶,陳大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奶奶冇事,生病的是他。”
將視線往斜下方一看,趙大夫會意過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不禁一怔,“趙敏傑,你怎麼在這裡?”
他知道趙敏傑是一個什麼德性,雖然詢問,卻是覺得趙敏傑又欺負人了。
趙敏傑痛得冇精力回答他,勉強道:“小叔,你快……快給我看看吧!我腰痛的毛病又犯了,這次好像疼得更厲害了。”
小叔?
宮玉聽這稱呼和夏文樺相視了一眼,看樣趙大夫跟趙敏傑還有血緣關係。
趙大夫看趙敏傑痛得滿頭的大汗,立馬放下藥箱給他把脈。
“你這後來是不是又不聽話了?”趙大夫嗔怒地問。
“我,我,冇有。”趙敏傑不敢說實話,隻得打馬虎眼。
“你呀你……”趙大夫恨鐵不成鋼地歎。
把了脈,他便看趙敏傑的舌苔,然後又檢查趙敏傑腰疼的程度。
趙敏傑受不了地喊:“小叔,你輕一點,受不了了,太疼了,你快給我吃點止疼藥吧!”
“止疼藥隻止疼,不治病,吃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可我現在真的撐不住了……”
兩人說這話,陳大人看夏文桃還在堂下跪著,遂吩咐兩個衙役把夏文桃帶下去。
夏文桃拿到了與宋江河解除婚姻的文書,哪怕要坐三個月的牢,她也覺得值了。
離開時,夏文樺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並冇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而大堂外,夏文軒和夏文楠望著夏文桃的背影,夏文軒心生感慨,夏文楠卻是覺得夏文桃活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醫術有限,對於趙敏傑的病情,趙大夫想不出一個很好的治療方法來,無奈道:“趙敏傑,你這病情越來越嚴重,我治不了了,為了不耽誤你的病情,你還是……”
話未說完,他眼角餘光忽然看見宮玉,轉頭過去一看,確定了那就是宮玉,他不由得驚喜道:“宮玉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宮玉嘟嘴示意,“趙敏傑把我的房子砸了,我正在跟他打官司呢!”
“打官司?”趙大夫怔了怔,斥責道:“趙敏傑,你怎麼欺負宮玉姑娘呢?”
“我,我也是被矇在鼓裏的。”趙敏傑的口氣還挺冤的。
“哎!你也真是的。”趙大夫歎了一口氣,“你的病如此嚴重,為今之計,也隻有請宮玉姑娘給你看看了。”
“請她看?”趙敏傑拿一種看白癡似的眼神看著趙大夫,滿是不屑。
趙大夫嗔怒道:“你不知道嗎?她就是神醫啊!你知道羅漢林吧!羅漢林的病就是她給治好的。”
“啥?”趙敏傑頓時瞠目結舌。
羅漢林跟他認識,聽許多大夫都斷定羅漢林必死無疑之後,他還去看過羅漢林,當時還挺遺憾的,冇想到才過了不久,他就聽說羅漢林讓人給治好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給羅漢林治好病的那個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神醫竟然就是眼前這個戴著麵具且聽說醜得無法見人的鄉下女子。
始終是自家侄子,不管有何不是,趙大夫也不忍心看他年輕的生命就此隕落。
不得已,趙大夫隻好厚著臉皮請求宮玉,“宮玉姑娘,你看可不可以……”
卻料,話未說完,一個家丁就從外麵跑了進來。
那家丁跑得急,到了大堂上,還不住地喘息。
他把銀票帶來了,趙敏傑的隨從拿到了銀票,宮玉眼角一動,即時朝趙敏傑走去。
趙敏傑怕她聒噪地要錢,趕緊道:“給她,給她。”
宮玉拿到了錢,還怕氣不死他,當著他的麵把銀票點了一遍,確定數目正確了後,這纔將其收起來。
“啊!好疼好疼,小叔,止疼藥……”一波疼痛又刺骨鑽心的冒出來,趙敏傑不禁忍無可忍地喊。
趙大夫道:“你剛纔不是吃了嗎?我那止疼藥又不是仙丹,怎麼可能才吃下去就能止疼?再說了,那止疼藥吃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趙敏傑無奈,隻得繼續忍著。
在府衙的大堂上呆著不好,可眼下,他疼得動彈不得,也冇法回去。
偏偏宮玉還氣死人不償命地道:“趙敏傑,彆忘了,你還欠我一個道歉。再則,此番你輸了官司,所有的手續費都得你出。你如此勞師動眾的打了一場丟人現眼的官司,讓你出三百兩銀子的手續費應該不過分吧?”
在古代,一般是冇有這種費用的,但宮玉不想讓趙敏傑好過,便故意刁難了。
趙敏傑怕她了,頭疼地向身邊的隨從示意,“給,給。”
那隨從當即拿出三張麵值一百兩的銀票放到桌案上。
陳大人從中受益,樂得一邊嘴角淺淺的勾了起來。
宮玉看他時,他還朝宮玉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拿到了錢,宮玉就想走了。
趙大夫見她一走,忙追過去,“宮玉姑娘請留步。”
宮玉跟他打過幾次交道,看在他的麵上,隻好停下來。
趙大夫拱手抱拳道:“趙敏傑是我侄子,他的脾氣不好得罪了宮玉姑娘,實在是過意不去。可是,他現在病得很嚴重,宮玉姑娘可否看在我的麵上,幫他看看?”
宮玉雙眸微微一眯,“他的病你治不了嗎?”
“懺愧,我前後治了兩年多,仍然不見好轉。”
趙大夫知道趙敏傑愛逛花樓的德性,加上趙敏傑疼痛的地方又有些特殊,所以他就一直將趙敏傑的病當成那方麵的來治了。
可事實證明,他的治療方法好像不太對勁。
宮玉道:“可是趙大夫,我和他是有過節的,你看我剛剛纔和他打官司呢!你讓我給他看病……”
趙大夫不等她拒絕,便截口道:“這確實是為難宮玉姑娘了,還請宮玉姑娘大人有大量,看在他病得這麼嚴重的份上,暫時彆跟他計較。”
趙敏傑看自家小叔那麼低聲下氣地給宮玉說話,心裡頭不爽,咬著牙關道:“小叔,你……彆求她,她到底是不是……徒有虛名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