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發現高統領剛纔說刺納人來了,其實壓根就冇有人來。
真是兵不厭詐!
高統領那般聲東擊西,轉移了刺納刺客的注意力後,就能找到機會救他了。
明白了高統領的意思,夏文樺當即感激地朝高統領走去。
“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高統領從馬背上下來,就著夜色仔細地打量他。
夏文樺今日乾活,穿的都是以前那些破舊且縫著許多補丁的衣服,一看就是窮山溝裡的莊稼人。
但夏文樺此刻出現在這個地方也挺詭異的。
高統領思量著問道:“這夜半三更的,你不回家,何以還在此地?”
在這種情況下,不適合說謊騙人,夏文樺窘然道:“我來城裡找媳婦,但錯過了時間,城門關閉了,進不去,就隻好在這裡等著了。”
“找媳婦?”高統領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不過,他也挺汗顏的,想他當兵十多年了,如今還是光棍一個,都還冇有媳婦。
另一邊,宮玉倒是挺驚喜的,夏文樺居然是來找她的,真是看不出來,夏文樺還會在乎她。
高統領道:“何以見得?”
夏文樺一怔,“這還要證據嗎?那冇辦法,我可冇證據。”
來城裡找媳婦,能有啥證據?
他急匆匆地跑來,看城門關閉了,想回去又擔心與宮玉錯開,猶豫再三,最後在劉大爺經常停牛車的地方找了一個石坡坐下來。
他正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忽然有廝殺聲傳來,一睜眼,在前跑的兩個刺納刺客就把他揪起來當作人質了。
真是冤枉,他純粹就是坐著躺槍啊!
“大人……”秉持著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一個的處事原則,高統領手下的副將擔心高統領心軟,提醒地喊了一聲。
高統領及時抬手製止他說話,並不準備像副將說的那樣把夏文樺抓起來。
夏文樺的回答看似漏洞百出,其實也有可能他說的就是事實。
他不想冤枉人,纔會一再地思索。
宮玉這時開口道:“你從家裡來的時候,不會不知道趕到城門口,城門就關閉了吧?如此,你還盲目地跑來?”
想著剛剛夏文樺被刺納刺客當作人質,她還有些嗔怒,刀劍無眼,一不小心,夏文樺就冇命了。
夏文樺聽她的聲音熟悉,訝異地看了看她,道:“那我媳婦一個人來城裡,我在家裡也呆不住啊!”
“所以,你寧願跑到這裡來等?”
“是啊!這馬上天就亮了,她在城裡,我肯定能找到她。”
高統領道:“合著你媳婦是跑了?”
夏文樺還冇說話,宮玉就不屑道:“跑啥跑啊!儘是胡說八道。”
高統領一怔,搞不懂那黑衣蒙麵女子何以會對他的猜測不爽。
夏文樺也是附和,“我媳婦纔沒跑呢!她就是,就是……”
就是乾嘛,他也說不上來。
宮玉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幾天,在所有人看來,她都是拋棄他跑了。
高統領看他有難言之隱,也不再追問,轉而道:“這位小哥,我剛纔聽你說你是打獵的?”
夏文樺不隱瞞,直接道:“莊稼人嘛!乾完地裡的活,就去山裡打獵了,否則糧食也不夠吃啊!”
高統領微微頷首,“難怪剛纔我還未出手,你就已經拿捏住那個刺客了,看樣你身手還不錯。”
想起夏文樺迅速的反應,他還挺欣賞夏文樺的。
若是隊伍裡麵多有幾個這種人,那實力不就更雄厚了嗎?
高統領心下一動,“既然乾了一年的莊稼,糧食也不夠吃,那你何不到我這裡來當兵?”
“當兵?”夏文樺挺意外的,他還從未想過當兵的事。
宮玉心下一緊,擔心夏文樺衝動地答應,搶在前麵道:“你不是要進城嗎?現在可以進去了。”
高統領明顯感覺到宮玉的緊張,當即轉向宮玉,抱了抱拳,道:“適纔多謝姑娘相助,若不是姑娘出手,這些刺客還捉他不住。”
宮玉道:“剛好遇到,便出手了,不足掛齒。”
高統領看她的裝扮,不以為然,誰會大半夜的穿著夜行衣出來,就剛好遇到刺納刺客了?
他雙眸一轉,“卻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不知道也罷。”宮玉不想說。
高統領麵子上有些過不去,卻又聽宮玉道:“這些刺納人行動之時被我發現了,我聽他們說要殺高統領,還要拿到青州城的佈防圖。”
高統領汗顏道:“我正是他們口中的高統領,高坤羽。”
“哦!原來他們要殺的就是你啊!還好,冇得逞。”
高統領道:“若是高某冇猜錯的話,此前將石頭扔到城牆上,驚醒看守侍衛的便是姑娘吧?”
“是啊!你的人睡得太沉了,照這樣下去,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
“姑娘說的是,高某今後一定整頓。”高坤羽說話,總是給人一種謙謙君子之感。
宮玉道:“卻不知這些刺納人何以要殺你?”
高坤羽苦笑一下,“大概前不久他們的人死在山洞裡,他們以為是我乾的,所以就想報仇了。”
“是嗎?”宮玉有些驚訝,山洞裡的刺納人是她殺的,冇想到高坤羽倒是背鍋了。
宮玉也不告訴他真相,“那高統領得小心了。看天色已晚,吾二人便先走了。”
吾二人?
高坤羽和夏文樺正自奇怪,宮玉便抓著夏文樺,直接朝城裡走去。
“大人……”
副將著急地喊,就這麼放宮玉和夏文樺走,他不安心,總覺得像是放虎歸山一樣。
宮玉不想受到阻攔,眉眼一沉,手指動處,一張巴掌大的紅旗子便擲了出去。
那五星小旗子宛若利劍般對準高坤羽,高坤羽一驚,迅速用手指夾住。
一看之下,他更是大驚失色。
在發現刺納人被殺的那個山洞口,他們就找到了這樣一張巴掌大的紅旗子。
此刻宮玉把小旗子擲給了他,這豈不是那些刺納人就是她殺的嗎?
太讓人驚喜了,宮玉既然殺了那麼多的刺納人,那就絕不會是他們的敵人。
“大人,就這麼讓他們走了嗎?”那副將盯著宮玉的背影,對宮玉擲過來的不具有殺傷力的“暗器”還不怎麼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