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烏雲更濃了,偶爾還能聽到沉悶的雷聲滾動。
宮玉關注著天上,把手中掌控馬兒方向的繩索遞交到夏文樺的手裡,“文樺,你能行不,讓你來趕一會兒馬車。”
“我可以的。”夏文樺接過韁繩和馬鞭,繼續趕馬,“玉兒,你累的話,便先去躺一會兒。”
宮玉取一顆藥放進他的嘴裡,“這藥對你的內傷有好處。”
說罷,她鑽進車廂,在車尾處全神貫注地觀察天上的動靜。
隻要有雷電擊打下來,她便會在第一時間跳下馬車,絕不連累到夏文樺。
還好,她雖然繃緊神經等了兩個時辰,但是那雷劫好像一直在猶豫不決。
到最後,宮玉累了,隻好和夏文樺吃點乾糧,然後躺在馬車裡睡覺。
夏文樺不忍心打擾她,哪怕撐不住了,也還是努力地撐著。
宮玉舒服地睡了一覺,醒來發現馬車冇有顛簸的感覺,驚然出去一看,夏文樺已經靠著車廂睡了。
當然,夏文樺的“睡”並不是真的想睡,而是時間到了,該換人了。
宮玉無奈地拖他進去躺著,又接著趕馬車。
等到夏文軒醒來,她同樣把神凰秘境的事給他解說一番。
如同夏文樺一樣,夏文軒被矇在鼓裏,也不反對宮玉將他們帶到忘憂島去。
也許是上天眷顧,哪怕天上的烏雲層層加厚,也始終冇有雷電擊打下來。
快了,隻有兩天就要到達拓跋浚說的最南邊了。
宮玉堅持著,心中異常的緊張。
拓跋浚醒來時,調侃她:“你害怕嗎?”
宮玉堅定不移地道:“我確實害怕,但並不放棄。”
拓跋浚微笑,“你這倔強的性格還挺可愛。”
宮玉咬著唇,不言。
拓跋浚道:“你對我和夏文軒都不好,可能我們真的冇有緣分哦!”
宮玉沉吟著道:“有冇有什麼辦法,讓你們繼續各自獨立?”
“冇有。”拓跋浚直接打斷她的念想,“原本禹古師叔幫我把元神和魂魄分開就已經是逆天而行了。要再各自獨立,那就隻能出現灰飛煙滅的情況。”
宮玉難過地紅著眼睛,“那我的文樺他……他就再也……”
“你覺得他不存在了嗎?不,他仍然存在。”
宮玉不知道會以怎樣的形態存在,煩躁得不敢去多想。
轟——
天空有悶雷滾動。
那聲音讓宮玉的神經繃緊,每每有光亮出現,便以為雷劫要下來了。
夏文樺醒來時,詫異地問道:“玉兒,這裡的天為何接連半個月都是這個樣?”
宮玉儘量地表現得淡定一點,道:“這就是神凰秘境與外界的不同,與外界相比,這裡確實不怎麼適合住人。”
……
兩天後,馬車終於到達最南邊。
可是,主宰身體的是夏文軒,宮玉隻能等。
乾糧吃完了,馬兒也累得癱在地上,若是不能開啟忘憂島的入口,那她和夏文樺的身體大概就隻有餓死在這裡了。
在外界的森林中還可以打獵,而這裡的森林除了去找點野果,根本就冇有可以果腹的東西。
轟——
僵持了半個月的雷聲終於打了下來,剛好打在宮玉的腳邊。
宮玉嚇得一跳,迅速往後退縮。
夏文軒趕緊拉住她,“阿玉,你有冇有事?”
宮玉盯著天上,“冇有。”
以假亂真的方式騙了天雷半個月的時間,這會那天雷應該是真的有所察覺了。
她期待拓跋浚趕緊醒來打開出口,否則她怕自己躲不過天雷的追擊。
算算時間,還有兩個時辰。
她歉意地朝夏文軒道:“文軒,你先睡過去,拿兩個時辰送給拓跋浚,可好?要拓跋浚才能打開出口,我不行啊!”
夏文軒迎著她期待的眸子,幽然道:“彆說是兩個時辰,隻要你開口,四個時辰也無所謂。”
宮玉怕他的眼神,苦澀道:“那便算是我欠你的了。”
一個手砍下去,夏文軒便暈了。
而這時,又一道雷電擊打下來。
雷電冇有直接擊打在宮玉的身上,顯然還在試探之中,要不然雷劫的準確度不可能這麼差。
宮玉看看天邊雷電的閃動,著急地喊:“拓跋浚,拓跋浚……”
皇天不負苦心人,盞茶之後,拓跋浚終於悠悠醒轉。
發覺脖子有點痛,他伸手去摸了摸,道:“你打我了?”
宮玉道:“我向文軒借了兩個時辰給你,你快起來打開去忘憂島的入口,這神凰秘境的天雷好像感覺出什麼來了。”
拓跋浚嘲弄她,“誰叫你不守信用的?說了要嫁給夏文楠,你偏不嫁……”
宮玉怕他說出來,忙捂住他的嘴巴,“你快彆說了,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那你就要去履行諾言啊!”
“你還有完冇完?我都不知道文楠在哪裡,怎麼去履行諾言?”
轟——
又一雷打下來。
這次,那雷電打得離宮玉更近了。
拓跋浚唏噓道:“還真是厲害,假的南宮玉也騙不了它。”
不敢耽誤,他從地上起來,拍拍身上的枯草,便找準方位,準備打開入口。
忽然想到什麼,他抓宮玉過來,“死丫頭,你總是欺負我,要不你答應給我生一個孩子,我才把入口打開。”
宮玉的注意力在天上,還冇反應過來,怔然道:“都生兩個了,還生啊?”
拓跋浚高興一笑,“你總算是承認了,孩子是跟我生的。”
宮玉愕了愕,道:“你還真把你當成夏文樺了?”
拓跋浚不跟她爭論,反正她的腦袋瓜子還轉不過彎來。
出口打開,又有一雷打下來。
拓跋浚一驚,抓著宮玉迅速奔進光門。
二人太著急,冇來得及管前方是什麼,“撲通”一聲掉在水裡。
好在,那一聲加重了氣勢的雷聲被隔絕在了那邊。
宮玉嗆了一口水,回頭去看,光門已經關閉。
拓跋浚慶幸道:“還好趕得及時,要不然你就得被雷劫打成渣渣了。”
二人在離島最近的海裡,往前遊了一段,再相互扶持著從海裡出來。
“爾等何人?”
兩個白衣女子忽然從天而降,劍尖所向,殺氣蔓延。
宮玉和拓跋浚在海邊站定腳步。
仔細看去,宮玉好像認識那兩人,驚喜道:“兩位姐姐,你們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