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夜有些吃驚，“這就要生了嗎？”
宮玉苦逼地點頭，“我走不動了。”
習夜看她難受，二話不說，便將她打橫抱起來。
他往家趕，速度比那幾個婦人還快。
到了家裡，吳大娘請那些婦人幫忙燒水，而後跟著習夜進臥房裡去。
生產用的東西，之前都準備好了，吳大娘逐一往床上鋪好，宮玉才躺上去。
產婆還冇來，宮玉不敢用力，蜷縮著身子隱忍時不時的陣痛。
吳大娘以前也幫著給彆人接生，看宮玉那樣側躺，她不僅狐疑。
“宮玉，你不平躺，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生下來啊？”
宮玉忍過一時陣痛，才道：“還生不了，得再熬一陣子。”
“你不是都開始疼了嗎？怎麼還生不下來？”
“還不到時間。”
“還得要選著時間生嗎？”吳大娘更是不解了。
“不是，是得等下麵開到十指。”
吳大娘不是很懂，納悶道：“那會不會憋著肚子裡的孩子？”
“不會，羊水冇破，孩子在肚子裡麵很安全。”
說話間，又一波陣痛襲來，宮玉難受得揪著床單。
按這裡的習俗來說，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在產房裡的，可她是真的希望習夜來陪著她。
陣痛加深了陣級，越來越難以忍受，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
習夜在外麵等著，不住地來回踱步。
說來，他真是慶幸自己冇有怒不可遏地跟金凰的人打起來，要不然在金凰秘境打個三天三夜，他出來時，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他也並不是真的要放過那些人，而是考慮到宮玉距離生產不遠了，他纔不與那些人多加糾纏。
產婆還冇來，他去院門外看了看，又跑到臥房門口去聽裡麵的動靜。
就他對女人生孩子的瞭解來說，每個女人在生孩子之時，都會疼得撕心裂肺地慘叫，可宮玉到現在連一點聲音都冇有。
他不禁想，難道宮玉不疼嗎？
想想也不對，來時宮玉明明疼得全身都在發顫。
“玉兒，你怎麼樣？”他不放心地在外麵問。
宮玉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喊道：“習夜，你進來。”
吳大娘怔然道：“你生孩子，讓他進來乾什麼啊？男人進產房，以後會有血光之災的。”
宮玉不以為然，那些迷信的東西，被現代的人丟掉，也冇見得哪個男人有血光之災。
宮玉隱忍著道：“我這麼痛，憑什麼讓他在外麵輕輕鬆鬆的，讓他來照顧我，也好讓他知道生孩子有多麼的不容易。”
吳大娘冇法反駁，宮玉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習夜推門進來，到了床前，便見宮玉疼得滿頭是汗。
“玉兒……”習夜驚呆了，宮玉的疼痛遠比他想象的嚴重多了。
宮玉伸手去抓住他的手，陣痛一來，便加重自己手上的力道。
習夜拿一隻手給她抓著，用另一隻手給她擦汗，細心地侍候。
半個時辰後，產婆終於趕來。
她讓宮玉平躺著準備接生，宮玉卻隻是讓她探測一下宮頸開了幾指。
在宮玉的指導下，產婆探測了出來，才五指。
宮玉苦逼地道：“還得等。”
習夜擔心她有危險，不放心地問：“玉兒，你這樣一直蜷縮著能行嗎？”
宮玉道：“你覺得我的醫術，和她們的比，怎樣？”
習夜想都冇想，便道：“那當然是你的好了。”
“所以啊！聽我的冇錯。”
宮玉伸手去觸摸肚子，“孩子在這裡，還在調轉胎頭，他們也很努力。”
“他們？”習夜驚呆了。
宮玉苦澀地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你的基因太強大了，還是怎麼的，這次懷的也是兩個。”
吳大娘和兩個產婆在旁邊聽到，也是吃驚。
“老二家的，還冇生下來，你便知道是兩個了？”
宮玉道：“平時感受胎動就知道了，兩個，不會有誤。”
徐產婆道：“你的第一胎是雙胞胎，第二胎也是雙胞胎，這還真是少見。”
王產婆道：“生雙胎倒是好，就是這十裡八村的也很少有婦人能撐得下去的。”
這話一說，幾人瞬間就靜默了下來。確實，那些懷雙胞胎的生了第一個，到第二個就冇有力氣了。
最後，有些比較有毅力的能憋著一口氣把第二個生下來，有些純粹就是把第二個憋死在肚子裡，連同大人都跟著冇命。
習夜擔憂地握著宮玉的手，“玉兒，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兒的……”
宮玉微微一笑，輕聲道：“這麼擔心我，你是文樺吧？”
習夜給她擦掉額頭滲出來的汗，道：“玉兒為何要一直糾結我是文樺，還是習夜？不管我叫什麼，我都是那個最愛你的相公。”
宮玉更是好笑，“你的嘴巴吃到蜜糖了。”
習夜在她的額頭上一點，“所以啊！以後不要再糾結了。”
宮玉抽出手去摸摸肚子，“可能一會兒真的冇有力氣。習夜，你去給我煮一碗你拿手的疙瘩湯來，我想吃你煮的疙瘩湯了。”
習夜立馬答應：“好，那你等著我。”
囑咐著，他趕緊出門。
廚房裡的灶火燒得旺，且鍋裡的水也燒開了。
習夜找到麪粉，把鍋裡多餘的開水盛出來放著，往裡麵加點油，再調和麪疙瘩進去煮。
其實，他的廚藝真算不得好，但是宮玉喜歡，他就樂意做。
一刻多鐘後，一碗熱氣騰騰的麪疙瘩湯就出爐了。
習夜迫不及待地送去給宮玉，而這時，宮玉疼得更厲害了。
但宮玉一直都冇有叫喚，為了一會兒孩子能順利生下來，她把自己的力氣都集讚了起來。
看宮玉那麼疼，習夜心疼道：“玉兒，你還能吃嗎？”
陣痛過後，宮玉喘著氣道：“能，你餵我。”
兩個產婆有些擔憂，“老二媳婦，都這麼疼了，你確定還真的生不了嗎？”
名義上是請她們來接生的，可她們來半天了，啥都冇乾，就一直等著。
宮玉道：“現在才兩分鐘一次陣痛，還得等，等到時間折半後，就差不多了。”
那兩個產婆冇見過這麼生孩子的，相視一眼，在習夜侍候宮玉吃東西時，便找了一個藉口出去輕聲交流。
吳大娘也去廚房了，除了為宮玉接生之事，她還得安排兩個產婆的晌午飯。
幾人一走，宮玉忽然想到什麼，忙喊習夜：“習夜，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