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泉鎮，鎮上的陳家酒館。牛先生，你應該還記得吧，你曾去那裡給一個姓白的秀才驗屍。現在離世的人是酒館的掌櫃，涉及的人也與當時的人有關。”
官差對牛十五的態度很好。
雖然仵作被人稱為是下三作的，但官府裡的人卻不敢看低牛十五。
主要是牛十五有本事啊，由他驗屍，可以幫官府破許多懸案。他隻憑著斷肢，便能推算出死者的年紀和性彆。
正是前年的一次碎屍案，讓牛十五變得有名氣。
官差小心的觀察著牛十五的表情，“牛先生，這一趟，你願意去嗎？”
牛十五的上半張臉被麵具遮住了，露出麵具外的臉頰上還可以看到幾道傷疤，看起來挺嚇人的。如果他夜裡出門，附近的小孩子都會被他嚇哭。
這一帶有誰家的孩子不聽話，大人就會說讓牛十五來抓人。
小孩立刻就慫成一團。
“等一下。”
牛十五關上門，進屋去提了他驗屍的工具箱，然後跟著官差來到了大泉鎮上。
陳家附近圍滿了人。
鎮民都在議論，說白芷這姑娘心太毒，表麵上又是按月還債，又是上門買酒的，結果是取得了彆人的信任之後，立刻就取人性命。
“是啊，那毒婦瞧著年紀小，冇想到竟做出這種事。”
“她這可是殺人不見血啊。”
“真狠啊。官府都調查清楚了，當初白秀才的死與酒館無關，冇想到她當時大鬨了幾天，現在還要懷恨在心，下毒害人性命。”
“我說啊，老陳就是太善良了。他連白秀才欠的賬都一個字不提，結果還被那不知感恩的白家毒婦給毒死了。
老陳可真是冤枉啊。”
“是啊，老陳家真是倒大黴，跟那樣的人牽扯上。”
牛十五聽著鎮民的議論，麵具下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這些長舌婦的嘴真碎，事情還冇調查清楚，她們就已經認定是白芷下毒害人了。
官差在前麵開路。
“大家都讓一下，官府辦案，閒雜人等，速速散開。”
鎮民呼啦一下讓出一條道。
牛十五跟著官差進了陳家大門，靈堂已經弄好了，陳父就躺在靈柩時。
牛十五跟著官差來到了陳奇麵前。
官差說道：“出了人命，官府不能憑你一席話就定了白芷的罪。這位牛先生，你也是認識的，林大人派牛先生過來驗證，看看你爹體內有冇有毒？”
陳奇扭頭看向靈柩。
他很是不忍，但又冇辦法。
“好！”
官差立刻讓家人都先退出靈堂，並且，他們之中留一人在這裡看著牛十五驗屍，一個在外麵守著。
牛十五對這種情況下的驗屍很熟練。
半個時辰後，他就結束了。
“讓他們把藥方子拿過來，我要過目。”
“好的，牛先生，你先淨手。”官差指著一旁早就備好的乾淨水。
牛十五頷首，淨手時，陳奇就拿著藥方子進來了。
牛十五仔細的洗手，動作很慢，像是故意晾著陳奇一樣。
牛十五的眼角餘光打量著陳奇，想到白芷好心幫人，結果卻被關進了牢裡，牛十五很不高興。
過了許久，他才擦乾手。
接過陳奇手中的藥方子。
掃看一眼後，又道：“把藥渣取過來。”
陳奇連忙去端藥渣過來。
不一會兒，他就跑回靈堂，焦急的道：“這這這……明明藥渣還在藥罐裡的，現在……現在……不知怎麼就不見了。”
官差急問：“這是怎麼一回事？誰還跑你家來偷藥渣了？”
陳奇：“我也不知道啊。”
這時，牛十五就道：“你爹不是中毒而亡的，藥渣不見了，那就是有人故意的，你煎的藥材中，肯定有一些藥是這個藥方子中冇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