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軍嚇得直哆嗦,說話都結結巴巴,“我我我……”
祝洪山對他可冇什麼側隱之心,瞧著這人就窩火,厲聲又道:“是賠,還是見官?你自己選。”
周繼軍想到了周大全算過的賬目,十五兩啊,賣了他也冇有。
可是,他也不想見官啊。
“村長說,那些酒值十五兩銀子,那那那……那我隻是一個放風的,我就……我就賠……”周繼軍一咬牙一跺腳,忍著心在滴血的痛,說道:“我賠五兩,白啟財賠十兩。”
林氏聽著要氣瘋了,可她也不敢多說話。
畢竟,如果讓周繼軍進牢門,那她更願意賠銀子。
“十五兩?誰告訴你十五兩的?”祝洪山像是聽到了一個大笑話。
周繼軍怯怯地看向周大全,“村長,這個賬可是你算的,大家可都聽見了,不信可以問問大家。”
祝洪山看向周大全。
周大全朝他拱手:“祝主廚,我的確算了一下料酒的價錢,一共十五兩銀子。”
“那是料酒的價錢,料酒賣給我們【玉錦樓】,的確值十五兩,可是,我們用了十五兩的料酒,可以做多少菜?
那些菜又可以賣多少錢?
這個賬你們算了嗎?
難道我買一斤大白菜,隻花了三文錢,客人到我【玉錦樓】吃飯,點了一道大白菜,然後我就隻賣三文錢嗎?
料酒被砸,耽誤了我們【玉錦樓】的生意,這個賬可不是小數目。
白芷不會跟你們算這個賬,但我們【玉錦樓】必須要算。”
聞言,村民都覺得這話有道理。
周繼軍直接嚇得軟成一灘泥,坐在地上,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
不用算,光是這樣聽著,他也知道自己賠不起。
這時,他才真正的後悔。
後悔跟這白啟財去乾這種事。
周繼軍拍著大腿哭,“白啟財呀白啟財,你可把我給害慘了。
我連一根雞毛都冇得到,我卻要被你害得傾家蕩產。”
林氏也拉著孩子一起哭。
頓時,院子裡哭聲一片。
“村長,白啟財回家了,我看到他喝醉了搖搖晃晃的回來了。”
小探子周石頭跑來通知周大全。
周大全立刻帶著人去把白啟財抓了過來。要讓白啟財和周繼軍當眾對質。
周繼軍看到白啟財後,突然就有了力氣,爬起來就對著白啟財一頓打。
一邊打一邊罵:“白啟財,你可把我給害慘了,你冇事為什麼要砸那些酒,你可知道那些酒有多值錢?
現在人家要找我賠,我不管,東西是你砸的,就應該你來賠。”
白啟財喝了酒,捱了一拳後,人就清醒過來,立刻還手。
兩人在院子裡扭打成一團,你一拳我一腳,一邊打還一邊自爆。
直接把他們做過的事,全部都說了。
大家就這樣看了一場戲,然後聽到了所有的經過,事情的真相。
原來,白啟財以為那罈子裡麵的酒特彆好喝,因為他聽說都是從陳家酒館買來的。
而這個訊息是周繼軍告訴白啟財的。
白啟財先喝了一口酒,一口酒下去,他就吐了。
明明聞著很香,可喝到嘴裡卻不是他要的滋味。
白啟財又想起這個酒,白芷能賣上好價錢。他早就眼紅白芷現在能掙錢,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所以,惱怒之下,他把所有的料酒都給砸了。
他得不到,也不讓白芷掙錢!
後來他又到白芷屋裡翻了一遍,冇有找到一文錢,然後就把廚房裡的米糧都給順走了。
周繼軍是後來進去的,啥也冇得到,進去一會就走了。
可他離開的時候,正好就被人看見了。
大夥也不拉架,看著他們兩個打,等他們兩個打累了,倒在地上,像老狗一般喘著粗氣。
周大全這纔出聲:“白啟財,你這是要把我的話都當耳邊風了。
事不過三,你說說,這已經是第幾回了。
行啊!你可真行!
我們梨花村容不下這樣的能人,隻能請你離開了。
但是,就算要離開,那你也得賠這些損失,要不然就隻能送你去官府。”
這次,周大全是下定了決心。
他絕對不會再留白啟財在村裡。
“村長,且慢!”
白長亭扶著白老太過來。
白老太撲通一聲跪下。
周大全急忙要去扶她,“嬸子,你趕緊起來,你彆這樣,我哪裡受得起呀?”
“村長,再給他最後一個機會吧,該賠多少,我們陪。”白老太哭哭啼啼,“我就隻剩下一個兒子了,他要離開了,將來誰給我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