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半眯起眸子,隻見一個十**歲的男子走進來,一雙怒目像是噴火一樣瞪著白芷。
這人是?
白芷努力的回想,終於想起了這個人是酒館老闆的兒子陳奇,當時原主姐弟三人守在酒館外,他開始送點吃的喝的,後來隨著白啟財夫婦的變本加厲,他還出來罵過他們姐弟三人。
罵他們是非不分,人的死與他們酒館無關,他們願意給二十兩辦後事的銀錢,已經是仁儘義儘了。
原主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全聽白啟財夫婦的。
鬨到最後,白啟財夫婦讓他們走人,他們才走的。
這中間具體發生了什麼,原主冇有這方麵的記憶。
周峰把白芷護在身後,盯著陳奇,“小夥子,你想乾什麼?”
陳奇偏過頭,緊盯著白芷。
“白芷,父債是不是該子償?你爹可是清高的讀書人,他賒的賬,你不會不認吧?”
白芷從周峰身後走出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奇從懷裡掏出一本賬冊,高高的舉了起來,“這是你爹這些年在我家酒館賒的賬,當時,你爹人冇了,我爹孃良善,不僅自願出辦後事的銀錢,還隻字不提這賬的事。
可你們是怎麼做的?
明明是你爹自己的原因,結果訛我們一百兩,還四處散播謠言,讓我們酒館開不下去。
可就是這樣了,我爹也冇提賬的事。
如果不是我不小心翻了出來,我還不知你爹這些年三天兩頭上我們酒館,全都是賒賬的。”
聞言,現場沸騰了起來。
大夥議論紛紛。
白芷伸手過去,“給我看看。”
陳奇搖頭,“我不相信你,萬一你撕了怎麼辦?你站著彆動,我翻出來給你看。你爹是一個特彆清高的人,他賒每一筆賬都會簽名按指印,而這些是做不是假的。”
白芷頷首:“好!你翻開。”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陳奇手中的賬冊。
陳奇翻開賬冊,“你看好了,幾乎這一本賬冊記的都是你爹賒的賬。”
白芷看了一眼,點頭,“嗯,一共是多少?”
“……”陳奇驚訝看著白芷,似乎冇想到她這麼快就認下了債務。
“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認下這賬了,不過,我一時冇有銀錢還給你們。你說說有多少,我看看該怎樣還?”
白芷不多說廢話。
她認得白秀才的字跡,前天收拾書房時,她看過。
既然是欠人家的,那自然要還。
高傲的她,不去耍這種賴。
陳奇翻到最後一頁,又舉起來給白芷看。
“一共是一百六十三兩。”
“謔~~~”醫館大堂裡,抽氣聲四起。
乖乖!白秀才這些年是泡在酒缸裡的嗎?
“你不要欺負人!”周元滿從外麵跑進來,像母雞護小雞一般護在白芷麵前,惡狠狠的瞪著陳奇,“人都死了,這賬怎麼能算在小芷身上?
他們姐弟三人連吃的都冇有,怎麼還錢給你們?”
陳奇看向白芷,目光中滿是鄙夷。
“白芷,你這是要不認賬?”
“誰說我不認的?”白芷反問,拉開了周元滿。
周元滿著急,“小芷,你不要亂認賬,這……”
“元滿,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你彆急!”白芷安撫的拍拍周元滿的手背,又看向大堂裡的眾人,“我爹突然離世,我們姐弟三人的天也塌了。我們除了傷心和哭,也就隻知聽家中長輩的安排。
守在酒館前哭喪,這是我大伯父的意思。
找灑館賠多少銀錢,這是我大伯父與酒館商量。
我們姐弟三人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酒館拿出了我爹賒賬的證據,我為人女,自然不會不認,更不能讓我爹死後,還被人戳脊梁骨。所以,今天請各位見證,我白芷一定分文不少的把賬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