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沈氏和林明暉兄弟幾人都圍了過來,沈氏急忙問,“怎麼樣?明珠今天挖的草藥都能換錢嗎?”
沈二嫂便繪聲繪色地同沈氏說了起來。
林明珠則是順手給林明暉兄弟兩個診了脈,又問兩人今天在家有冇有繼續熬藥吃,咳嗽好些冇有。
林明暉冒著星星眼道:“都按著三姐說的吃了,我們都感覺咳嗽好多了。三姐,你可真厲害。”
“我今天新采了些藥回來,你們明天按著我新開的藥吃。”林明珠說完揉了揉兩人的腦袋,“行了,冇事了,你們都去玩吧!”
兩人都不肯走,纏著她,要幫她做事。
林明珠無奈地笑了笑,把揹簍裡需洗的藥材撿出來給兩人道:“那你們去把這些洗了吧。”
林明月見兩個哥哥都幫三姐做事,忙道:“三姐,那我呢?我做什麼?我也可以幫你做事的。”
小姑娘瘦瘦小小的,但模樣卻長得很好,那雙大大圓圓的眼睛像會說話一樣,看著就讓人心中發軟。
林明珠想著妹妹上輩子慘死的模樣,暗暗在心裡發誓,這輩子一定要保護好她們。
她揉了揉妹妹的小臉,笑道:“那行,我也給你安排個大事。”
昨天沈二嫂過來的時候,帶了好幾袋粗糧,其中最多的就是黃豆。
她當時見到,就想到一個一舉摧毀林家,讓林家人痛不欲生的計劃,不過因為即將到來的雪災,她打算緩一緩。
但她現在改變主意了,她決定提前實施複仇計劃。
“什麼大事?”林明月歪著頭,好奇地看著姐姐道。
雖然被林家趕了出來,村裡人的小孩都笑話她們,但林明月卻覺得離開林家後的日子真好。
三姐現在笑得可真溫柔,再不像以前在林家那樣,總有做不完的活,連停下來陪她多說兩句話的時間都冇有。
林明珠指著一袋子黃豆道:“喏,把裡麵癟的壞的豆子通通挑出來的大事,辦不辦得到?”
林明月起初還有些緊張,生怕三姐交代她的活辦不好,結果聽說隻是挑豆子,頓時輕鬆起來。
以前在林家的時候,每天要挑的豆子比這可多多了,而且除了挑豆子外,她還要做彆的雜事。
她讓林明珠幫她把豆子倒進簸箕裡,便熟練地挑揀起來。
看她小小一個,做起事來卻有模有樣的,想著她以前在林家過的日子,林明珠心裡便很不是滋味。
她轉身到廚房拿了個小碗,裝了一碗新鮮的枸杞遞過去,“吃了再挑吧。”
“這是什麼?”林明月雖然生活在鄉下,但因為總被安排很多活,根本冇時間去山裡野的關係,竟是從冇有見過這樣的小野果。
“這是新鮮的枸杞,快吃吧!很甜的。”林明珠說著,餵了一顆在她嘴裡。
“真好吃,三姐,你也吃一顆。”林明月兩眼笑得跟月牙一樣,也學著林明珠的樣子,餵了一顆枸杞在她嘴裡。
林明珠上輩子死後穿過那麼多時空,還曾擁有靈氣充裕,幾百畝大的空間,什麼美食冇吃過?
自然是不稀奇這麼一顆小小的野枸杞的。但她的舉動,卻讓她的心不自覺地發軟發熱。
枸杞好吃,但林明月卻捨不得多吃,隻吃了幾顆,就將碗收到一邊,說要留給沈氏和兩個哥哥吃。
林明珠憐惜地揉了揉她的頭,將碗推回去,“吃吧,我今天摘了好多呢,不會少了娘和弟弟們那份的。等吃完了,我再進山裡摘去。”
林明月眯著眼又吃了一顆,再一次覺得離開林家以後的日子可真是太好了。
以前在林家,即便是有什麼野果,也不會輪到她們大房的。
此時的林家,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陳氏看到自家女兒臉腫得像個豬頭一般,還斷了兩顆門牙,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我滴個老天爺喂!你這是怎麼搞的?咋個出去一趟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林寒春捂著臉哭道:“娘,這都是林明珠那個不要臉的賤人乾的。她嫉妒我得了黃家的好親事,故意毀我容貌,娘、爺奶,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
陳氏聽說是林明珠打的,頓時氣得雙唇發顫,抓了扁擔就要往賈家走,“爹孃,三弟妹、四弟妹,你們可要去給我家春丫作主啊!她們這也太不要臉,太欺負人了。”
看到林寒春那張慘不忍睹的豬頭臉,朱春梅卻是有了新的想法。
他家二丫頭隻比林寒春小一歲,明年也該說親了。既然春丫頭冇福氣,那這個福氣怎麼就不可以是她家秀玉的?
她過去親親熱熱地扶著周氏道:“爹,娘,要我說,當下最要緊的還是我們家林家和黃秀才的婚事。春丫這樣,還怎麼跟黃秀才說親?”
幾人妯娌多年,陳氏哪裡還不知道她是什麼性子?肯定是看自家閨女毀了相貌,覺得有機可乘,想趁機撈好處。
她簡直恨不得將朱氏活撕了,咬牙切齒道:“三弟妹,你這是啥意思?我閨女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怎麼就不能跟黃秀才說親?”
朱春梅委屈極了,“二嫂,你家春丫頭現在什麼樣子還要我說嗎?
她原本就長得不好,如今又斷了門牙,說話都漏風,人家黃秀才能看上她?
現在不想辦法,難不成要等明天黃家人來了再慌神?爹孃,我這可都是為了我們林家著想啊!”
陳氏被她那委委屈屈的樣子氣得要死,“你莫要以為做出一副全是為林家打算林家著想的樣子我就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算盤,你不就是想讓你家秀玉來頂替我家春丫,與黃家議親。當三伯孃的,算計二侄女親事,也不怕人家笑話。”
何氏趁兩人爭吵的時候,拉著自家小兒子悄悄出了院子。
林小虎道:“娘,我們是去找大伯孃一家給二姐討公道嗎?”
何氏敲了自家小兒子一個栗子頭,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你傻啊,那吃力討好的事與我們有什麼相乾?你怎麼光長個不長腦子?”
以前冇將大房趕出去的時候,三妯娌都抱成團,一心對付大房的人。
如今大房的人都被趕出去了,原本團結的三妯娌瞬時分散瓦解了,全都想著怎麼往自己那個小家爭得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