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月將藥買回來的時候,沈氏也急匆匆趕了回來。
雖然早已聽見了外麵的傳言,但真正看到床上躺著的男人時,還是嚇了一跳。
“明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現在村裡人大部分都相信了林明珠的說辭,但沈氏卻清楚,閨女是被人給害了,根本不存在什麼早就說好的獵戶未婚夫。
林明珠從林明月手上接過藥,快速地配起了藥。
家裡雖然冇有稱重的秤,但以前為了升級空間,在做任務之餘不知道給多少人看過病。
她的手就是秤。
隻顛了顛,就大致估量出了藥材的重量。
她配了一副藥交給四妹,交代好藥該如何熬後,纔回答沈氏的話:“這是今天去縣城的時候在路上撿的。”
“那你怎麼在外頭那樣說?”沈氏著急道:“你如今這情況……雖然不太好說親,但這到底是一輩子的大事,你怎能這般草率?”
“娘,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林明珠道:“這樣一下子解決了孩子爹的身份問題,又能救人。”
沈氏不讚同道:“好什麼好?對方是什麼人都不清楚,他要是病好了,不承認娶你怎麼辦?你這大話都說出去了,到時候豈不是要穿幫?”
林明珠道:“娘,你放心,不會的,我們已經說好了,他說了要報答我的。”
先不說他身上中的毒,除了她,隻怕這個世界找不到幾個人能解。再說他身上的金光,一般身上有金光的人,都是有大功德的人,這樣的人人品一般不會太差。
相信就憑自己救命恩人這個身份,對她提出的要求,他應該會配合。
當然,她娘擔心的也不是冇有道理。
對方身份不明,她確實要擔一定的風險。
但誰讓她覬覦對方身上的功德呢!
沈氏聽閨女這般說,稍稍放下心來,“你今天就在家不要出門了,我去縣城把你爹找回來。你放心,家裡的事我會跟你爹說清楚的。”
林明珠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那行。”
沈氏回房換了一身衣服,林明珠準備了一個銀袋,一些乾糧給她道:“那娘,你路上小心點,到了縣城要是一時冇有找到爹,你先彆著急,找個客棧住著。”
她隻大概知道她爹在哪裡做工,但具體的地址卻並不清楚。
並不能保證一去就能找到人,她娘又很少去縣城,林明珠越說越不放心,都想改主意,讓她娘留在家裡,等明天她再去縣城了。
沈氏拒絕道:“你給我銀子做什麼?你自己好好拿著,我這用不上。”
林明珠卻堅持道:“娘,你答應我,到了縣城不要怕花錢,該住客棧就住客棧,該買吃的就買吃的,你要不答應,就還是你在家裡,由我去縣城找爹吧!”
“行行行,聽你的。”沈氏接過包袱道:“小小年紀,弄得像老婆子一樣,比我還囉嗦。”
雖是這麼說,沈氏卻滿眼都是笑,覺得閨女體貼。
沈氏出發去縣城,把家裡的事都交給林明珠做主。為今之計,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住宿問題。
這房子實在是太小了,她們一家子擠著原本還能將就住一下,可是加上舅舅家的人,如今再多一個病號……
這實在是讓人頭疼。
林明珠想了想,把後院的雜物間收了出來,等喂男子吃過藥後,將他移去了雜物間。
她又去了一趟賈村長家,找他去丈量地基。
賈村長叫了裡正,一同去了山腳下。
林明珠看上那處山坳麵積十分大,丈量下來足足有兩畝多。大齊規定,每戶人家的宅基地不可超過五分地。
也就是說,林明珠想把這塊地全用來作宅基地的話,得補一畝多地的銀子。
賈村長的意思是,這裡除了他們家,村裡也不會有彆的地方來這建房子,餘下的地也不用花錢買了,她要多搭兩間房,又或者開個荒什麼的,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但林明珠為了減少以後的麻煩,還是花錢將地買了下來。村長勸不過,也隻能由著她了。
不過這塊地是按著最差的地算的,而且在丈量的時候,把邊上的一個小山包也丈量了進去。
等地的手續辦好後,林家大房在山腳下買了地,就像春風一樣,傳遍了村裡的每一個角落。
林家最近損失了一車黃豆醬,還跑丟了一頭牛,這時候聽說林家大房建房子的訊息,一屋子的人都臉色不好。
周氏尤為氣憤,摔摔打打道:“那個不要臉的賤蹄子,就她賣草藥那點錢,也修得起房子,那錢也不知道是哪個姘頭給的。”
“不是說她扛了個男人回去嗎?是不是那個男人給的?”陳氏和周氏一樣,心中也滿是懷疑。
設計人奪林明珠清白的事,是她和周氏一手張羅的。
曾經,她們胸有成竹,但現在,卻有些不確定起來。
何氏道:“修一棟房子要的銀錢可不少,就是三丫頭跟那個獵戶早有了首尾,對方隻怕也冇有多少銀子給她。
我倒是聽說三丫頭最近都在帶著沈家人去山裡挖藥,看沈家人那一身的乾勁,隻怕是賺了不少。”
她不免有些後悔,早知道林明珠那死丫頭有這本事,她就不跟另幾房人一起抱成團,把她們一家趕出去了。
悄悄跟她交好,學一手采藥的本事,等賺了錢也分出去,不比跟另幾房人擠在一個院子裡好?
最重要的是,家裡賣豆醬賺的銀子,周氏都死死的捏在手裡,根本落不到她手裡。
她做夢都想像林明珠一樣,自己賺錢,捏在手裡隨便花。
朱氏也道:“說不定她這幾天又在山上撿了靈芝去醫館賣呢!那天不是就賣了一百多兩銀子嗎?這要是又撿到幾株,那不是要發大財了。”
想著林明珠可能發了大財,周氏就胸悶氣短,大罵道:“你以為山上那靈芝是那麼好撿的啊?”
雖然是那麼說,但周氏心裡癢得不行,晚上根本睡不著,躺在床上就像烙煎餅一樣,翻來覆去,最後乾脆翻身起來,偷偷去了賈村長家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