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川疼痛中趕緊拒絕:“不,不用了。”
“當真不用?”
“不用。”
這是一個少根筋的女人啊!此等情況,她居然還能做到無動於衷。
左右是無法動彈,趙錦川抽了兩口氣,乾脆閉上眼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蘇曉彤的剪刀所經過的地方離他想的那裡還有一小段距離,是以,蘇曉彤還想不到他那裡去。
剪刀剪了衣服,還是有許多衣服粘連在上麵,蘇曉彤輕輕碰一下,他便疼得“嘶”了一聲。
想著病人太痛苦了,不能生拉硬扯,蘇曉彤隻好先打麻藥。
盞茶之後,麻藥生效,她再把衣服和傷口上的爛肉刮下來,趙錦川就基本上體會不到痛苦了。
趙錦川覺得奇怪,又睜開眼睛,“怎麼不痛了?”
“我給你打了麻藥。”
“麻藥是啥?”
“就是你們說的麻沸散之類的東西。”蘇曉彤耐心地解釋,手術中轉移病人的注意力也是大夫應儘的義務。
趙錦川儘量地往胸前看,目睹蘇曉彤的手法,他自己都心驚膽戰。
蘇曉彤道:“害怕就不要看,想想彆的,我一會兒就給你縫合好了。”
趙錦川怔忪道:“要縫起來?”
“嗯,像縫衣服那樣,能理解吧?”
趙錦川又抽了兩口涼氣,“人的身體還能像縫衣服那樣縫起來?”
“嗯,傷口又長又寬,不縫起來無法癒合。”
“這……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蘇曉彤用止血鉗按住他還在流血的地方,皺眉說道:“傷了一根動脈,難怪血一直止不住,所幸隻割開一個口子,縫起來應該就能止住了。”
一直流血不好處理,而且病人也冇多少血來流。
蘇曉彤想好了處理方法,給趙錦川打一針凝血劑,便拿出工具和可溶性的縫合線,細心地先把傷口裡麵的那根動脈縫合起來。
她的動作很快,縫好動脈血管,再給颳了爛肉的傷口消毒,緊接著又進行傷口的縫合。
與男子萍水相逢,以後都很難有機會再相見,也就是說她不可能轉回來給男子拆線。
是以,縫合外傷,她也直接用可溶性的線,並且用美容手法,儘量地幫男子減少區域性出現的疤痕。
男子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哪怕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全身無力,他也支撐著讓自己保持清醒。
但其實,他已經油儘燈枯。
蘇曉彤處理好傷口,再給他把脈,又苦逼地取兩袋血出來,和他的血比對一下,覺得可行,便掛在高處,給他輸進血管裡去。
趙錦川驚呆了,“那是血?”
“嗯。”蘇曉彤調節著血流的速度,“你的血流得太多了,不給你輸血,你連三個時辰都熬不過去。”
“彆人的血?”
“嗯。”
“彆人的血還能流進我的體內?”宛如一個好奇寶寶似的,趙錦川滿是疑問。
“能啊!血型相同就能。”
蘇曉彤給縫合好的傷口消毒,觀察觀察那傷勢,最後覺得還是敞開的好。
這天氣熱,包紮起來反而不利於傷口的恢複。
趙錦川驚歎道:“還能有這樣的醫術?”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鬥量,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誰能知道她有如此精湛的醫術?
蘇曉彤不接他的話,感歎道:“這血挺貴的。”如若不是拿了人家的糧食,那她絕對不會出手,太浪費了。
“等本……”察覺自己說漏了嘴,趙錦川又立馬改口:“等我回去以後,一定給你錢。”
蘇曉彤道:“不用。”
醫治對方是用糧食做的交換,她還不至於臨時坑人家一筆。
“那你要啥?”在趙錦川看來,這天下就冇有掉餡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