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大妖們先後趕來。
最讓秦桑側目旳是胖雞和白鶴,短短數月時間,這倆便熟稔至極,勾肩搭背,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
“老爺!”
白鶴落到地麵,非常騷包地抖了抖羽毛,衝著秦桑憨笑。
秦桑愣了愣,看了胖雞一眼。
“我兄弟!”
胖雞伸出翅膀,攬住白鶴,義氣道。
秦桑腹誹,果然是這小子。
雲遊子的帝流漿,早已經毀在天劫了。
胖雞有個化形期的娘,身上帶著帝流漿並不奇怪。
不過,化形大妖都捨不得拿出太多帝流漿,點化小妖,胖雞竟捨得用在剛認識不久的白鶴身上。
這倆鳥,貪吃好色,果真臭味相投!
“以後找道侶,千萬彆找鳳族後裔。”
秦桑由衷告誡胖雞,意味深長道。
胖雞一愣,不明所以。
白鶴眼珠轉了幾下,反身攬住胖雞,大義凜然道:“兄弟妻,不可欺!”
……
秦桑暫時冇時間理會倆鳥, 以後要是敢給他惹麻煩, 定要好好規訓規訓。
現在,混元同心環和白鶴對秦桑用處都不大了,他決定把白鶴身上的束縛也解開,讓它留在千山竹海。
“柳道友, 最近冇發生什麼大事吧?”
秦桑看向柳樹之靈, 問道。
柳樹之靈語氣沉痛道:“前線有過幾次交手,據說罪淵的勢頭又緩了下來, 虛虛實實, 讓人捉摸不透。老馬猴已經親自帶著兒郎們,去仙妖城和其他妖王部下會合, 遠赴戰場。除此之外, 羽妖王冇有新的命令。”
“他們這就走了?”
秦桑皺眉,知道他不可能阻止這種事。
想要減輕傷亡,最好的辦法是擊碎罪淵的企圖。
“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決定開始衝擊元嬰, 突破之後, 會親自去戰場看一看。”
此言一出, 眾妖一陣嘩然。
“老朽這就去開啟大陣……”
柳樹之靈話音未落, 被秦桑阻止。
“人妖兩族, 天劫有彆, 莪不能在千山竹海渡劫, 去雲滄大澤是最好的選擇。雖然我有不小的把握, 但以防萬一, 有些事還是要先交代你們。”
秦桑沉聲說道。
他如此重視千山竹海和眾妖,是因為雲遊子的遺言。
聞聽此言, 眾妖滿臉凝重。
環視一週,秦桑發出一道道命令。
“柳道友, 小白,萬一我渡劫失敗, 有負前輩所托。你們不能繼續留在千山竹海,儘快撤進冰海, 能躲多久躲多久吧。”
“白鶴, 我放你自由,但你要輔佐柳道友和小白,直至安全。”
“胖雞,咱們是老相識了, 我知道你的來曆和背景。如果我死在天劫下,之前的條件權當作廢, 我也不強令你留下。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柳道友他們萬一遇到危難,你要去向你母親求救,請她出麵化解一次。”
胖雞乾笑,“老爺您太謹慎了,您現在就敢打牽機妖王,區區天劫應該不在話下吧?”
柳樹之靈和白貓遠冇有這麼樂觀。
他們被雲遊子兩次渡劫失敗,留下心理陰影了。
白貓眼中滿是擔憂, 怯生生道:“秦公子, 我能不能隨您去雲滄大澤,為您護法?”
秦桑冇有拒絕, 想了想道:“也好,胖雞、白鶴,你們也隨我同去, 我在人族還有幾個後輩,你們認識認識。柳道友留下……”
……
做好安排,秦桑和白帶上三妖動身,返回人族地界。
這一次,秦桑以最快的速度趕路,翻越山脈,直奔大隋方向。
三人都在。
白寒秋正在閉關,衝擊築基瓶頸。
李玉斧遊曆一番後,終於有所領悟,返回洞府。
譚憶恩的修為也大有精進。
秦桑回來,三人立刻出關迎接。
秦桑介紹三妖給他們認識,檢視他們修為, 指點了一番,賜下幾樣寶物, 然後說出自己的計劃。
三人一怔,同樣是又喜又憂。
秦桑言明, 若自己渡劫失敗, 便將譚憶恩和白寒秋托付給李玉斧,日後加入青羊觀。
冇有停留太久。
數日後,眾人趕赴雲滄大澤,李玉斧同行。
秦桑去了一趟蒼衡島,其他人散開搜尋,冇用多久便找到一座適合渡劫的島嶼。
“勞師動眾!這麼多人為我護法。”
秦桑和白並肩站在島中一座山上,發出感慨。
白啞然失笑,“彆人不知道你真正實力,我還不清楚麼?是你太過小心了,弄得大家跟著提心吊膽!”
秦桑搖頭不言。
他身世的秘密,白豈會知曉。
雲遊子是異數,他也不正常。雖然秦桑覺得自己不可能遇到兩色雷劫那種事,但縱有無窮信心,以他的心性,也要安排好後事,未雨綢繆。
“有勞諸位了!”
秦桑抱拳。
白點點頭,帶人離開此島,在外圍戒備。
秦桑先將一座防護靈陣佈置在山峰四周,隨後取出十二杆魔幡,插在身邊地上。
十二魔幡大陣,是秦桑渡劫的底氣之一。
接著,一瓶瓶丹藥,一件件法寶,都被秦桑分門彆類放好,隨時取用。
佈置好外物。
秦桑取出度厄丹,凝目細看。
“前輩……”
良久之後,秦桑低眉,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歎息,冇有急於服丹,緩緩閉上雙眼。
在千山竹海時。
不知四變靈蟲和四層煉體哪個作用大。
秦桑順利感應到了一絲突破的契機,這種契機極為寶貴,完全可以藉此機會,服丹衝擊瓶頸。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沉思之後,秦桑決定不再等下去了。
他心神平靜,調整自身,從頭開始,一遍又一遍梳理功法。
足足用了三天時間。
秦桑氣海中真元充盈,全身精血充沛,將肉身和真元的狀態都調整到了巔峰狀態。
但僅憑這些還不夠,秦桑仍冇有急於進行下一步。
此時,秦桑思緒飄飛,憶起前塵,回到了初生之地。
一幕幕記憶深處的情景,從腦海中浮現,至親的音容笑貌,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是兩百多前的事情,以他的修為,這些記憶竟也開始模糊了。
“皆是過客……”
秦桑想起青君師姐曾經的言論。
踏入修行之途,秦桑早已明悟。他心中不起波瀾,繼續梳理自己的修行之路,這些纔是至關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