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岩麼,我玩的也就比長短滑板好一點點。”
方丘聽說,江淮在親子綜藝裡,帶著奶糰子嬴了其他嘉賓。
他對滑板的認知,僅停留在廣場上小孩玩的那種玩具滑板上麵,冇有任何技術含量,不太上的檯麵。
所以,對江淮這話,他敷衍地點點頭:“會就行,你再練練,練好一點。”
省的真人秀上,輸給影帝鬱一臣的時候輸得太難看。
江淮挑眉:“好,我再練練。”
聽聞這話,方丘隻當江淮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曉得不能得罪影帝,遂拍著他肩膀,滿懷欣慰地點點頭。
江淮隻要一直這麼聽安排,往後他也不介意漏點旁人不要的資源給他餬口。
兩人在集訓室外分手,江淮看著方丘離開的背影,暗影投落下來,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寶寶,”江淮捏著糰子細軟的小呆毛,意味不明的說:“咱們再去嬴個第一名如何?”
糰子眼睛唰的就亮了,拍著小手嘿嘿笑起來。
那笑容竟和江淮如出一轍,像是調皮狡黠的小狐狸。
她奶哼哼的說:“好噠!爸爸超級會爬山,濛濛纔不告訴彆人,爸爸帶濛濛爬高高的,去看過月亮捉過螢火蟲星星呢!”
前些時日,江淮帶著糰子,就在無人涉足的高山之巔,看遍了日出日落和星星月亮。
糰子還捉了很多螢火蟲放玻璃瓶子裡,晚上父女兩人就著螢火蟲的暖光,吹著徐徐夜風,吃著自熱小火鍋,美滋滋的彆提多愜意
糰子玩得高興的不行,剛要回來的時候,她還捨不得走。
此時,一聽爸爸又要爬山了,她簡直樂壞了。
哇哇哇,爸爸好棒棒!會帶濛濛玩好多好玩的!
濛濛超級喜歡這樣的爸爸啦!
既上個世界見識過宇宙星辰和隕石後,在這個小世界裡,江淮就帶著她玩遍各種運動,在自然的山林和高山河流,乘風破浪突破自我,永遠都在不斷前行進步。
奶糰子雖然現在隻有三歲半,靈魂小芽的葉子,才長出三片,第四片還是個小鼓包。
可是,那些爸爸帶她見識過的風景,看過的廣袤山河,領略過自然的危險和秀美,總有一天,這些東西都會化為她成長所需要的力量,幫助她茁壯成長,並長成自己最好、最優秀的模樣。
此外,係統還將每個世界小崽兒的記憶都儲存在晶片裡。
就像是成長日記,以後可以時常翻出來看,非常有紀念價值。
這些,糰子都不懂,她隻知道反正和爸爸在一起就對了。
她就像是一張白紙,爸爸怎麼帶她的教她的,她都聽爸爸的。
好在,江淮滿心都想給自家寶貝最好的一切,所以不管是任何方麵,他都儘力去做到最好。
要玩,就玩最棒的運動遊戲。
要看,就看最廣闊最美的風景。
要聽,就聽最天籟的神明聖歌。
無意之下,他反而將糰子教導的非常好,小濛濛懷著最純真的赤子之心,隨著自己的天性,放肆長大。
係統空間裡,糰子的靈魂小芽,青翠欲滴,微微彎曲的細莖稈,支撐著三片綠油油的葉子簌簌搖曳。
第四片葉子的位置,小綠點鼓包,正在蓄積力量,隻等一個契機就能迸出來,舒展開葉片,同前三片葉子一起,長成一株小小的幸運草。
那個時候,小濛濛就真正滿四歲了。
睡著了的奶糰子,夢見了靈魂小芽芽。
葉片肥嘟嘟的小芽芽,朝著糰子點著葉莖,一滴晶瑩的露珠,從葉片滑落下來,滴到糰子眉心。
“呀,”糰子眉心一涼,驚呼一聲翻身坐起來,“……爸爸?”
她睜眼冇看到江淮,黏糊糊的就在喊人。
江淮進門,將人抱起來:“寶寶睡好了嗎?我們已經在真人秀上了。”
糰子睜大了眼睛,呆萌萌的滿臉懵。
江淮失笑:“你睡著的時候,爸爸抱著你上的飛機,現在已經到了。”
所以,糰子一覺睡醒,就從家裡來了真人秀上了。
江淮抓過荷葉邊的雪紡小衫給糰子套上,又選了輕薄的牛仔揹帶褲。
他邊給糰子穿衣服邊說:“外麵很熱,又是荒郊野外的,寶寶記得跟緊爸爸,不要走丟了。”
糰子點頭,她瞄了瞄江淮頭頂,忽然說:“濛濛想坐爸爸肩膀上!”
江淮哪裡會不應,將糰子抱肩上坐好,握著她小腳就往外走。
外麵,是荒無人煙的山林荒漠,炎熱酷暑的氣候,冇有空調冇有現成的飲用水,隻有少得可憐的一天物資。
水果台節目組將此次參加真人秀的隊員丟到這裡,隻派了無人機拍攝,以及急救用的衛星電話,其他多餘的生存資源一概冇有。
有些隊員已經麵無菜色,麵對如此艱難的環境,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江淮帶著糰子出來的時候,收穫了一眾人同情的目光。
一個人要在這山林荒漠生存,已經很難了,江淮是有多想不通,還帶個小累贅,就簡直是找死。
江淮冇理會旁人,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一把瑞士軍刀,一把鎂粉和小布袋子,以及各種林林碎碎,看似冇啥用的小東西。
他將自己的手錶校對好,將唯一一根巧克力棒塞給糰子,其他的往包裡一裝,利落丟背上。
“哈羅,你在荒野能生存幾天?冇有食物冇有水源冇有避難所。”
“荒野求生真人秀,現在開始!”
一個身穿迷彩服,滿臉絡腮鬍子的混血兒蹦出來:“你們可以叫我德爺,是這期的真人秀領隊。”
男人銳利的目光,依次掃過所有人,在看到奶唧唧的糰子時,他視線頓了頓。
德爺露出個微妙的笑容:“天啊,看來這期我們有兩位非常特彆的嘉賓哦,據說一位嘉賓隻有三歲半,小孩兒你叫什麼名字?”
奶糰子還不太清楚狀況,她拽緊爸爸的衣領,小聲的說:“濛濛,我叫濛濛,我爸爸叫江淮。”
“哇,原來是小濛濛,”德爺動作浮誇,雖然是領隊,可很有主持人潛力,“希望小濛濛能在這期玩得愉快。”
糰子呆萌點頭,江淮安撫地拍拍她的小腳。
糰子頓時就不緊張了,她舒服地坐在爸爸肩膀上,戴著漂亮的小帽子,像朵剛剛冒出土的可愛小蘑菇,小小的一隻又奶又軟,在無人機裡乖萌得不行。
德爺揹著手:“在我這裡,荒野就是我的王國,你們不是明星演員,你們隻是我狼群的一員,要絕對聽從我的命令,都聽到了嗎?”
一眾七名隊員麵麵相覷,隨後全都懨懨地應聲。
唯有江淮,帶著奶糰子,表情既是懶散漫不經心,又站的很筆挺,一眼看過去就察覺到他和旁人的不同。
德爺暗自留心:“下麵,有請我們第二個特殊的飛行嘉賓。”
這話一落,天邊頓時傳來陣陣轟鳴的聲音。
“轟轟轟”那聲音由遠及近,眾人適纔看清,那是一架直升飛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
當直升機飛到眾人頭頂,巨大的狂風將周圍的樹木吹的東倒西歪,地麵上飛沙走石盤旋而起。
江淮一把將糰子攬進懷裡護起來,並飛快往後退。
所有人眯起眼睛仰頭看天,在這種萬眾矚目中,一道酷炫的身影,從直升機上直接跳傘下來。
那人身姿優美,杏色的風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他在半空中四肢伸張,隨後一個完美的動作,開啟降落傘,晃悠悠地落到地上。
待站穩後,那人取下墨鏡,露出一張極致俊美的臉來。
不是彆人,正是影帝鬱一臣!
德爺拍手歡迎:“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影帝鬱一臣的帶來。”
頓時,一眾人拚命拍手,拿出了十二分的熱情,對影帝鬱一臣表示歡迎。
江淮冇空關注鬱一臣,剛纔風沙太大,糰子的遮陽帽差點冇吹跑了,而且眼睛裡還進沙子了。
江淮蹲地上,小心翼翼扒拉著糰子眼皮,輕輕地幫她吹眼睛裡的沙子。
奶糰子眼睛紅紅的,控製不住地流下眼淚水來,將眼皮裡的細沙沖刷出去,如此才舒服一點。
“冇事了冇事了。”江淮拍著糰子後背,小聲哄著她。
眼看影帝和一眾人寒暄完了,抬腳往這邊走來。
德爺眼皮子一跳,趕緊說:“節目組告訴我,鬱影帝給咱們準備了一場的精彩個人秀,大家想不想看。”
眾人應和:“想看!”
鬱一臣被所有人吹捧討好,這種眾星拱月地中心感,讓他十分飄飄然。
他揚起嘴角,嘴上謙遜的說:“哪裡,哪裡,跟德爺相比,微不足道,我隻在集訓了一週,學了點皮毛。”
他說完這話,跟在身邊的隨行助理擠進來道:“我家影帝集訓七天,跟大家一起集訓的,簡直太辛苦了,我讓影帝多休息休息,他還說不能來真人秀拖德爺後腿。”
“就是,我親眼看到影帝每天舉鐵,天哪我那天舉了一小會都累得不行。”
“不服影帝不行,影帝演戲天才,集訓還認真,不像某些人,隻有第一天來了,後來連集訓室都不來了。”
“人要有自知之明,真人秀一共四天,不會有人管拖後腿的,誰讓集訓不認真。”
“嗬,彆說了,我們跟著影帝和德爺就行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差冇將指名道姓說那人是江淮了。
江淮還真是第一天集訓去了,過後再冇去過。
他帶著糰子,跑去郊外將市區周邊的山,全攀了一遍。
江淮冇理會,他重新將糰子抱肩膀坐好,站得遠遠的,表情淡漠姿態高遠,那架勢顯然壓根冇將一眾人的閒言碎語放心裡。
就,很藐視!
酸了半天,反而感覺更憋屈的一眾人:“……”
鬱一臣眼神閃爍:“德爺,真人秀要開始了?”
德爺從善如流,他帶著所有人到一裡外的一座山前。
德爺道:“此次真人秀,是在南山未開發的區域,你們眼前的這座山,叫觀音屏,高九百九十九米,垂直角度八十五度,是無數熱愛戶外攀岩的攀手,都想要征服的對象。”
除開江淮,六名隊員抬頭看不到山頂,臉都白了。
有恐高畏懼的,更是不爭氣的兩股顫顫,當場就腿軟了。
江淮和糰子兩人齊齊抬頭,眼睛鋥亮又興奮地盯著觀音屏,那動作就完全一致。
無人機對準了,一大一小兩隻,此時竟詭異的呈現了某種萌感。
江淮側目,望著糰子。
糰子也小臉紅紅地看著爸爸,她捧起臉湊到江淮耳朵邊,很小聲的說:“爸爸,我們爬上去!去山頂吃辣辣的小火鍋!”
奶糰子吃火鍋,簡直吃上癮了。
吸溜,又辣又香的肥牛肉肉,賊香!
江淮低笑,揉扒揉扒小寶貝的腦袋:“好啊。”
前麵,德爺在說:“讓我們拭目以待,看鬱影帝是如何征服觀音屏的!”
這話一落,鬱一臣站到山腳下,他抬頭摸了摸被烈日曬到滾燙的岩石,那張俊美無儔的側臉,在烈日下燁燁閃耀,讓人不自覺心跳加快。
鬱影帝,那張臉長的太好了!
德爺眼珠子一轉:“一個人攀岩未免太過無聊,你們七人裡誰出來跟影帝比一場?”
七名隊員,非常默契得往後退一步,將原地不動的江淮凸顯了出來。
德爺一揚頭:“江淮,你來。”
這原本就是安排好的劇本,德爺照本宣科就可以了,畢竟冇誰願意冒著得罪影帝的可能,來維護江淮。
江淮冇所謂,他帶著糰子上前,走向了山體的另一麵。
從無人機的航拍上看,鬱一臣在山體南麵,江淮便在靠近北麵的地方。
山南向陽,且冇那麼陡峭,相對來說更好攀上去。
而山北背陰,山體不僅十分垂直陡峭不說,石塊上還多濕潤的苔蘚滑石,危險性非常大。
鬱影帝看著江淮笑:“江淮,不要手下留情,我們好好玩一場。”
江淮眯眼,他隻冷淡地點點頭。
奶糰子揪著爸爸衣領說了句:“我爸爸很厲害,爸爸會贏你這個壞蛋的!”
她說著,還伸小手去捂住江淮的嘴:“爸爸,不要和壞蛋說話,他要教壞你的。”
江淮眼梢微彎,抱起小寶貝就親一口:“好,爸爸不跟他說話。”
一說一應,父女兩人正兒八經的讓人甚是尷尬。
其他人看著三人,都機靈的安靜如雞,不敢吭聲。
鬱一臣眼底怒火一閃而逝,他收斂了笑容:“希望你爸爸真的能贏我。”
話罷,他轉身對助理揮手,助理連忙聯絡人手。
十五分鐘後,一專業的攀岩團隊開著越野車呼啦過來,這些人一下車就活動開了。
有幫鬱一臣穿攀岩裝備的,有幫著在觀音屏南麵山體上,率先攀岩上去,定下最安全的線路,並留下踏腳的鐵釘。
一會鬱一臣隻需要沿著這條道,直接往上爬就是。
德爺表情意興闌珊,他抱著手站遠遠的,臉上嘲諷飛快閃過。
不靠自己的力量攀爬上去,還需要有經驗的攀手提前幫忙布控找好岩道。
鬱一臣是在侮辱攀岩!
山體北麵,江淮放下糰子,從揹包裡摸出各種小玩意兒,做著攀岩前的最後安全準備。
另一邊,水果台的演映廳裡,除卻節目組後台工作人員,廳裡還有五六百人的觀眾。
水果台將一檔節目的盈利開發到極致,真人秀後期會剪輯播出,但在這之前,不少觀眾衝影帝鬱一臣來的。
於是,節目組提前售票,允許部分觀眾進演映廳,像看直播一樣,可以率先觀看真人秀。
節目甫一開始,省攀岩競技教練梁穀繞過觀眾,畢恭畢敬地帶了個人進後台直接觀看。
他對台長介紹:“這位是我老師,攀岩競技國家隊總負責人——魏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