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隻有三歲半,天真的像張白紙。
她隻知道要當乖小孩,大家纔會喜歡自己,所以濛濛是從來不乾壞事的,更不會打架。
傅遲說:“去,打哭他們!”
粉糰子傻呆呆地望著爸爸,一噎一抽,噴出個小鼻涕泡。
傅遲想笑,好歹及時繃住了,冇敢當麵笑話。
他幫糰子擦乾淨,誘哄著說:“寶貝不怕,拿這個錘錘打,爸爸保護你。”
糰子猶猶豫豫,小聲嘀咕:“爸爸,打架不乖呀,濛濛是小淑女不打的……”
聞言,傅遲果斷給糰子換了粉紅色充氣錘:“那就用粉錘錘敲,打壞孩子不算打架。”
糰子眼睛一亮,對哦,壞孩子不乖的,濛濛打哭他們是在教他們變乖呢。
於是,小糰子舉著比她還大的粉紅色充氣錘,邁開小短腿跌跌撞撞朝龍鳳胎衝過去。
從頭至尾,傅遲冇理會傅禦津,連看都冇看他一眼。
傅禦津麵色陰沉,抬手將龍鳳胎護在身後:“傅遲,你敢傷我孩子一根頭髮,我要你不得好死。”
傅遲冷嗤一聲,壓根不將這威脅放心上,他偏頭朝森蚺揚了揚下巴。
森蚺會意,一拍手憑空冒出三名黑西裝大漢,三兩下將傅禦津夫妻控製起來。
龍鳳胎對視一眼,小女孩傅錦雙手叉腰,驕縱的說:“我是錦鯉,我要你倒大黴。”
這話像是預言,一絲係統才能看到的磁場能量,從傅錦身上飄向糰子。
係統怒了,又想欺負崽崽,門都冇有!
係統分出自己能量,果斷將糰子罩了起來,讓她不受任何磁場能量的影響。
龍鳳胎男孩傅軒眼神閃爍,直接捏起拳頭往濛濛那去。
他竟是想先拿住濛濛,以此來要挾傅遲。
傅遲眼尾劃過戾氣:“天生壞種,都該死。”
森蚺心頭一跳,趕緊找了繩子,動作利落的將龍鳳胎捆起來,方便小糰子捶人。
濛濛好不容易衝到龍鳳胎麵前,緊張地吞了吞口水,結果半天下不去手。
她回頭看爸爸,傅遲衝她鼓勵點頭。
小糰子遂鼓起腮幫子,奶唧唧的高喊道:“濛濛打你們了哦。”
接著,充氣錘錘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森蚺:“……”
傅遲:“……”
係統:“……”
濛濛是真不會打架啊!
偏偏她還眼神期待地望著傅遲:“爸爸,濛濛凶不凶?猛不猛?”
傅遲挑了挑眉:“你又凶又萌,誰都比不上。”
森蚺:“……”
傅禦津麵色鐵青:“傅遲你衝我來,欺負兩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女主江風晚眼睛都紅了:“小錦軒軒,你們有冇有受傷?”
龍鳳胎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傅錦哇哇大叫:“我討厭你們,你們統統都要倒大黴,吃飯被噎死,出門被車撞死。”
傅軒跺腳大鬨:“傅遲你這個廢物,我要黑爆你的電腦,我要搞死你。”
才堪堪五歲,張嘴就要人性命,這種天真的惡才叫人膽寒。
傅遲心頭閃過殺意,還冇開口,就聽濛濛奶喝一聲:“閉上你們的小壞嘴。”
糰子氣呼呼的,腮幫子鼓起來,就像是被踩到尾巴尖,渾身炸毛的奶貓。
她太生氣了:“不準你們罵我爸爸。”
傅遲怔了,糰子居然維護他!
濛濛氣壞了,舉起充氣錘劈裡啪啦就往龍鳳胎身上招呼。
充氣錘雖然砸的不怎麼痛,可架不住糰子每一下都用儘全身力氣。
她不會打架,但是她毅然為爸爸打架。
粉紅色的充氣錘,裝飾的鈴鐺叮叮噹噹的響,夾雜著龍鳳胎的哭喊聲,奏成一曲讓傅遲心悅的歡歌。
他的小寶貝,可愛的想拿命來寵她。
“不要打了,”江風晚嬌軀搖搖欲墜,“大哥,我代小錦和軒軒道歉,你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他們才五歲,還是個孩子啊。”
傅禦津怒火中燒,妻子的哀求,孩子的哭喊,都成為壓倒他理智的稻草。
“傅遲,你去死!”他怒吼著,一腳踹開黑西裝大漢,像頭髮瘋的公牛,而傅遲就是那片紅布。
這陣仗嚇到了濛濛,她手一抖,充氣錘錘掉了。
森蚺表情嘲諷,看傅禦津的眼神就像是看個死人。
傅遲慢條斯理挽起風衣袖子,他還整遐以待的對糰子說:“寶貝,給爸爸加油好不好?”
話還冇說完,他人已經閃身迎了出去。
流線健碩的肌肉鼓起緊繃,有力的拳頭打出去。下一刻,傅禦津一聲慘叫,倒飛了出去。
糰子小嘴巴張成了o,誇張得驚歎道:“哇,兔子叔叔,我爸爸是超人!”
係統晶片冷漠:“哦。”
反正這個黑化反派已經崩的麵目全非,隻要糰子能看住他,不讓他毀滅世界,啥都好說。
“這一拳,是子不教父之過。”傅遲拎起傅禦津,一抖拳頭就開乾。
傅禦津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根本就是一場單方麵的毆打。
“第二拳,女不教父之過。”傅遲兩拳頭下去,傅禦津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接著,傅遲拳頭第三次落下:“第三拳,彆把自己太當回事。”
三拳頭,傅禦津蜷縮在地上,五臟六腑痛到移位,涕淚橫流,又吐又咳的無比狼狽。
“禦津,禦津,”江風晚快哭死了,梨花帶雨好不可憐,“禦津你怎麼樣,彆嚇我……”
龍鳳胎噤若寒蟬,平時高山巍峨的父親,現在像條狗一樣在地上殘喘。
傅禦津的嚴父形象,在龍鳳胎心裡崩塌了。
反觀傅遲,一身氣場強大,意氣風發邪肆不羈,簡直帥的人麵紅耳赤,腿腳發軟。
糰子滿臉都是崇拜,大眼睛閃亮亮的冒著小星星。
她狂放地揮舞著兔子公仔,又蹦又跳:“超人爸爸加油!濛濛爸爸最最最最最最厲害啦!”
整個頂樓,就隻有小糰子稚嫩奶氣的小嗓音在迴盪,招來很多樓下用餐的客人。
森蚺難的感到不自在,他輕咳兩聲,瞥了好幾眼濛濛。
這小糰子也太會吹彩虹屁了叭,吹的人又尬又爽,簡直上頭。
大反派傅遲舒爽得很,他大步到濛濛麵前,把人抱起來就往天上扔。
二十九年的生命裡,傅遲竟覺得,此時此刻他纔是最快活、最有意思的。
這些,都是小糰子帶來的。
濛濛驚呼連連,趕緊摟住爸爸的脖子,小短腿還拚命往傅遲身上盤,就像是恐高的小兔子,惶惶又惴惴。
傅遲胸腔震動,磁性低笑聲不斷往小糰子耳朵裡鑽:“放心,爸爸不會讓你摔的。”
森蚺一臉不忍直視,被秀的牙酸。
不過,要是他有這麼個可可愛愛的小閨女……
森蚺腦補了下,頓時臉上就露出了姨母笑。
呔!他要結婚!他要生女兒!
該揍的人揍,該教訓的人也教訓了,還教會了小糰子打架,傅遲十分滿意。
他單臂抱著濛濛,俯視著腳下的傅禦津:“把你家的小狗栓好了,再惹上我的寶貝,下回我就宰了他們。”
一字一句,充斥著毫不掩飾的惡念和血腥味。
傅禦津艱難抬頭,盯著傅遲離開的背影,濃鬱的憤恨和仇視,讓他麵容扭曲。
江風晚一自由,連忙奔到傅禦津身邊:“禦津禦津,你怎麼樣?”
龍鳳胎畏畏縮縮蹭過來,躲到江風晚身後,不敢吭聲。
傅禦津喘息,慢吞吞撐將起來,疼得齜牙咧嘴。
他抖著手摸出手機:“給我聯絡黑晝,開價一個億,我要傅遲死。”
江風晚攙扶著他:“禦津,黑晝能行嗎?”
龍鳳胎傅軒神氣起來:“媽咪,黑晝是全球最神秘的頂級勢力,隻要出得起錢,就冇有他們辦不到的事。”
所以,傅遲和那個小野種死定了。
“對的,”傅錦也揮著拳頭說,“我要他們都死掉,像擰斷芭比娃娃的脖子,擰斷他們的腦袋。”
冇人看到,傅錦說這些話的時候,無數黑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飄到空中不知去向。
傅禦津半靠著江風晚:“冇事,一億不夠那就兩億,總之傅遲必須死。”
老公和龍鳳胎意見都一致,江風晚隻得胡亂點了點頭,心裡亂糟糟不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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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遲帶了糰子回家,那是位於舊城區的老小區,兩室一廳裝修極簡。
小糰子像梭巡領地的奶貓,翹著短尾巴率先裡裡外外看了一遍。
客廳,冇沙發茶幾。
廚房,冇鍋鏟碗筷。
臥室,竟然連床都冇有!
濛濛裂開了,白嫩包子臉沉痛地望著傅遲:“爸爸,你好窮啊。”
太慘了,爸爸窮的都養不起濛濛。
傅遲好笑,蹲下身故意逗她:“那你嫌不嫌棄爸爸?”
糰子沉重地看他一眼,想了想不知從哪掏出個塑料袋。
她踮起腳拍了拍傅遲的肩:“爸爸在家裡乖乖的,濛濛去撿瓶子,賣了錢錢養爸爸。”
傅遲怔了下,從來冇有任何一個人,像糰子這樣,不管他是什麼模樣都不嫌棄,還說要養他。
他心窩甜的開始滲蜜,忍不住求證:“寶貝,你要撿瓶子養我?”
濛濛點頭,拍著小胸脯說:“爸爸放心,濛濛養得起你。”
聽了這話,傅遲翹起的嘴角壓不下來,他抹了把臉,正要跟糰子說他有錢。
哪知,跟著就聽糰子嘀咕了句:“哎,那麼大隻的爸爸,養起來要好費錢錢哦。”
傅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