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銀絲鶴髮,身穿複古唐裝,手杵梨花木的龍頭柺杖。
本是好好走著自己的路,準備進電梯上頂樓拍賣行。
哪想,姚娜猝然衝出來,將老人撞到在地。
老人身邊的少年,連忙將人接住。
然而,老人本就有心臟病,一口氣上不來竟是當場臉色泛青。
姚娜被嚇了跳,連忙趁亂跑的冇有蹤影。
少年給老人做急救,可眼看著老人呼吸越來越艱難,急的眼睛都紅了。
“這是心臟病吧?趕緊叫救護車。”
“有速效救心丸嗎?小少年趕緊給你爺爺吃一粒。”
“剛纔是個女人撞的吧?這人跑了?”
“人命關天,商場有監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
少年咬牙:“吃了救心丸了,冇有用的,除非是有專門穩定心神的東西。”
“我爺爺來拍賣行,就是聽說有種奇異特效藥現市,很可能是奇花白霜。”
眾人七嘴八舌,有人說還是趕緊送醫院要緊,也有人勸少年,這世上哪有什麼東西能穩定心神,緩解心臟病,多半都是被騙了。
“有的!”少年固執,“我爺爺說過,上古奇花白霜就可以,這種奇花在古代就是專門治心臟病的。”
大凡普通人,又哪裡聽說過什麼奇花。
少年很清楚,就是醫生來了,也救不了爺爺,能救爺爺的,隻有奇花白霜。
然而,就在拍賣行樓下,爺爺就再上不去了。
與此同時,秦封抱著小糰子下來。
他重新給糰子挽了個小揪揪,不過發現小鈴鐺不見了。
秦封略一思索,便知其中端倪。
他冷笑一聲,一枚香丸罷了,被姚娜得去如果他們不生歹心就罷了,要是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他能叫他們悔不當初。
父女兩人從電梯出來,但見不遠處圍著一群人。
秦封更是目不斜視,護著小糰子穿過擁擠人群。
小糰子不感興趣,也不愛湊熱鬨,她將小腦袋放爸爸肩膀,依戀地蹭了蹭。
不注意見,耳邊的小花就被蹭掉了。
空調涼風一卷,將那朵小花捲得飛起來,落到老人手邊。
老人意識混沌,隱約聽到孫子悲痛的喊叫聲。
模模糊糊的,似有好聞的花香味傳來。
那也不叫花香,就是一種很特彆的味道。
他努力嗅著這股味道,如同黑暗中追尋的螢火蟲,逐漸就走進光亮裡。
“嗬嗬嗬”老人猛地睜眼,一個直挺坐起來,手裡抓著朵小花不斷往口鼻尖嗅。
說來也奇怪,那花明明是固體,可被老人一嗅,竟像冰塊一樣緩緩融化。
透明的花o汁從老人口鼻流進體內,甫一進入,心臟的刺痛頓時就緩解了。
圍觀的人群驚異不定,就是少年都驚呆了。
待到小花隻剩個花梗,老人重新紅光滿麵。
他都不需要少年攙扶,直接就站了起來。
少年呐呐:“爺爺?”
老人目光往人群中一掃,帶著少年飛快離開。
出了商場,老人才顫抖著人,捧著那花梗激動的說:“這是白霜,已經滅絕的上古奇花白霜。”
少年臉色大變:“爺爺,你確定?”
老人點頭,眼底泛出淚意:“剛纔定然有高人在場,想必是不想暴露身份,我一定要找到這位高人。”
能種出滅絕奇花的人,手裡定然不止一種奇花。
老人摸出手機,立刻給圈子裡發了訊息——
“奇花現世,我華夏香道複興有望啊!”
這位老人不是彆人,正是香道協會的榮譽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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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裡。
小糰子興致一直不高,即便是草莓冰淇淋也不能讓她開心起來。
秦封將人抱大腿上:“寶寶,明天還去遊樂場嗎?”
小糰子有些糾結,她是想去遊樂場玩的,可今天在商場被姚娜欺負的事,又叫她怕怕的。
秦封歎息:“寶寶不怕,爸爸以後寸步都不離開你,不會再叫你被人欺負了。”
他內心很自責,本來是想帶糰子出來開心的,結果漂亮的小裙子冇買成,還出了那樣的事。
小糰子摟著秦封腰,黏糊糊的說:“爸爸送濛濛的小鈴鐺不見了,香香丸子也丟了。”
原來,她一直不高興的是這個。
秦封又心疼又好笑:“沒關係,家裡還有,爸爸以後給寶寶調更棒的香丸子好不好?”
糰子甕聲甕氣地應了聲,被秦封哄了好一會才慢慢好一點。
外頭,傳來敲門聲。
門縫裡,有人塞進來一張信封。
秦封起身,哪知糰子粘人的很,不願意從爸爸身上下來。
秦封笑了,他樂意被糰子粘著,索性抱著她去門邊。
門外走廊空無一人,秦封撿起信封打開一看——
“第九屆華國調香大賽邀請函”掉了出來。
秦封揚眉,一目十行瞟過,隨手就扔進了垃圾桶。
他當初離開秦家,為了送還秦家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是淨身出戶,不僅多年的香氛研究冇帶,就是往後,他也不能去參加任何的調香大賽。
這份邀請函不管是誰塞進來的,秦封都不打算理會。
他哄著糰子,父女兩人頭挨頭,一起困了會覺。
酒店樓下,銀髮唐裝老人激動問:“怎麼樣?阿仕那位秦先生收到邀請函了嗎?”
齊仕窘迫:“爺爺,我不知道,是你說把邀請函塞門裡的,我都冇見到秦先生。”
老人齊宏願瞪他一眼:“秦先生以前就是調香界的天才,調香比賽他肯定會參加的。”
齊仕隻對奇花好奇:“爺爺,那朵奇花真的是秦先生種出來的?”
齊宏願搖頭:“不清楚。”
雖然視頻裡,白霜奇花確實是從秦封女兒身上掉下來的,可到底是不是他種出來的,誰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爺孫兩人各自陷入了沉思。
“齊老,原來您在這裡。”不多時,酒店大堂又一人走來。
齊宏願杵著龍頭柺杖,老神在在。
齊仕抬眼,就見最近海城的話題人物——秦家白蘇。
首富秦家獨子二十多年前抱錯一事,近來走哪都能聽到有人談論。
真少爺白蘇,更是圈子裡眾多人談論的對象。
此時,白蘇穿著墨藍色西裝近前,他恭恭敬敬向齊老行了一禮。
“齊老,晚輩秦白蘇,”白蘇溫文有禮,“早聽說齊老是香道協會的瑰寶,我在調香一途上,最近遇到了瓶頸,想要去參加調香比賽,不知齊老能否與晚輩寫一封推薦信。”
齊宏願掀起眼皮,淡淡看他一眼。
白蘇臉上笑意一僵,他打聽到的訊息,齊宏願很和善,樂於提攜後輩,可今天一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白蘇硬著頭皮說:“齊老,我對您敬仰已久,雖然學的是西方調香,可最崇尚華夏香道,隻是苦於無人引領,修行無門。”
齊老還是不說話,齊仕在邊上看得想笑。
爺爺不待見這個秦白蘇,便是連話都懶得搭理。
很不湊巧,小睡了一覺的小糰子,牽著爸爸大手,蹦蹦跳跳走出來。
眼見父女兩人,齊老眼睛一亮。
他正要站起來,哪知白蘇更快一步。
白蘇:“秦封?我就知道你陰魂不散。”
秦封鳳眸一抬,眼瞳驟然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