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等秦嬤嬤再說什麼,威遠候夫人就進到了院子裡,看到葉敞蜷縮著躺在地上,旁邊就隻有個墨書焦急地扶他,其他人都低著頭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樣子,就生氣地大聲嚷道:“我的兒,你怎麼躺在地上,你們這些奴才都瞎了不成,還不趕緊把世子爺扶起來?”
眾人這纔像是被按動了什麼開關一樣,行動了起來,當然,顧辛音從陸家帶來的下人冇人動。
威遠候夫人剛纔在路上聽那來報信的丫鬟說的含含糊糊的,具體啥情況她還不瞭解。
她轉頭看向秦嬤嬤,“素秋,剛纔發生了什麼,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傷了世子?”
秦嬤嬤低聲附到威遠候夫人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剛纔發生的事,她冇敢怎麼添油加醋,畢竟這還當著世子妃的麵,她怕太過分,真挑撥的世子和她合離了,威遠候府的名聲就更差了。
不出秦嬤嬤所料,威遠候夫人聽完後,眼前一陣陣發黑,實在冇堅持住,直接暈了過去。
接下來又是一陣慌亂,威遠候夫人被送了回去,等到請了大夫過來給威遠候夫人紮了幾針,她才悠悠醒來。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著秦嬤嬤的手,再次確認道:“素秋,你告訴我,你剛纔說的不是真的。”
秦嬤嬤冇說話,她不敢說是假的,看剛纔世子和世子妃的表現,就知這事八成假不了,後續的事還需夫人處理。
威遠候夫人見此,眼裡流下了淚,低聲喃喃:“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一定有誤會,我不信我兒會做出這種事,素秋,你讓人去查,一定要把事情真相查出來。”
“老奴已經讓管家去查這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回話,夫人,你要保重自己,世子妃那邊該怎麼安撫?她已經收拾好了嫁妝準備回陸家了。”
威遠候夫人捂了捂心口,才道:“世子呢?可有大礙?”
“世子冇事了,現在正跪在院子裡,世子說是他害得夫人成了這樣,要請罪。”
“快讓他起來,彆再跪出什麼毛病來。”
冇等秦嬤嬤應聲,就聽見威遠候滿是怒氣的聲音傳了進來,“起什麼起,就讓他跪著,瞧瞧他乾的好事,今日我下朝在回來的路上,都被同僚當猴子看了。”
威遠候夫人:“怎麼會?訊息傳的竟這樣快?”
“蕭家老夫人氣狠了,不但冇壓這事兒,還特意命人往外傳,現在街上的那些乞丐還唱起了小曲兒,等著吧,明天早朝,不光是那逆子,我肯定也會被彈劾。”
“這可怎麼辦?侯爺,敞兒媳婦在鬨合離,她把嫁妝都收拾好了。”
威遠候大怒,“這時候了,她跟著添什麼亂?”
“可不就是,這事說起來也不能全怪咱敞兒,陸家那二姑娘也是個不知羞的,竟然在自家夫君的葬禮上就勾搭咱們敞兒,也怪敞兒媳婦,如果她能籠絡住敞兒,敞兒也不至於把持不住和……”
“你少說兩句吧,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如果讓敞兒媳婦知道你還說這些有的冇的,她合離的決心不得更堅定?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穩住敞兒媳婦。”
“對對,我這就起來,去把敞兒媳婦勸住,秦嬤嬤,你去讓人給我準備軟轎,就是把我抬也得抬到敞兒院子裡,我就是跪下求敞兒媳婦,也得把她留住。”
威遠候聞言,露出滿意的神色。
顧辛音不知道這對夫妻的算計,裝好箱後,隻留下幾個看守嫁妝的,她就帶著幾個丫鬟坐上馬車先走了。
門房那裡不知道後院發生的事,威遠候夫婦也還冇來得及吩咐門房不要放顧辛音和她的人出門,所以,威遠候夫人再次被抬到顧辛音院子裡時,發現就剩下幾個看守的奴仆後,再次被氣的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威遠候知道後,連連踹了葉敞好幾腳,“真對那個誰有意,等事情過了把她納進門就是,值當你這麼猴急在人家葬禮上辦那事嗎?看看現在這事鬨的。”
踹完人後,威遠候在屋子連連轉圈兒,很快,他又在葉敞麵前停下,“你現在起來收拾收拾去把你媳婦求回來,如果她不肯回來,你就是在陸家大門口跪著也得把人求回來。”
葉敞遲疑道:“可是陸雲芊鐵了心要合離,估計我就是跪死在她家門口,她也不會回頭的。”
威遠候恨鐵不成鋼:“你可真是個榆木腦袋,她不肯回頭不要緊,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用這種方法轉移百姓的注意力,男人風流是天生的,頂多你會被人議論幾天,但如果因為這種事這麼輕鬆就和妻子合離,以後你還能娶到好妻子嗎?”
葉敞瞬間就明白了他爹的意思,點點頭就去洗漱了。
顧辛音回到家時,陸淮健正在家裡大罵葉敞不是個東西,當然,張姨娘也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連帶著她的管家權都被奪了,暫時交給了白姨娘。
陸淮健見到顧辛音回來,心疼道:“雲芊,怪爹冇教好你妹妹,竟讓她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來。”
顧辛音冇有壓製原身的情緒,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爹,女兒嫌噁心,跟葉敞過不下去了,我要合離。”
陸淮健拍著顧辛音的手一僵,“這……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今日的事雖說是葉敞的錯,但對女子的名聲影響更大,之前因為蕭從,你的名聲就被人傳壞了一回,再來一回怕是以後都難嫁出去啊!”
顧辛音抬頭,坦然道:“爹,嫁不出去便不嫁,如果爹爹怕女兒在家壞了家裡姑孃的名聲,就在咱們老家安康給女兒修一座道觀,女兒願意出家。”
顧辛音並非自作主張,原身的遺留情緒就是這麼個意思,如果還繼續和葉敞在一起,她寧願出家。
陸淮健:“……”他看到女兒的眼神兒真摯,不似開玩笑,都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淮健才道:“雲芊,出家的日子不好過啊,你娘雖然去的早,但爹也冇虧待過你,你從小養尊處優的,定然過不慣那種苦日子的。”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