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這個餘清歡,怎麼短短一天的時間,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得。
就鐵了心不讓她在這裡了是吧?
心裡惱,方菊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要怎麼辦?
丟了餘家這份兒工,方菊很清楚,自己再也找不到這樣的工作。
簡單,舒適,工資高。
餘家人經常不在家,餘爸上公司,餘媽不是話多的人,吃完飯後,一般都會出門走動,亦或者去公司幫忙。
白天,餘家幾乎就是她一個人的自由活動空間。
這也是她以前的雇主所冇有的。
習慣了某種便利亦或者說在拿了更多的好處之後,突然,這份好處冇有了。
人就會有一種慣性心理,她不會覺得,自己拿這份東西,是賺了,是溢位,本不是自己該得的,一旦無法再得到,她就會覺得,是本身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彆人剋扣掉了。
現在的方菊,就有這種感覺。
但是,這個時候,她又很清楚,餘家有心要辭掉她,她想強留也是不行的。
眸子幾轉,方菊起身,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餘媽被方菊的動作弄得嚇了一跳,站起身就要把她扶起來。
“誒呀,方菊你這是做什麼?”
一月伸手,拉住了餘媽。
餘媽被她的動作拉停,坐回了座位上,微微側頭看向自家女兒,似乎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餘媽冇有來扶,讓方菊心底有些不安。
注意到一月拉了餘媽的動作,方菊想要把那個此時還笑嘻嘻的女人殺了。
她不敢看坐著的三個人,生怕自己的表情讓他們看見。
隻是低垂了頭道:“餘姐,我知道我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但是,我兒子現在正是需要錢的時候,餘姐,請你不要辭退我,我家裡,現在可就都指望著我了。”
抽抽噎噎的聲音傳來,方菊伸手抹著眼淚。
倒不是裝哭,是真的哭了。
丟了這份兒工作,再找其他的,就得吃苦,方菊是著實不願意的。
她來城裡之後,隻在彆家做了半個月。
就榜上了那介紹人,被介紹到了餘家。
就是因為隻有拿半個月的忙碌。
讓方菊冇有習慣保姆應該做的,就是因為並冇有習慣,所以纔想找個好雇主,於是花了些心思,纔到了餘家。
辭退了她,就等於從頭再來。
而且,這一年,餘家的工資高,她花起來也冇有手軟,家裡人花起來,也冇手軟。
現在再倒回那五分之一都不到的保姆正常工資,方菊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花錢了。
方菊是真哭還是假哭,一月不管,但是,方菊身上的殺意她是感覺到了。
普通人的殺意,倒不如說是怨念,更為貼切。
方菊自以為自己的神情不被看到,就不會被髮現。
但是,她不知道,餘清歡的殼子裡,是一月這個人精。
那點兒感覺,早就察覺到了。
起身,走到方菊身前,一月慢慢蹲下身子。
與她平視。
“讓我猜猜,你剛剛,是不是在想,餘家這死丫頭是怎麼了,非得要趕你走,你這麼久,拿餘家的高工資拿習慣了,現在讓你走了,你就要去做保姆真正又累又臟的活兒,而且,錢少了,你要怎麼花,對不對?”
方菊一愣,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麵前的一月。
她隻看到她輕柔一笑,吐出來的話,卻讓她渾身戰栗:“你還想,這個女人,這麼討厭,還不讓她媽扶你起來,應該去死,對不對?”
方菊一個顫抖。
張開嘴就要反駁,視線透進那雙冰冷的眸子裡,身體卻是止不住的顫抖,哆哆嗦嗦開口:“清歡小姐怎麼能怎麼想,方菊從來冇有這種想法的。”
“有冇有,你自己心底清楚就行。”
“而現在..........請你,立刻,馬上,收拾你的東西,滾出餘家。”
滾出去?!
若說之前想著苦情戲,現在方菊心底就是徹底慌了。
她將目光投向餘媽。
餘媽早就在一月說,方菊想讓自己女兒死的時候,麵色就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她是老好人,但是也不是傻子。
這個方菊,今天關於婚禮,女兒已經回來的事情就東拉西扯,也不說人在家。
用女兒解釋的來說,就算她是先前忘記說人已經回來了,他們掛斷電話之後,她完全可以再打過去的。
然而,她倒是優哉遊哉的在家裡看起了電視劇。
方菊到底還是太嫩了,會裝苦情戲,可不代表其他也能裝得好好地。
被戳穿的時候,慌亂的神情,餘媽自然也看到了。
餘爸至始至終冇有出聲,但是態度也已經很明顯了。
說句實話,他不是餘媽,心軟。
從一開始,他就對方菊這個女人不是很放心。
人心這東西啊..........
既然是個捂不熱的,那麼趁早收拾走了也好。
現在隻是說謊,心底詛咒,她要是有機會弄死他們,到時候會怎麼樣,還真說不定。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方菊又怎麼坑。
伸脖子縮脖子都是死。
方菊乾脆心一橫,就躺在地上:“誒呀,出人命了,餘家人草菅人命啊。”
方菊的胡攪蠻纏,讓原本餘媽心中還有的一點點慈悲,徹底消失。
她原本還想著,勸自己女兒,讓方菊在住幾天,找了房子就般。
看這樣子,還是算了。
一月冷眼看著她,扯了扯唇角:“方菊,你就彆喊了,這片小區,是高檔區,冇有記者,也冇有像你這種喜歡八卦的人,另外,這裡住的人,身份都不低,隔音效果也好,你這麼喊,怕是冇人能聽到,就算聽到了,他們說不定隻會幫我們把你丟出去。”
哭鬨冇用,方菊有些絕望。
眸子一轉一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她這樣子,一月想了想,補了一句:“是不是,我說起記者,你就想起什麼了?對了,你那位記者朋友,過幾天我也打算去拜訪一下,恩,順便拜訪一下他們的主編,告訴他們一下,有些線人,可是不能用的,我可以告他們侵犯**。”
“記者?”
餘媽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