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病嬌鬼主(23)
鳳卿卿跟在夜辰後麵,鬼鬼祟祟的。
剛上岸的時候,那個一身紫衣的男子盯著她上下打量的眼光,讓她極為不舒服。
對了,應該是因為自己這張臉。
差點將原主先前在鬼蜮與夜辰發生的糾葛給忘了。
思及此處,鳳卿卿便用一塊輕紗,將自己的臉裹得嚴嚴實實,隻留了一雙眼睛出來。
等夜辰回頭看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將自己蒙得嚴嚴實實,鬼頭鬼腦,四下探頭,對周遭十分新奇的鳳卿卿。
“卿卿,是哪裡不舒服嗎?”
鳳卿卿趕忙搖搖頭。
她對夜辰招了招手,夜辰便眼含笑意的低下頭,將耳朵湊近鳳卿卿,如此一幕,在鬼蜮裡,可從未發生過,所以,再一次趕來的玄武見到此場景,當場石化了。
君上這是改變心性了?改走親民路線了?
可是當夜辰直起頭,轉身麵向眾人的時候,他又恢覆成了鬼蜮中人所熟悉的那個君上,冷漠,不苟言笑,手握無數人的生殺大權,隻一個眼神,足以可見君上夜王的威嚴威懾,讓眾人都不敢抬頭直視。
看來,是他想多了。
到了碧霄宮。
鳳卿卿覺得身上濕噠噠的難受,一到了歇腳處夜辰就讓人將她引到了碧霄宮的溫泉處,隨後,又讓人將前些年從最有名的江湖製衣坊流觴曲水那蒐集到的那件瑰寶——傾覆繁花。送到了溫泉旁。
玄武一直以為,傾覆繁花這套華裳,應該是君上留給聖女宮宮主水玲瓏生辰宴的賀禮。
鳳卿卿在溫泉裡泡的舒服,夜辰手持一本兵書,在溫泉外的閣樓裡看得認真。
聽說君上歸來,其餘三大護法也紛紛趕來,跪在閣樓外。
“君上,屬下得了訊息,說是璿璣宮將率領江湖四十八個門派,圍攻鬼蜮,時間,就定在兩天後。”
夜辰輕合手上兵書,抬眸望去,眼波不驚,兩天後?還真的挺會挑時間。
“我等已經做好充分的防禦準備,隻要那四十八個門派的人敢來,哪怕我們拚的隻剩最後一兵一卒,也定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弑神殿與九幽宮亦準備完善,由青龍領隊,到時候,定讓他們有去無回。”
“我星辰閣也已經啟動了鬼蜮的機關術,兩天後,定會讓他們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在我朱雀的機關裡損兵折將。”
“君上,白虎也已經讓太陰宮的弟子都準備好了秘術毒藥,到時候,我們會埋伏在他們的必經之地,在沿路的花草樹木,以及他們的飲食上麵,都加入我們準備好的毒粉。”
四大護法已經部署完畢,就等著夜辰的指示。
夜辰聽聞幾人的彙報,往溫泉處瞥了一眼,而後回頭,拾起方纔放下的兵書,繼續看了起來。
幾大護法麵麵相覷,不懂君上是何意?
敵人即將兵臨城下,君上為何還這般風波不驚?
難不成,君上如今沉迷女色不可自拔,已將鬼蜮大業,全部置於不顧?
時間過了許久。
“不急。”
短短兩個字,卻讓四大護法吃了一顆定心丸。
朱雀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道:“君上帶回的那個女子,據說是璿璣宮的大小姐鳳卿卿,對啊!有了她做人質,我看璿璣宮的人,還怎麼敢肆無忌憚的攻上我們鬼蜮。”
原來,主子將那女子帶回來,是有此打算。
夜辰再度放下手中兵書,寒眸一掃,頓時噤若寒蟬。
“她不是璿璣宮的大小姐,任何人不許對她不敬。”
“可是君上……”玄武觸及夜辰冰冷的目光時,終是冇有往下說,那女子,明明就是先前他帶回來的那位傻丫頭,他親眼見過,不會有錯。
“人有相似。”
玄武:“……”豈止是相似,她兩分明是一模一樣,定是同一人。
白虎道:“君上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女人?”
正在這時,夜辰背後的門被人推開,一道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是洗漱完後的鳳卿卿。
女子一襲白色繁花抹胸,淡粉色的華衣裹身,外披一層若隱若現的月白色長裳,她麵容白皙,線條柔和,淡淡娥眉,清麗靈動的五官,配上修長的脖頸和清晰可見的鎖骨,步步生蓮,我見猶憐。
美,極美,這種美,是不屬於鬼蜮那般出塵的美,這樣的人兒,似乎就不該出現在這滿是殺戮嗜血的陰暗地方。
“怎麼處置?”女子開口,露出淡淡笑意。
眾人看得瞬間失了神。
夜辰莞爾一笑。
“他們誤會了你,卿卿,你不要在意。”
鳳卿卿走到夜辰身邊,夜辰往旁邊輕輕挪動幾分,她便坐了下來,那白色紗衣因其坐姿,略顯淩亂。
君上不是不近女色嗎?
君上不是有嚴重的強迫症嗎?
君上不是有潔癖嗎?
還有,方纔那溫柔似水,喚出“卿卿”二字,呢喃綣繾的人,當真是那二十年來說話淡漠,臉上永遠冇有第二副表情的鬼蜮夜王君上嗎?
他們,大氣都不敢出。
夜辰道:“兩日之後的事不用擔心,本君自有辦法。”區區幾個小派,就想滅了鬼蜮,癡人說夢,莫說現在他的傷已經好了七八分,就算他像之前一般身負重傷,他們想要攻下鬼蜮,也是天方夜譚。
四大護法又待了兩個時辰,等他們從碧霄宮出來的時候,臉上一掃之前的陰霾。
他們手中,都拿到了君上製好的密函,看來這場大戰,君上早就預料到了。
“我還以為君上變了性,殺心不會再有那般重了。”
“可事實證明,鬼蜮之主就是鬼蜮之主,冇有一點手段,是坐不上這個位置的。”
“若君上有那種悲憫天下蒼生的情懷,那他,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是的。
身處魔澗的時候,夜辰就已經料到了璿璣宮定會藉此機會攻打鬼蜮,他們以為塵淵是個品性高雅的人物,在夜辰看來,他與自己,也不過是同道中人,一丘之貉罷了。
所以,他在魔澗一邊養傷治病,一邊鑽研著應對之策。
你說,兩派相安無事多好。
可他們所謂正派,硬是想著將鬼蜮之人斬殺屠儘,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到時血流成河,屍橫千裡,那等景象,定十分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