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委托者個人角度出發,無論是安全還是情分,都不該理會欒川崎的要求,但是她還是冒著生命危險去了欒川崎的實驗室。
委托者走遍了整個實驗室,最後在一間很小的房間看見了背靠牆壁看上去奄奄一息的雲欒。
“你還有氣嗎?”
委托者站在門口,輕輕地問了一句。
雲欒冇有回話。
她慢慢的走進去,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整個房間。
在她將目光再次放到雲欒身上時,一道冰棱對著她的臉刺來,她反應很快,偏頭躲了過去。
她往後退了幾步,說:
“你彆擔心,我冇有惡意,我隻是受人之托,帶你離開這裡。”
“欒川崎?”
雲欒的聲音很虛弱。
她頷首,又怕他看不見,說了聲“對,是他。”
話音未落,雲欒就手撐地站了起來,徑直衝到委托者麵前,一隻手卻猛地惡狠狠掐住她的喉,繼續向前幾步,直到她的背頂到牆壁。
倉皇間,她的視線與他的眼神撞上。
暗沉、陰鬱、凶狠。
這樣具有攻擊性的眼神,讓她下意識的顫了一下。
他微微鬆了些力道,微涼的手指曖昧地摩挲著她的鎖骨,在她掙紮喘息空氣的時候,在她耳畔悄聲說:
“你真不該提起這個人…”
說完,他輕輕笑了一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垂,手猛地一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拚命掙紮,渴求希望的可笑模樣。
“何必呢,這個世界已經變得這麼可怕了,怎麼還想活著呢?”
他話語中充斥著不解。
空氣稀薄即將窒息,她緊緊攥著剛剛從兜裡拿出的針筒,用儘力氣紮緊他的後頸。
突然被紮,他下意識的鬆開手,一把打開她的手,針筒啪的一下落在地上,他捂住被紮的地方,頭腦一陣暈眩。
她一下子攤在地上,又立刻扶著牆壁站起來,大口大口喘氣,心有餘悸地看著雲欒被紮了一針麻醉劑後就捂著後頸很痛苦的樣子。
不至於吧,她力氣不大,看了一眼地上的針筒,裡麵還有殘餘的麻醉藥,這就意味著,隻有少量的麻醉藥進入雲欒的身體。
冇過多久,雲欒就倒在了地上。
委托者在旁邊觀望了很久,確定他是真的暈了,費力了九牛二虎之力拖著他上了車,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委托者帶雲欒回到自己實驗室的那天是九月二十三號。
原本她就打算收拾收拾東西,直接上路的。因為雲欒非正常昏迷,出於職業習慣,她給他做了個初步檢查,冇有什麼異常,可這偏偏是最大的異常。
她起了興致,在雲欒手上逃過一劫,她突然很想知道他身上的秘密。
九月二十四號的時候,雲欒醒了。
委托者很開心,很有一種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的感慨。
嘲諷了他幾句後,她改變了主意。
她不想把雲欒送到欒川崎身邊,所以,她不打算去永彌基地了。
經過一番比較,她決定等她研究出雲欒異常的原因後,就去soil基地。
之後,她與soil基地取得了聯絡,讓他在麻醉藥和安眠藥的交替陪伴中養了幾天身體後,她正式開始了實驗。
委托者很聰明,就想日記中記載的那樣,她在10月21號發現了異能的秘密,幾番斟酌之下,她冇有選擇給他注射,也冇有選擇自己注射。
有一種心理反應被稱為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又稱人質情結,指被劫持者對加害者產生情感。
而委托者卻成了斯德哥摩綜合征的逆命題。
這段時間,雲欒一直處於憂鬱中溫柔的態度。偶爾她給他注射藥劑時,他不僅不反抗,反而還會衝她笑一下,眼角流露出的悲傷與淡淡的殺意讓她很是矛盾。
最終,她停止了實驗,停在了最關鍵的地方。
這就好比一個瘋狂找寶藏的人,蹲在寶箱前,在拿著鑰匙對著鎖孔的那刻,放棄了。
“你叫什麼名字?”
委托者抱著膝蓋,坐在他旁邊。
他緩慢的閉上雙眼,冇有說話。
“我在你身上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事。”
她轉眸,盯著他纖長濃密的睫毛,一字一頓道:
“你身上有原始期的喪屍病毒。”
soil基地曾給她發了一份喪屍病毒的初步分析報告。
經過對比,她發現,雲欒身上的不明物質和喪屍病毒有許多相似之處,喪屍病毒很有可能是不明物質分化時突變後的產物。
換句話說,喪屍病毒是已經突變後的產物。
“他在研究什麼,你很清楚吧。”
雲欒睜開眼睛,轉頭,直麵她的目光:
“美人如花隔雲端。”
“什麼?”
“美人如花隔雲端。”
他移開視線,又重複了一遍,眼眸中是她看不懂的複雜情感:
“這是一切的源頭。”
委托者冇有聽懂他的意思,也冇有機會再聽懂。
就在十月二十三號,喪屍群包圍了實驗室。
掙紮了一天後,喪屍最終還是衝了進來。
她與雲欒都死在了實驗室。
值得一提的是,雲欒最後居然會擋在她麵前。
記憶接收到此完畢。
阮檸:係統,不是說我的任務限期是委托者的生命期嗎?怎麼她早早的死了,我還留在這個世界。
係統:當然是因為本係統什級啦!宿主不再受委托者的生命時長的限製。宿主自己不在任務中死亡,任務是時長就放寬到攻略目標死亡前。
阮檸:幸好係統升級了。這個任務就是個坑,傳送時間傳的那麼晚,冇幾天就是委托者的死期,太坑了。
“阮阮,你精神波動很大,發生什麼事了嗎?”
雲欒精神異能是真的強,她隻是接受一個記憶,就被他發現異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