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前麵也有喪屍!”
微弱的車燈下,依稀能看見前方有重重疊疊的黑影。
“不要停車!直接撞過去!”
腳猛踩油門,肉眼可見幾道黑影被車撞到飛。
從喪屍群中穿過後,眾人鬆了口氣。
係統:宿主!後麵三個高級喪屍在吸取低級喪屍的能源提什自己的等級。
阮檸扭過頭,透過後窗,揉了揉眼睛,發現喪屍與車的距離看上去冇有被拉遠。
她慢慢的轉回頭,指甲陷入手心,穩著聲音:
“還能開的再快一點嗎?它們和我們的距離好像冇有變。”
這話一出口,車裡炸了鍋,都期盼著靠車甩開喪屍,一般喪屍行動是比人緩慢的,現在,要是一隻喪屍跑的不比車慢,那它得多恐怖。
戚雅雅也扭頭,湊到後車玻璃上,隻看見最前麵的兩隻喪屍,頓時放下了心,不屑一顧道:
“不就兩個嗎,說的多嚴重似的。”
兩個?她記得有三隻高級喪屍的。
皺起眉頭,她回頭看,果然隻有兩隻喪屍緊緊跟著他們。
係統:另外一隻停下來吞噬低級喪屍,補充能量去了。
“啊——!”
戚雅雅還趴在車後窗在看,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隻能看見白骨,指甲很長的手,她的臉和那隻手隻隔了一層玻璃,她嚇的往後退,腦袋撞在座椅後背上。
她顧不得疼,拚命扯這阮檸的衣服,指著半個身子已經趴在車窗上的喪屍,嘴唇哆嗦著:
“喪…喪屍…”
阮檸也嚇了一跳,連忙微起身離開座椅,目光落在位於喪屍眼部的兩個黑洞上,那喪屍突然人性化地對阮檸一笑,裂開的嘴中,森白的牙齒十分鋒利。
她嚥了下口水,背抵著椅背,手握成拳頭,她在猶豫,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在她猶豫地那瞬,喪屍先有了動作,隻不過是對著戚雅雅的方向,手握成拳,一拳打破車窗。
就在這時候,戚雅雅一把抓住阮檸的胳膊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拉,讓阮檸擋在自己麵前。
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看見阮檸被迫擋在戚雅雅前麵時,喪屍愣了一下,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阮檸打開車門,推著戚雅雅跳下了車。
有戚雅雅做墊背,阮檸受的傷不是很重,她艱難得晃晃悠悠的站起,一抬眼,就看見那隻喪屍也跳下了車,此刻正站在她麵前,咧嘴笑,牙齒泛著冷光。
脫離喪屍的追擊,車上的人全都舒了一口氣,默默擦去手中的冷汗,心照不宣地忘記了阮檸和戚雅雅,一直向前開。
神誌漸漸清醒的戚雅雅還倒在地上,她雙手緊緊抓住阮檸的腳腕:
“阮姐姐,帶我一起跑,不要丟下我。”
跑,跑個毛線啊。
阮檸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卯足勁一腳踹開戚雅雅。
這一腳,驚動了喪屍,它轉頭看向躺在地上裝死的戚雅雅,靜了一秒後果斷的朝戚雅雅走去。
“阮姐姐,救我!”
見此情景,戚雅雅猛然從地上竄起,求生欲超強,跑出了生平最大的速度,躲到阮檸背後,還順手將阮檸推向喪屍的方向。
與此同時,本該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輕鬆的離開輪椅,站在衣櫃前,背脊挺拔。
他特意挑了一件白色薄外套,簡單收拾好自己後出了門,仿若閒庭散步般走在戒備森嚴的核心實驗室。
守衛的人直視前方,完全無視一個眼帶嘲諷的男人進去。
一扇扇的門在他麵前打開,冇進一扇門,雲欒臉上的笑意就深一層,直到他進入最後一扇門。
一揮手,除了還在看顯微鏡的男人,其他人就想中了迷煙一樣倒在了地上。
“砰!砰!砰!”
男人對倒地聲充耳不聞,依舊專心致誌地看顯微鏡。
雲欒慢慢地走到他身邊,那眼神滲透著絲絲冷血:
“好久不見啊,欒先生。”
像是早就預料到雲欒的到來,欒川崎不緊不慢地收好儀器,說到:
“你該叫我父親。”
他冷冷地笑了一聲,聲音冰涼,像是凍了百年的寒冰:
“你怎麼敢?”
欒川崎歎了口氣,聲音有些無奈:
“雲端,我隻是希望你的母親能回來。”
雲端,欒雲端。
他根本不叫雲欒,或者說,他戶口上的名字不是雲欒,而是欒雲端。
他父親姓欒,母親姓雲。
雲端二字出自“美人如花隔雲端。”
美人是指他的母親,隔雲端則是指他的母親去了天國與欒川崎隔了一片雲。
他的父母是一對人人羨慕的夫妻,如膠似漆,琴瑟和鳴,大抵如此。
隻是他母親生他時傷了元氣,先前又受了驚嚇,落下病根,生下他後冇多久就去了。
醫人者不自醫也就罷了,偏偏連自己最愛的人都救不了,那個受了自己妻子影響,秉持紳士風度的男人瘋魔了。
甚至異想天開,想要複活自己的妻子。
換心臟,提取腦細胞……
隻要是能想到的方法,他都會不顧任何代價的去試驗。
男人全然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孩子,自從妻子離開後,將孩子丟給月嫂,他再冇看過一眼。
幾年後的一次偶然,很久不回家的男人突然間回了家,看見了他,眼睛一下子亮了,盛滿了陽光。
那日過後,男人抽幾日就會回家一趟。
小時候,他長的像媽媽,尤其是眼睛。
所以,他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眼睛。
不,整張臉他都討厭,討厭到他恨不得撕碎自己的臉,可他卻不敢,相反還要好好保護。
“這是你媽媽的臉,你要好好保護,知道嗎?”
那個帶著金絲框眼鏡的斯文男人,每次來看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知道,這個男人,這個在法律上以他父親身份撫養他的男人,真的愛慘了自己的妻子,他的母親。
這份愛,已經到了變態的程度。
他被迫穿他母親喜愛的裙子,專門照著他母親的裙子訂做的小一號淑女裙。
晚上,隻要男人在家,他都會被這個快要把他當成自己妻子的男人抱著睡覺。
這個男人癡迷的目光,眼中深沉的情感總會讓他喘不過氣,讓他覺得噁心。
他總是要花好久才能睡著,閉著眼睛,努力忽略耳畔的呼吸聲,專心聽牆上鐘錶行走的聲音。
男人看他的眼神越來越癡迷,他越來越害怕,也越來越討厭這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