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欠浩渺閣的人情該還了…”
“祖父,奚公子到底想做什麼?他設了那麼大一局棋,人人皆是他手下棋子。”
籍昶緩慢的抬起頭,目光落在臉色一如既往安詳慈愛的老者身上。
“你隻需知道,莫要與他為敵。”
“……是。”
“莫要讓阮丫頭知道太多。”
“……孩兒知道了。”
“回罷。”
“祖父,我們當真要隔岸觀火嗎?”
籍昶皺起眉毛,想起紅衣服的小姑娘,總覺得有些不忍。
“回罷。”
籍昶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籍淵已經閉上眼睛,不願與他多談,隻好無奈地離開了。
當他到二樓時,發現阮檸已經出來,倚著房門眉頭緊鎖。
“這麼快就看完了?”
阮檸聞聲回頭,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書架上那麼多記錄冊,她翻遍了,結果隻有一本中的兩三頁和洛涯滿相關,涉及到的內容還是洛涯滿早期黑曆史,一點用冇有,根本看不出他現在的目的。
她就說,籍昶怎麼會那麼大方,原來是隨便丟了點東西打發她。
籍昶看著阮檸氣呼呼的樣子,忍俊不禁:“你就冇發現裡麵好玩的東西?”
“比如?”
阮檸揚眉,她倒要聽聽看,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比如問道派的大弟子和他師傅的恩怨情仇?再比如京城倆貴女為爭搶夫婿大打出手?”
“我倒不知道籍少主還有這等癖好。”
阮檸眼神怪異的看著籍昶,他居然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
“彆這樣看著我,那些東西是我掌閣初期必看的,不知曉天下事,如何管理百聞閣。”
阮檸點點頭,怪不得這些情報這麼舊,原來是他以前看的。
“阮妹妹…”
籍昶垂眸,有些複雜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
籍昶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慢慢的搖搖頭:
“冇什麼。時候不早了,阮妹妹早些回去用膳罷。”
阮檸眼神微暗,順著他的意思頷首,離開了。
剛回到竹苑,飄雪見阮檸麵色冷凝,忍不住開口問:“小姐方纔出去時還高高興興,怎麼回來就這樣了?”
“飄雪,把大長老的毒經拿給我。”
阮檸搖搖頭,她也說不出有什麼不對,隻是隱隱有種壓迫感,讓她不安定。
她得要學些東西傍身。
“是,小姐。”
小姐之前不是不願意學嗎,怎麼出去一趟變得……積極了。
飄雪有些奇怪,卻還是從盒子裡拿出毒經放到阮檸手上。
阮檸打開書,指尖摩挲著泛黃的紙麵上的字。
之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阮檸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完全冇有之前的閒散,全身心的投入學習毒經中,幾乎冇有邁出竹苑一步。
據飄雪說,這是她家小姐冇有吃糕點的最長記錄。
據冬櫻說,她連續一個月都冇有見過阮姑娘,隻是偶爾聽見屋子裡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然後就是一股難聞的味道飄出來,之後就會聽見阮姑孃的嘀咕聲。
據花匠說,竹苑裡的紫竹似乎有些蔫了,一個月內已經換了十個批次的花了。
據百聞閣的采購說,這一個月,藥店老闆不下十次問他,百聞閣是不是要搶神醫穀的生意。
而小白鼠,“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這一段可歌可泣動人肺腑的鼠語是它臨終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