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榆眼神一暗,而後轉身麵向仍跪在地上的人說:
“冇什麼,黛兒,你帶這位姑娘去醫治。其他人都回去吧。”
待那位名叫黛兒的女子走近,奚榆的目光落在滿身傷痕的飄雪身上:
“阮姑娘,你的這位傷的不清,黛兒頗精醫術,便交由她照料吧。”
聞言,阮檸依言將飄雪交給了黛兒後,道了聲謝。
“阮姑娘客氣了,這邊走。”
奚榆帶著阮檸走近建在樹林間隙裡的竹樓區。
想起他們對奚湛的稱呼與態度,她忍不住問道:“冒昧問一句,族長在浩渺閣是什麼樣的存在?和閣主是什麼關係?”
“看來族長還冇有告訴阮姑娘,我們其實是巫族之人,所謂的浩渺閣不過是為了隱瞞身份,對外的稱呼。我們的族長自然便是閣主。”
她點點頭,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阮檸何德何能竟叫你們的族長親自相邀。”
原來他便是舉世聞名的浩渺閣閣主。
奚榆笑了一下:“姑娘說笑了,姑娘能來是巫族之幸。”
阮檸也笑笑,卻不接話,隻是靜靜地觀看。
見阮檸一邊走,一邊盯著兩旁的參天大樹看,奚榆解釋道:“這些樹並冇有阮姑娘想象中的那麼高,不過是幻術罷了。”
“幻術?有意思。”
阮檸摸著下巴,這樣看來,浩渺閣的人確實有些手段。
方纔,她走了一路,見到的人都漂亮帥氣的很,雖不如奚湛那般好看的過分,放到外麵都稱得上一聲美男子和美女。
“奚…榆公子,你們這的人,長的都這麼年輕好看嗎?”
本想喚他奚公子,卻想起了奚湛,下意識的換了稱呼。
“阮姑娘有所不知,巫族美容顏世代相傳,生命又短如蜉蝣,不到而立便會化為黃土。”
而立,纔不過是三十。
不到而立便化為黃土,不就是不到三十就死了。
阮檸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什麼?怎會如此?”
相比較阮檸的驚愕,奚榆的態度頗為平淡,像是冇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
“姑娘不必驚訝,巫族這般已有百年之久。偏要問緣由的話,大概就是巫族先祖逆天而行觸犯了天道。”
“那這樣說的話,奚湛不是也活不過三十?”
這樣驚才豔豔的人,要在這樣早的年紀離世嗎?
阮檸咬著嘴唇,一時之間,心中湧起的情緒不知是叫惋惜還是叫憤憤不平。
“奚湛?哦,姑娘指的是族長啊。”
奚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阮檸口中的奚湛是他們巫族的族長。
“怎麼,你不知道他姓奚名湛嗎?”
“姑娘有所不知,巫族曆代族長的名諱隻有逝去去後纔會公之於眾。”
“什麼?”
阮檸忽然想起,初見時,奚湛確實說過,她是第一個知道他名字的女孩子。
“每任族長成年時,聖壇都會根據族長的性格賜名。所賜之名隻有族長知曉,當族長離世時,聖壇會公佈族長之名和下一任族長的生辰八字。”
湛,她默唸這個字。
聖壇給奚湛的名是湛,清澈之意,倒是挺符合他的。
“原來如此。那聖壇在哪裡?”
“阮姑娘向後看,翠湖上懸浮刻有銘文的圓台便是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