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長老,我們這樣不好吧。”
黛兒看著阮檸離去的背影,對著剛從竹樓內走出的奚榆說。
“不這樣,阮姑娘什麼時候才能想起族長呢?我這也是無奈之舉。”
奚榆側目淡然道,掀起的唇角勾起無儘的歎息。
奚榆曾說奚湛忙於處理族中事務,阮檸本想直接去問神樓找他,後來又想到他說奚湛住在她隔壁,如果要找直接去就好。
思慮再三,想到她一個外人或許不方便去問神樓,打算到奚湛的竹樓等他。
冇想到,一進竹樓就聞到濃濃的藥味。
阮檸忽然想起來,奚湛曾中了蛇毒,明明不能動用內力,後來還冒險來救她,回巫族後,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
當時她擔心這飄雪,便忽略了他。
如今想來,她真的太大意了。
那日他丟下她就走,想來是蛇毒發作,情況嚴重。
這麼想著,她加快步伐,一樓轉了一圈冇看到奚湛,便拎著裙子,嗒嗒嗒的上了二樓。
果然藥味更濃了。
她循著藥味走了幾步,見斜裡一間房門輕掩。下意識地她走了過去,推開門,看見奚湛倒在地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唇色嫣紅,叫他平日清雅的麵容帶了絲妖豔。
她連忙上前,蹲在他麵前,將他的頭扶到自己腿上,不經意間碰到他的皮膚,隻覺得比冰還涼。
阮檸輕輕拍了幾下他的臉頰,喊了他幾聲,見他冇有反應。
拉起他的手,見他脈象平穩,並無異常。
無奈,隻好扶著他的頭,慢慢站起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床上,拉了被子給他蓋好。
“冷…冷…”
她醫術不精,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正打算離開找黛兒來替他醫治,被他拉住手腕。
她回頭,看見他眉頭緊蹙,段段幾瞬,他溫和的眉眼已經結了一層冰霜,握著她手腕的手寒冷無比。
她俯身再他耳邊說了一句:“你等一下。”
而後輕輕拉下他的手,環顧四周,暗道一聲失禮了,就開始翻箱倒櫃給他找被子。
一盞茶後,看著已經蓋了幾床被子的奚湛,阮檸累的氣喘籲籲。
這丫昏迷了居然這麼不安分,她剛找到被子,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過,又倒在了地上。
她勤勤懇懇地再次把他扶到床上,蓋好被子,回去拿其他被子。
一轉眼,就看見她剛剛給他蓋好的被子空間轉移到了地上。
幾次三番下來,她累出了一身汗,這丫還一個勁的喊著冷。
歇息好了,阮檸看了一眼奚湛,正打算去找黛兒,卻見他睜開了墨玉般的眸子。
阮檸送了一口氣,笑著說:“你醒啦。”
奚湛看著她眼神迷離了好一陣,才聲音沙啞的喊了她一聲:“阮阮。”
這聲不似平時玉石相擊,春風拂麵般清澈溫雅,倒有些糯糯地甜。
阮檸一下子母愛氾濫,也軟了聲音,柔和地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本以為他不論好歹都要回她一句,誰知道她剛說完,他又閉上了眼睛,胳膊一甩,掀開一條被子,然後開始嘟囔呢喃著冷。
阮檸冷冷的看著他,感覺她剛纔白高興了。
等他醒來,她要把他這些幼稚無比地行徑告訴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她麵前裝高深了。
她脾氣大大地對他哼了一聲,替他拉好被子,蹲下身子,打算再掙紮一下,靠在他耳邊,像哄小孩一樣,輕聲叮囑他乖乖的,不要掀被子。
說完,她飛快的離開了竹樓,火急火燎地跑到黛兒的醫廬那,一把拉起煎藥的黛兒就往奚湛的竹樓趕。
趕路的時候還順便講了一下奚湛的症狀,當然美化了一下奚湛幾次三番掀被子的小孩行徑。